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飛的吐槽,他一擺手,背到背後,“看你,何須用眼睛。”
遙看遠方許久,男子微微松口氣,低聲喃喃道:“好險,幸好沒追來。”
“你很不錯,居然能在牧樹人傲曠的手中堅持那麽長時間……”
男子轉過身來,發現,眼前已經沒有羅飛的身影,趕緊尋找,發現,他已經向遠方飛去。
“你怎麽跑了?”
飛行在空中的羅飛回過腦袋,“我剛剛已經謝過你了,我說我要離開,見你也沒出聲,我以爲你默認了,所以我就走了。”
“一派胡言,我根本沒有聽你說過,給我回來。”男子揮手,沙地上冒出一條龍卷,迅速移動,将羅飛裹了進去。
當羅飛睜開眼睛時,他又出現在該男子的身邊。
近距離時,羅飛發現對方濃眉大眼,長得很是英俊,就是眉毛和頭發都是黃色的。
“就算沒聽到,你也能看到我的嘴動吧。”羅飛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塵,“對了,你是哪位征将,又或者是哪位守護者?”
“嗯?”男子面色不愉,沉聲道:“難道就不能是蠍紋王嗎?還是說,你以爲我們堕落者聯盟都死絕了嗎?”
堕落者聯盟?沒聽說過呀……
秉着少說少錯的原則,羅飛很認真的看向他,“所以您是?”
“聽好了。”男子望向遠方,下巴擡起45度角,“我就是堕落者聯盟當中的蠍紋王之一,沙漠暴君,齊愚。”
羅飛露出思索神色,在腦海中思索半天,實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位,根本就沒有聽過。
“原來是齊愚大人。”羅飛點了下頭,“那我可以走了嗎?”
“嗯?你不想追随我嗎?”齊愚面色不愉的看過來。
“不想。”羅飛搖搖頭,就要離開。
剛轉過身,他的面前就出現兩個身影。
一位穿着一身紅色婚紗,右手拿着一柄紅傘的女子。
旁邊是拄着巴掌寬大劍,身穿鋼鐵i型铠甲的男子,他的臉上挂滿了各種銀白釘子,比如鼻釘,耳釘,唇釘,眼皮釘……
真是時尚。
“大人真是威武,這次出擊肯定旗開得勝,而且還抓了一位探子過來……”
婚紗女子緩緩轉動靠在肩上的紅傘,笑面如嫣。
另一位面釘男也是裂開嘴唇,牙齒之間也是布滿了齒釘,“大人,請将他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他把情報都吐出來的,保證連他幾歲尿床的都說出來。”
“三歲以後我就不尿床了。”羅飛如實回答,接着反問,“你呢?”
“十六歲。”面釘男子回想了會。
一旁婚紗女捂起臉,有些看不下去了,手中紅傘一合,啪的甩在面釘男身上,後者啊的一聲飛了出去,落到沙地上頓時鑽了進去。
羅飛被吓了一跳,那個面釘男這麽弱不禁風?
又看了眼那柄大劍,難道是塑料的,來掩飾自己弱小的事實?
如果排除這個不可能性,那就說明,眼前的婚紗女力氣大的驚人。
“說,你是誰,所屬勢力,背後大佬是誰,截止今天多大,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小孩,有沒有中意的姑娘,有沒有辜負人家,有沒有背着她找别人,有沒有私生子,有沒有把錢送給夜樓?……”
接着,婚紗女挺進羅飛的面前,一連串的問題向羅飛施壓。
他很想回答她的問題,但隻是回答幾個單詞就不得不閉嘴了,“我叫羅飛……”
這後面問的是啥?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麽回答她?
眼看羅飛被逼的步步後退,就要撞到齊愚身上,齊愚趕緊阻止婚紗女繼續逼問:
“夠了,雪儀,他不是俘虜,而将是你們的一份子,我們堕落者的成員。”
“蝦……”
婚紗女吓了一跳,趕緊躲開羅飛,由逼問時的冷酷變成了不近人情的冷漠,“原來是想跟我套近乎,還真是渣男,離我遠一些。”
羅飛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時,被打進黃沙中的面釘男鑽了出來,此時他一身銀白色,與沙礫摩擦時,有明顯的精鐵交鳴聲。
“雪儀姐,你幹嘛打我?”他小心的發洩着不滿,但雪儀隻是留給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就不再理會他。
于是他隻能向羅飛發洩不滿,“既然你加入了我們沙漠暴君大人的隊伍,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小弟知道了嗎?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羅飛面無表情的看過來,右手一指對方,然後一甩,對方再次飛起,鑽進一旁沙地中。
“夠了,不準再打架。”在沙漠暴君的威脅下,羅飛遺憾的收回了異能。
既來之則安之,羅飛于是便跟在了他們的身邊,順便找找看,如何能逃脫齊愚的注視,盡管他根本不看他。
随後四人在沙漠上行走。
剛翻過了一座沙丘,衆人眼前就出現一輛正在行駛的裝甲吉普車,而在它的後面還有一群嗜血鼠緊緊追逐。
裝甲吉普車的模樣要比一般吉普車長一倍,全身覆蓋裝甲,後面車廂上一般還安裝車載重機槍。
而眼前的裝甲吉普車顯然也裝備了載具重機槍,但它一直不開槍,顯然要麽壞了,要麽沒子彈。
垂頭喪氣的面釘男單頁一看眼前的情形,立即請纓,“大人,讓我去吧,我一定将那輛吉普車截下來。”
沙漠暴君負手而立,遠眺東方,沉吟片刻,“奇怪,他們怎麽還不來找我?難道我在他們眼中不重要嗎?”
