三人再次一起慘叫起來。
“哇啊,雪雞龍又要來了,救命啊……”
天空中,龐大的雪雞龍一邊吹着眼前的三人團體,一邊又追着眼前即将成爲冰雕的團體。
在冷風中,羅飛稍微恢複了下神志,也看清了抱着他的人,是那天狗和蚊子怪人。
“你們抱着我幹嘛,讓我離開,三個人在一起太重了,你們根本飛不快,早晚會被吃掉的。”
羅飛想要撐破他們的束縛,但一時間竟然沒有成功。
兩人非常用力的将羅飛抱在他們的懷裏。
“我快,快被凍僵了,讓我吸,吸一口……”
毒蚊蜷縮的針管就要延展開來,羅飛趕緊舉起右手将它按住,繼續卷着吧你……
“喂喂,你們能不能别玩了,快點想辦法啊,我的翅膀也快凍僵了,身體都不聽使喚了。”
天狗斷斷續續的說着,偶爾還打着噴嚏,不過羅飛已經用左手将它的腦袋别過去。
原來他們不是不想放羅飛離開,而是因爲全身都被凍僵了,一時間拉不開而已。
不過話說他們是怎麽把我抱在裏面的呢?……羅飛很快陷入沉思當中。
就在這時,天狗突然大叫。
“不好了,是城牆……做好撞擊準備……”
“什麽?!”羅飛和毒蚊兩人同時驚呼。
轉頭一看,白色的高大城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個速度,好快……”
這讓羅飛稍微有些欣喜,但看着越來越近的城牆,他又覺得這種方式有些費雪雞龍。
“啊……”
該來的還是來了,三人一聲慘叫,最終在冰牆上撞出一個大洞。
雪雞龍也跟着向他們沖過來,鑲嵌在冰牆上的三人再次大叫。
心想完了,現在成了三個活靶子,鐵定會被眼前的雪雞龍吃掉。
哪成想,追來的雪雞龍速度同樣很快,來不及刹車的它一頭也撞在了旁邊,與羅飛等人一樣,成了城牆上的标識物。
“呼,得救了……”
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這時,頭頂上傳來冰牆守衛的聲音。
“快來啊,有入侵者……”
“還等什麽,将他們消滅……”有人建議。
羅飛擡起腦袋,一眼便看到城牆上站着一排穿着铠甲的戰士,不過他們手中拿着的不再是冰凍槍,而是一把把蜂鳥i型沖鋒槍,來自赤虎團的特産。
眼看他們就要将子彈撒向他們,羅飛立馬大喊:
“喂,你們倒是看清楚些,我不過走了幾個月,你們就不認識我了嗎?”
“你以爲你是誰?需要我認識你嗎?”一名冰牆守衛撇動嘴角。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紅衣男子恰好經過,見這邊出現狀況,趴着城牆看了一眼。
“嚯,是雪雞龍,還這麽大個。”
見它的腦袋鑽破城牆,身體在不斷掙紮,一副想出來卻一直出不來的窘迫境地。
這樣的機會實在是難得,畢竟守株待兔這件事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還等什麽,趕緊将機甲小隊派出來,将這隻雪雞龍宰了,今晚,我們加餐……”
随着這個紅發男子高喊,周圍的冰牆守衛興奮大吼。
“血荒隊長萬歲,萬歲……”
衆人的歡呼聲将羅飛的視線吸引到他的身上,他趕緊大喊:
“血荒,是我啊,羅飛,快拉我出去……”
城牆上血荒的第二眼便落在羅飛三人身上,羅飛還是那個羅飛,但另外兩個是什麽鬼?
“來人,将他們拉出來,帶到舞夫人那裏,讓舞夫人發落……”
廣闊的白色大廳内,牆邊站滿了數排風雪i型武裝機甲,其中偶爾還能看到少量ii型的機甲。
在大廳的正中央,高大而又充滿藝術感的王座上,穿着黑色長裙的舞萌端坐其上。
頗有些女王的架勢。
“快走,不要磨蹭……”
羅飛三人身上被綁上鐐铐,在冰牆守衛的推攘下,來到這個簡潔到連一個家具都沒有的大廳之中。
“舞夫人,我們抓到了自稱羅飛的人。”血荒走在他們的前面彙報。
聽到這,羅飛十分不舒服,什麽叫自稱?難道我不是叫這個嗎?
