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跟股清流似的,走姿闆正,上半身挺的筆直,白襯衫黑色九分直筒褲,皮鞋被擦得錫亮,表情也是平淡模樣,整個人跟外界氛圍格格不入。
長相更是幾個人當中最爲出挑的,劍眉星眸,五官完美的宛若上帝的雕刻品,下颚線清晰,薄唇輕合着,一雙眼睛細長而又深邃,左眼睑中央的那一點點小痣将渾身冷漠的氣質拔高,留着一個很尋常的發型,如墨的碎發遮着額頭,微蓬的發質爲其平添了些慵懶的氣息。
個子185朝上,走路的時候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身側,一手掌心當中還握着個黑色保溫杯。
“工資和獎金在夫妻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屬于共有财産,随她。”
“不知道你是誰,請不要沒事給我打電話浪費我寶貴的休息時間。”
……
“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
……
“副駕駛座上不系安全帶被路上的執勤交警攔下後處以5元至30元的罰款。”
……
白色的雷克薩斯在公路上開着好好的,突然停到了一家超市前。
虞聽疑惑之餘就看見陸南琛在解安全帶準備下車了。
“給爸媽買點東西過去。”
去見老丈人、丈母娘當然是要帶點東西去的。
……
“老師我想課後有什麽不懂的問題問你。”賀飛燕繼續說道,一隻胳膊舉得老高,穿着半露肩的衣服,一張臉化妝化着濃妝。
說好聽點叫成熟,說直白點就是顯老,不像個大二的學生。
陸南琛無動于衷,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怎麽動,将課本翻開,慢條斯理的說道,“有什麽問題先跟班裏的學習委員說,再由學習委員整理一下告訴我,我另找時間給你們講。”
“老師這太麻煩了,要不你”
“好了,現在開始上第一單元第一節的内容,上課不要做無關緊要的事情擾亂課堂紀律。”
……
“我來了。”
“久等了。”
虞聽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舉手之間都透露着氣度和守規不逾矩,魅力不僅由外表體現,更是由内在和休養體現。
……
“荒唐,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說的讓虞聽多看了他幾眼,後者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句話。
夏天确實是炎熱的,連帶着風都是熱的,吹的虞聽耳朵有點熱。
……
“你臉這怎麽了?”
陸南琛做事認真,這會發現了虞聽不對勁的地方,一隻手擡起女孩的下巴,然後修長的食指順着臉側而上,指腹在她紅痕那塊摩挲幾下。
……
從頭到腳的黑色服裝,一改以前的白襯衫,陸南琛這套衣服換了個黑色的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那顆,領口再上面點就是明顯的喉結,兩個顔色更深的帶子從肩膀那束到身後,比普通襯衫更能體現他身體的曲線,發達的胸肌和細窄的腰腹。
底下是黑色的直筒褲。
絕對的黑色,絕對的禁欲。……
一個男生氣勢洶洶的往陸南琛那邊而去,開始龇牙瞪眼的,顯示的自己更爲兇狠。
話說到一半,隻見陸南琛長腿一擡,神色平靜的将那個男生踹開。
其他幾個想上來阻攔陸南琛的男生下場也是如此,皆被陸南琛踹遠,鞋印就差嵌進肉裏了。
出乎意料的挺能打。
掃平了一路上的阻礙,陸南琛走到了虞聽身邊,蹲了下去,臉色平靜的問了一句:“這是怎麽了?”
……
陸南琛是誰?
當初省級奧數冠軍,奧林匹克國家隊選手,江祁一中三年的校草,聯考第一,尖子生中的尖子生。
考過最高的分,打過最狠的架。
高中時期在江祁市二戰成名。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而他那個時候最不缺的就是錢。
有多狠?
哪怕現在在江祁市都沒幾個人敢動他陸南琛的。
就這麽狠。
……
“以多欺少,恃強淩弱,爲非作歹。”
“打你又怎麽了?”
……
“陸老師,我這節課沒聽懂,能不能加你的QQ問你幾個問題呀?”
“是的是的,陸老師我數學還老是挂課,給個QQ想多問你點東西。”
“不用QQ。”陸南琛将U盤放好後,人站的筆直的回答,一雙眼睛因爲垂眸的動作,顯得眼睫毛更爲的長而密,淡漠的眼神看的人一酥。
“那微信也行的,我們想多問幾個問題。”
“是啊是啊,陸老師給個微信吧。”
陸南琛:……
“你們沒有自己的數學老師嗎?”