感覺被完全無視的面釘男心情低落的又低下頭去,嘴唇微微蠕動,發出微弱的聲音,“果然,我是最弱的,被無視是很正常的……”
婚紗女雪儀有些疑惑齊愚的行爲,上前詢問:“他們是誰?”
“是牧樹人傲曠和地動者封川……”沙漠暴君搖頭歎息,“幸好我反應快,還沒有真正發動攻擊,我就及時撤離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您居然能從兩位強者手中逃脫,那您将更加威名遠播。”
被婚紗女一通誇耀,沙漠暴君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羅飛的嘴角再次抽搐,這種逃跑的行爲是怎麽回事?也算是誇耀嗎?
“而且,您還救回來一位堕落者,這簡直是虎口奪食啊……”
被婚紗女雪儀繼續猛拍馬屁,沙漠暴君的腦袋揚起的更高了。
“哦,對了,三号……”沙漠暴君想到了什麽,指向遠方裝甲吉普車,“去,将那輛車給我截下來。”
“三号……”
“三号……”
“叫你呢……”婚紗女踢了一下羅飛的小腿。
羅飛感覺像是被重錘敲了一下,立馬遠離婚紗女。
好大的力量,這家夥的異能是巨力嗎?
“我?”羅飛指向自己鼻子,“我有名字,我叫……”
齊愚一擺手,“這不重要,以後你的名字就叫三号了。”
嘿,這也太随意了。
“去吧,截住它,三号。”他指向遠方,頗有意氣風發的模樣。
“切……”羅飛踩在長劍上直接飛了過去。
留下來的面釘男單頁雙腿一彎,跪在沙地上,雙眼含淚,“不,爲什麽不是我的任務?”
齊愚用眼角的餘光看他,下巴依舊仰望天空,“你怎麽不早說。”
“……”面釘男單頁撲倒在沙地上。
沙漠中,逃命的裝甲吉普車幾乎達到了80邁速度,然而後面的嗜血鼠居然不落下風。
看它們的體型,幾乎是普通嗜血鼠的兩倍大小。
這些可是嗜血鼠中的精英,不僅奔跑的速度快,而且它身上的毛皮都轉化成了角質甲,防禦力大增。
主駕駛位上的司機猛踩油門,讓吉普車在沙地上狂奔,已經完全不會在意因爲坡度而可能發生的側翻。
他隻想讓車的速度再快一些,再前進一些,最後能把嗜血鼠甩掉。
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一個人影居然向他飛了過來。
“什麽東西?難道我眼花了?”
司機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前果然沒有了飛行人的身影。
“原來真是我眼花了。”
就在這時,車後甲闆上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聲響。
司機臉色大變,“不好,嗜血鼠跳上來了。”
方向盤猛甩,吉普車也跟着左右搖擺。
車頂上,一個人影正站在上面,雙劍圍着他旋轉,眼睛死死盯向正在追的嗜血鼠群們。
“就你們這些小家夥,也敢……哎呀……”
哪知裝甲吉普車突然搖晃起來,而羅飛的雙靴也不是鐵做的,他無法和裝甲面固定在一起,于是,他從車上滑了下去。
但就在即将跌落的時候,他的機械手臂立即射出一道鋼索抓住了裝甲的表面。
鋼索繃直,羅飛如風筝一般被拽的飛起。
但這輛車卻不是按直線走,搖晃之下,也讓羅飛在空中來回晃蕩,都快把他暈吐了。
“那個誰?你就不能好好開車,你這讓我怎麽殺嗜血鼠。”
司機鑽出半個腦袋,往回看了一眼,“原來是你跳上我車的,趕緊給我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再給我的車增加負擔。”
說完,他讓吉普車走出更加風搔的走位。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羅飛的脾氣當場點爆。
【磁力扭曲】
在駕駛室内,車門的邊緣忽然延伸出數根尖銳鋼矛。
鋼矛剛好抵在他的咽喉、太陽穴、眼睛處。
“趕緊給我停下你這個愚蠢的行爲,否則,我就讓它們在你們身上開出幾個窟窿。”
在羅飛的威脅下,對方很明智的做出正确的決定。
“沒問題,我會開的穩穩的,放心吧,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