不等眼前的舞萌開口,羅飛先說道:
“舞萌,血荒,你們是怎麽了?我,羅飛,你們不認識了嗎?”
血荒轉過腦袋,冷漠如霜,舞萌也是雙眼清冷,眼中不含一絲感情。
就在這時,背後大門再次打開,胖胖的墨爐走了進來。
他面帶微笑圍繞羅飛轉了一圈,又在天狗和毒蚊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眼中帶着詫異,驚異,以及微微的驚吓。
接着借着羅飛剛才的話說道:
“你說你是羅飛,你有什麽證據?誰能證明?”
這句話讓羅飛稍微呆了呆,這問題問的讓他頗爲無語,樂道:
“那我不是羅飛,那我是啥?”
原以爲是歡樂的重逢,但是眼前的情景卻告訴羅飛,這裏的變化有些超出他的意外。
墨爐先是呵呵冷笑,接着指着羅飛鼻子嗤笑。
“那還用說嘛,你連自己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這說明你就不是個東西。”
話音剛落,周圍的機甲内全部傳來哄笑聲,血荒和舞萌也不禁笑出聲來。
這樣的情景出乎羅飛的意料,他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是我瘋狂了,還是這個世界變化的太快。
“呵呵……”
随即,羅飛冷笑起來,他決定,要讓眼前這些人付出代價。
于此同時,墨爐看向天狗。
“你又是什麽東西,是變異的異能者,還是與異人結合的産物?”
衆人再次發出會心的微笑,詫異的天狗也差點被氣爆了。
“我要撕碎你,吃了你,我是偉大的侍魂天狗,不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嘲弄的。”
它不斷的掙紮,但手腳和翅膀上的鐐铐卻讓它一時之間無法掙脫。
其後,墨爐又将視線落在毒蜂上。
“啧啧啧,我想這位的出身一定帶有傳奇色彩,畢竟你的爸媽可沒法和蚊子生出你這副模樣,你這肯定是沒事被注射了蚊子基因是吧……”
周圍的機甲裏再次傳來肆無忌憚的嘲笑聲,讓眼前的墨爐覺得,全世界的焦點好似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了毒蚊的神經,它突然瘋狂起來,急速扇動還被冰霜覆蓋的翅膀,隻見一塊塊冰塊正從上面掉落。
“爸爸,媽媽,我不在了……我也不能回去了,我要殺了你,我要你……死……”
毒蚊的身影快速閃動,但鐐铐的一端被控制在衆多的冰牆守衛手中,一時間根本無法脫離束縛。
墨爐先是被吓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掃了一眼周圍的武裝機甲後,他的膽氣又大了起來。
轉身向舞萌俯身建議。
“舞夫人,留下這三個家夥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不如直接宰了他們吧。”
高坐王座上的舞萌淡淡颔首。
“按你說的辦吧,畢竟留下他們也會浪費我們爲數不多的糧食。”
“遵從您的意志,舞夫人。”
得到首肯,墨爐轉過身,帶着得意的微笑,哼哼,真正的羅飛啊,你就安心的死在自己女人的手裏吧。
這時嘩啦幾聲碎響響起。
突然,羅飛三人身上的鎖鏈全部墜落。
他們就在衆人的眼皮底下,瞬間解除了束縛,每個人的眼中充滿了憤怒,無情,還有暴虐。
羅飛緩緩舉起右手,破損的鎖鏈憑空升起,随即融合成一條帶着八根鎖頭的鎖鏈。
“我很失望,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沒有任何調查真相就妄下結論,怪不得這裏會被你們搞成這個樣子……”
羅飛先是看向墨爐,最後直視高位上的舞萌。