……
旁邊不遠處停着陸南琛的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在看到虞聽出來後,陸南琛從駕駛座上下去,穿的還是那身白衣黑褲,跟平時上課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南琛走到虞聽旁邊,一句話沒說,起到做丈夫的義務,主動從她手裏接過行李箱,然後拉到了車子旁邊,将拉杆壓了回去,彎腰擡起放後備箱裏。
……
陸南琛很快反超虞聽,拉着個行李箱走在前面。
上幾個台階的時候,陸南琛重新将拉杆推了進去,稍微彎腰将行李箱輕而易舉的提起,身體也因爲用勁的緣故,白襯衫底下直角肩和背脊更爲明顯,步子一下下邁的沉穩。
……
“家裏兩個客房随你挑,我晚上有個飯局,等下要出去一趟。”
“熱水器也是有熱水的,定外賣的地址我寫給你,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帥哥,加個微信認識認識。”旁邊一個女生朝陸南琛扭捏的走過去,連帶着她身上那股香水味,一臉濃妝之下看不清真實長相,抹胸包臀的裙子似乎還包不住臀部,一隻手摸上了陸南琛的胳膊,指頭輕微摩挲着。
陸南琛因爲她的行爲而被攔停,眉峰一蹙表不悅。
淡淡的擡起另一隻手,亮了亮銀白的婚戒:“不了,已婚。”
……
中規中矩、性子冷淡、不懂情調。
……
陸小寶在進到房子裏之後就把虞聽的手松開了,一個人哒哒哒的跑到陸南琛旁邊,他往哪走,陸小寶就跟到哪。
陸南琛走的時候有意控制着,沒讓菜噌到陸小寶身上,将一大堆的東西在廚房找了個角落放下。
……
傍晚的晚霞從廚房旁的窗戶那打進來,天際燒着了一角,快1米9的男人在幹淨整潔的黑白調廚房内忙忙碌碌,帥氣的臉上滿是認真思考的神情,不時下腰将東西往雙開門的冰箱内拿,旁邊圍着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喋喋不休的分享着自己的事情。
頗有種歲月靜好,安然若素的感覺。
……
兩個人在廚房裏共同忙碌了起來,殘餘的點點晚霞映在了兩個人的衣服上,晚飯在半個多小時後做好,從最開始的做飯到後面憑一己之力幫兩個人剝蝦的工作都是陸南琛完成的。
……
陸南琛手上動作還沒停,怕海鮮放冰箱太久變味,晚飯炒了一大碟,現在還在剝蝦,冷白皮的手指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爲森冷,指關節細長,能夠媲美手模,臉上表情認真,一雙眼睛低頭看着蝦,眼睫毛長的讓人心動。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
等到一盤蝦剩的寥寥無幾後,陸南琛椅子往後退了退,站起身朝廚房裏的水池走去,将水龍頭打開,從旁邊擠了點乳白色的洗手液在手上,修長的手指交錯着撫摸着,虎口也沒放過,讓洗手液塗抹到手的每一個部位。
然後伸到龍頭底下沖刷,雙手在水中來回摩擦、揉捏。
……
人因爲幫小寶洗澡,身上各個地方或多或少都濕了點,頭發發尾幾乎全濕了,沒了蓬松時候的那種慵懶,上半身濕的最多,單薄的黑白襯衫緊緊的貼合着肌肉線條,這會人多了許多淩厲感和攻擊性
……
陸南琛平靜的說道:“讓他跟陸宴道歉。”
本就面部線條淩厲的陸南琛,這會因爲生氣而顯得更爲兇厲,一雙眼睛沉的如灘死水。
他想,子不教,父之過。
……
“我讓你道歉沒聽見?”
“打你怎麽了?”
陸南琛氣的舔了舔後槽牙,上前一步一腳将老男人提到一旁的牆邊,然後踩在了老男人的身上,腳不斷用勁。……
陸南琛從書包裏面将外套拿出了,用深藍色的校服外套袖子環了一圈的虞聽的腰,而後在正前面肚臍眼的打了個結實的結,衣服料子将露在外面的那塊肌膚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肚臍着涼會引起腹瀉。”
……
“這衣服爲什麽貴,料子還少?”
