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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莞也才知道,自家樹上居然有謝明承的暗衛。又想起來謝明承之前說過會派暗衛保護他們,她還以爲在莊子外面,卻原來已經滲透進了家裏。
韓莞雖然慶幸沒有出事,那一桌大半都是貴人家的孩子。但心裏也不舒坦,在謝明承那裏,自家還有秘密可言嗎?
不行,得盡快把翠翠和豹子找回來。哪怕特事特辦,不得不在她家安排暗衛,她也應該知道暗衛藏在哪個犄角旮旯。
這件事沒驚動衆人,包括謝明珍和謝明來。他們對謝明來的說辭是,那個嬷嬷突發急病,被緊急送回京城了。
吃完生辰宴,隻有和王府的人和縣城、鎮上等離得近的人家走了,其他人都明天回京。
送走客人已經申時末。因爲這裏離仙姑殿近,馬家、文家、夏家幾個孩子又想讓兩隻虎陪他們去仙姑殿上香,順便踏青。
韓莞找借口替兩隻虎拒了,讓韓宗錄和韓宗傑陪他們去,
謝明珍因爲幾天前才上過香,沒去。
謝明來就一直心不在焉,當韓莞身邊隻剩下謝明珍和幾個小孩子,才悄悄跟韓莞說,“韓姐姐,我給我娘寫信了,我娘非常喜歡那首小曲兒。她讓人快馬加鞭回京城,管我要後半首曲兒的譜子,我就是忍着沒給。”又呵呵笑起來,眼睛都笑彎了,“我娘肯定會回京。爲了那首曲兒,我也學會吹笛子了。”
謝明珍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屁股不疼了,忘了祖父怎麽揍你了。爲這事,害我也被祖母和我娘好罵了一頓。”
謝明來給謝明珍作了個揖,“好姐姐莫生氣。等我娘回來看我,我送你兩盒香淑林的上好脂粉。”又對韓莞笑道,“韓姐姐還有其它好聽的曲兒嗎?”
韓莞看看這孩子,爲什麽是他身邊的嬷嬷被收買?之前韓莞已經排除對謝三夫人的懷疑,現在又覺得還是應該注意一下。
她笑道,“目前還沒有,以後有了再跟你說。”
晚上,謝明珍和謝明來也賴在星月山莊住,而沒有回謝家莊子。
初七早飯後,剩下的客人要回京城。韓莞送了他們回禮,除了每家各兩食盒星月山莊的特制點心,還有兩小盒防蚊盤香。這種盤香是韓莞和封和共同研制,由一達制藥場制出來,準備春末有蚊蟲時大量上市的。
另外,給孩子們各送了一個綠色青蛙玩偶,包括還是少年的韓宗傑和謝明來。這是之前她準備讓兩隻虎跟那幾家孩子套關系用的,今天拿出來送了。她的主要目的當然是送謝明來,他的青蛙裏裝了一塊空間裏的小布條。
這孩子孝順,什麽好東西都想送給他母親。哪怕沒送,若謝三夫人回來也可以去他那裏聽一聽。
這些孩子果真被奇怪又逼真的大青蛙逗笑了。做爲大姑娘的謝明珍和韓月也厚着臉皮要了一個。
看到韓莞把謝府和謝老夫人、和昌送的禮又還回來,謝明珍紅着臉說,“韓姐姐,你這樣,我回家是要挨罵的。”
說着,還拉着韓莞的袖子撒着嬌。
韓莞笑道,“他們要罵也是罵我,不會罵你。”
無論謝晴珍怎麽相求,韓莞都沒同意。
把所有客人送走,星月山莊終于清靜下來。
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樹竹掩映,飛檐翹角重重疊疊。
不知還有多久暗衛藏匿其中。
韓莞正想着,謝祥求見。
韓莞沉了臉,“讓他進來。”
謝祥見韓莞臉色不好,一下跪了下去,說道,“韓娘子要怎麽罰就怎麽罰吧。是我把府裏的分布情況告訴世子爺,也是我領着那幾個人進來的。要保護你和小主子的安全,又要看清楚誰在做壞事,隻在外圍保護不可行。”
韓莞問道,“那幾個人什麽時候進來的?”
謝祥道,“我家世子爺去長州那天夜裏。”
韓莞氣道,“那是你哪家世子爺?你現在是我家的奴才,奴契在我手裏。不管什麽原因,你都不能跟外人合夥蒙我們。”
謝祥急道,“奴才再大膽子也不敢蒙韓娘子。我……”趕緊把“家”字咽下去,又道,“謝世子說,他已經跟韓娘子說過,我以爲韓娘子知道會派暗衛進來。”
韓莞道,“他是跟我說了會派暗衛,但并沒有說派來我家裏。在你跟他說我家的具體情況,領人進來我家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跟我通個氣?不能你跟一個外人作了我家的主,我和我兒子還啥啥不知道吧。”
謝明承也可惡,他下意識也把這裏當成了他的領地,不打招呼就把人弄進來。
哪怕這裏暫時需要韓明承保護,韓莞也不覺得這是她欠了他。聯合抓暗手,謝府得利比她韓莞大。
謝祥聽韓莞如此說,眼淚都急出來了。他跪下磕了幾個頭說道,“韓娘子,奴才錯了,奴才沒想那麽多,就是覺得那些事不應該由婦人孩子操心……”
韓莞道,“不應該由我這個婦人操心,而是應該由外人幫着操心啰?算了,你對舊主忠心耿耿,我家又是破落小戶,用不起小謝大人,等謝明承回來,你還是回去跟着他吧。”
見謝祥不住磕頭,韓莞還是說道,“謝明承派你的差事我管不到,但從今天起兩隻虎的武藝就不需要你管了。好了,你回屋吧。”
言外之意,謝明承讓他保護這個莊子和兩隻虎的任務,他還是要盡量去完成。而兩隻虎私人的事,他就可以不管了。
看到謝祥難過的背影,韓莞也不好受。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韓莞對謝祥的印象非常好。忠心護主,武功高強,思維敏捷,爲人正直。隻一樣,他太忠心謝明承,雖然奴契在自己手裏,他仍然把謝明承當主子,把謝明承放在她前面。
既然是奴才,就要忠誠。不能強求他們對自己的忠誠度都跟春嬷嬷一家一樣,但至少在他們的心裏不能有比自己份量更重的主子。否則,隻要自己跟那人翻臉,他們肯定會倒戈。身邊有一個随時會倒戈的人,多不踏實。
就像于婆子。之前她忠心謝老夫人或許是真心,等到白蘇當上姨娘,又生下兒子,她的心态就變了。
當然不能把謝祥比作于婆子,但韓莞對謝祥的這個做法非常不滿,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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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