“舞夫人?!哼,你可不配做我的夫人,我能給你這麽大的權利,也能收回你的權利。”
舞萌和血荒同時感覺不對,羅飛的異能便是金屬異能,控制異能理所當然。
但假冒者也會的話,那是不是太巧了些。
就在舞萌開口叫停時,墨爐先一步驚叫起來。
“你們還等什麽,趕緊殺了他們,護送舞夫人離開。”
羅飛等人背後的冰牆守衛得到命令,立即向他們開火,飚射的子彈卻從羅飛等人的周身飛過。
毒蚊一個閃身突然出現在冰牆守衛中,頻頻射出嘴上的針管。
冰牆守衛的頭盔猶如紙糊一般,被輕松穿透,白色的物質被毒蚊吸進肚中。
天狗扇動翅膀飛向空中,對羅飛道:
“這個胖胖的家夥歸我了,我要撕成碎片吃進我的肚子裏。”
“不行……”
羅飛揮舞手中鎖鏈,鎖鏈像是八爪一般抓住舉劍沖來的武裝機甲。
将其甩到另一邊隊伍中,瞬間砸到一大片。
不知是不是冰凍武器的彈藥全部用光的緣故,這些武裝機甲手中隻有近戰武器的長劍。
這也讓這些機甲根本就沖不到羅飛的面前。
“他是我的獵物,我要撕碎他的嘴,拔了他的舌頭……”
隻見羅飛一步步向前,雙眼中冰冷的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墨爐恐懼的大叫一聲,轉身就向舞萌所在的方向沖去。
然而,隻到舞萌十米處,卻被無形的牆壁擋了下來,無論墨爐如何拍打,撞擊,他都不能前進一步。
“舞夫人,請救救我,這個冒牌貨要殺了我……”
“我墨爐可是我爲您立下多少汗馬功勞,爲您賺了那麽多的錢,就算不看在功勞份上,那也要看在苦勞份上,救救我吧……”
考慮到對方根本沒有任何戰力,一直遲疑的舞萌最終歎息了一口氣。
“好吧,你進來吧。”
伸手一按座椅上的按鈕,眼前扭曲的力場終于被打開。
墨爐一個閃身便沖了進去,感激涕零的趴在地上。
“謝謝舞夫人,謝謝……”
這時,天狗就要跟着沖進來,卻被舞萌先一步打開按鈕,無形的扭曲力場最終将天狗攔在了外面。
無論它如何拍打和抓撓,眼前的扭曲力場都紋絲不動。
而在外面,戰鬥呈現一面倒的趨勢,失去遠程攻擊的武裝機甲在羅飛的手中就像是玩具。
毒蚊在人群中肆虐,倒下的冰牆守衛不計其數。
一直遲疑的血荒終于忍不下去了,大聲高喊:
“住手,都住手,再打下去,冰牆守衛就沒人了。”
“那你讓他們都退下……”
羅飛将鎖鏈上的武裝機甲再次扔飛,他出手較爲分寸,隻是讓機甲有些損傷,至今沒有殺死一個人。
這些都是他将要指揮的戰力,能不殺就不殺。
“你們都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在血荒的呵斥下,武裝機甲群向後退去,那些冰牆守衛也是如此。
可毒蚊似乎已經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慘叫聲頻頻響起,這種行爲徹底激怒了血荒,他頓時冷哼一聲。
“崩血。”
正急速飛行的毒蚊突然捂着胸口墜落在地,它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正在向它的胸口彙集,使它的心髒越來越痛。
它跪倒在地,鮮血從它的針管中射出,似乎就要流血而亡。
随即,血荒收回了異能,毒蚊這才勉強站起。
做完這一切,血荒又向羅飛解釋:
“羅飛閣下,請原諒我出手過重,畢竟這些也是我的同伴……”
“我知道。”
羅飛沒有感情的盯了他一眼,雪崩落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這家夥剛剛沒有來勸說,現在想要博取好感,對羅飛來說已經晚了。
但對方也不在需要被擊殺的範圍内,留着畢竟還有用。
随手将手中鎖鏈扔出,瞬間将想要飛走的毒蚊捆住。
看的血荒是一愣一愣的,爲什麽要對自己人出手?是不是他剛剛做的太過分了?
不知其中的答案,他也不敢問,隻能退後數步,靜靜的看着事态發展。
大廳中的狀況已經平息,羅飛走向舞萌所在的地方,往前一按,一股透明的能量力場阻斷了羅飛的前進。
“咦?除了能量罩以外,沒想到還有這種特殊的能量力場。”
将好奇心從眼前的力場移開,羅飛皺着眉頭看向裏面的舞萌,她急促的呼吸表示她現在非常緊張。
似乎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打開這個能量力場。
“你真是羅飛?”
帶着三分疑惑,三分忐忑,四分懼怕的神色,舞萌不可置信的詢問。
羅飛堅定的點頭,準确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的,我回來了,如假包換的羅飛,幸運号就在來時的路上,馬上就要到冰矩盆地,你可以派人去查看,确認真假。”
“現在能打開眼前的能量立場了嗎?”
舞萌有些被鎮住,但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最後看向一旁的墨爐,去尋求他的意見。
隻聽墨爐靠近舞萌座位身邊,發出冷笑:
“舞夫人,他絕對是在欺騙您,您現在還有那麽多的部隊,您都叫過來,對方就算再厲害,也打不破這個扭曲力場。”
舞萌低頭又開始遲疑,血荒這個時候開始開口。
“舞夫人,不要再猶豫了,沒有人能模仿羅飛同時,還能模仿他的異能。”
“這?”終于,舞萌又有些動搖。
但還是舉棋不定,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間不斷徘徊。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巨大的吼叫聲,血荒頓時臉色大變。
“不好,是雪雞龍,那個家夥肯定出來了,哎……那些守衛到底在幹些什麽?”
血荒轉身就要離開,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一看卻是羅飛。
“你留在這裏,我去幫你将它除掉,對了,給我一架機甲……”
雪雞龍的強大羅飛心知肚明,就算有冰凍槍的武裝機甲也不一定能對它造成損傷,何況是這些沒有機甲武器的家夥。
“呃,好……”血荒沒有遲疑,讓一名機師走出機甲。
趁着這個機會,羅飛拉來血荒,小聲的在他耳邊叮囑。
“小心墨爐,這個家夥現在是異能者。”
血荒的眼睛陡然變大,裏面充滿了不可思議。
适當的提醒了一句,羅飛鑽進武裝機甲内,施展【粒子活化】,以便他能很好的操控武裝機甲。
至于爲什麽沒有用【思維規點】,因爲他的三次機會都用完了。
第一個是在地扪号中的自走炮中,這能讓羅飛能大緻感應到封川的位置。
第二個是蛙型機甲,因爲等級已經達到L2級,讓羅飛舍不得将它毀掉。
第三個是羅飛趁思晴不注意,放在了她的身上,必要的時候可以給她提供一些助力。
順便必要的時候,羅飛可以輕松的控制她。
哎,這個世界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喂,天狗,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和它一樣的話……”
對于天狗這個家夥,它是單純的看羅飛不爽,而毒蚊這種生化戰士,羅飛不确定它會不會還在聽從秃鹫軍的命令。
相對來說,其危險性非常大。
盡管已經知道他是被秃鹫軍用殘酷實驗制造出的怪物,可羅飛依舊不敢大膽放心的使用它。
天狗看了眼毒蚊的慘狀,心有餘悸,權衡利弊之下,它放出狠話。
“羅飛,隻有主人才能指揮我,你不配……”
羅飛已經坐進座艙,淡淡的瞧了它一眼。
“你的主人在山腰基地内,在我的控制之中,你現在想好拒絕我的話了嗎?”
“或許,我應該将上杉晴子的腦袋放在你的面前。”
“卑鄙。”
天狗怒罵一聲,最後還是跟在羅飛的身邊,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卻還不能動手。
看,這就叫做絕對控制,一副看不順眼也無法反抗的樣子,這才叫可愛。
“将它關起來,我要知道秃鹫軍一号基地的秘密。”
臨走前,羅飛自然的吩咐起血荒來,讓血荒一愣一愣的,什麽情況,它怎麽又成爲秃鹫軍的人了?
不是咱們的人嗎?
想到這,血荒呵呵一笑,走到毒蚊的面前便是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