……
“拿着書到後面站着去。”陸南琛很快跟了這句話,神色如常。
……
“學生挂科率太高會扣我年終獎金。”
……
這邊虞聽頭發昏動作慢半拍的剛轉過身去,旁邊那人動作要更快一步,直接将男人想要作祟的手拍開,陸南琛長腿一掃重重的打在了男人的小腿上,緻使男人失重跪了下去,而後擡腳踹在了他身上。
将男人踹開一米多遠撞在牆上。
……
陸南琛來了,穿着她買的黑色西裝來了。
黑色的西裝配上他此時微愠的表情,過道上的燈光爲他鍍了層金,添了筆天神之姿。
“陸南琛。”
“嗯,我來帶你回家。”
……
“來給她擋酒的。”
……
時間已經很晚了,月光灑在了大地上銀亮一片,陸南琛身前的風吹在身上涼涼的,身後背着的人是暖烘烘的,一步一個腳印,踏實緩慢的朝自己房子所在樓層走去。
風蕭蕭。
……
“陸南琛……”
“嗯,我在。”
……
看的陸南琛眼睛一沉,擡手拿指腹摸了摸嘴巴破皮了的地方,而下摸到牙印那,摩挲幾下,眼睛越發深沉。
停了下手上的動作,表情跟平時一樣,牙印就在凸起的喉結旁邊,嘴巴上那塊破了皮的地方,因爲流了點血的緣故,比平時要更紅一些,顯得更誘人了幾分。
……
電話那邊的虞聽回答的很快,挂的也快,陸南琛宿舍重新恢複寂靜,遮掩了四分之三的窗戶,擋住了絕大多數光,整個房間裏光線黯淡。
挂完電話後,陸南琛人仍然保持着剛才那個姿勢坐在床邊,兩隻胳膊自然的搭在大腿上,一邊還握着手機,一雙眼睛看向瓷磚。
……
時間一躍來到八點,常明大學晚課的下課鈴聲打響,陸南琛這才如夢初醒,擡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好了的嘴皮,曾經那微小的破口彰顯着前幾天的回憶和那短暫的女兒香,整個人起身重新坐回了桌前繼續辦公。
她說的有道理。
……
……
但不舒服。
陸南琛腳步踉跄了一下,一貫清冷的表情這會有點懵,而後反應過來,心裏五味陳雜,拿着教科書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陸南琛理智了二十幾年的大腦有點空白。
自己妻子私底下和别的男人有點什麽的這種事情。
陸南琛從來沒有遇到過,也從來沒有想過。
這會深秋穿着身單薄的白衣黑褲,都隐隐覺得有點熱。
血液循環加劇,有點涼的秋風也平息不了的那一腔炙熱。
步子不自覺的加快了些,陸南琛比以往早到班裏兩分鍾,進來的時候學委還在點名,碎發被風吹成略微的中分,整個人比平時更爲的嚴厲。
變得不像老師。
……
“不用了,我對科學院的工作沒興趣。”陸南琛蹙了下眉拒絕的幹脆,喜歡參加比賽,是喜歡解出數學題所帶來的的愉悅感,而不是進行枯燥的理論研究。
“現在在學校裏給妻子授課。”
……
陸南琛人坐在椅子上已經坐了兩個多小時了,面前桌子上擺着剛拿回來的教案,這會嶄新,一個字沒動。
頭抵在椅背上,碎發擋住了大半的眼睛,因爲腦袋上揚的緣故,陸南琛側臉的線條和脖頸異常明顯,微弱的燈光爲明顯的喉結打出朦胧的陰影。
沉默,無休止的沉默。
明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學生們的绯言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明明暑假也有過一個月沒聯系,兩人異地。
但這次的難熬。
陸南琛的下眼睫毛很長,這會兩眼看着天花闆,感無力和空虛。
……
“婚姻危機。”
“不想理我,見不到她。”
……
等到陸南琛來,是十幾分鍾後的事情了,他走的也急,健步如飛的而來,身穿一個米色毛衣,手肘那搭着一個黑色外套,身上冷冽的香與酒吧的環境格格不入,人在入口處站着掃了眼四周,而後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虞聽。
紅色的液體從杯中劃出,濺到了陸南琛的毛衣上。
米白色毛衣上一道深紅色的弧線。
陸南琛動作一頓,而後在虞聽面前蹲下身來,腦袋上揚一點點看着她。
“我是陸南琛。”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把衣服穿了,外面冷。”
陸南琛又重新站起了身,整個人又靠近了些,給了虞聽晃蕩的腦袋一個可以靠的地方,而後繼續給她另一隻胳膊套進外套裏。
千辛萬難把人衣服穿好後,陸南琛看了眼自己身前的虞聽,自己寬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顯得肥大,襯的女兒般嬌小,眉色一深,搭在女子背上的手緊了緊。
“謝謝照顧,不會離的。”陸南琛給出了一個肯定答複,而後彎下腰将一直有什麽動作還沒睡着的虞聽攔腰抱了起來。
這個姿勢方便她動。……
“不離。”
權當酒鬼說瞎話,陸南琛繼續動作,将女人抱了起來,一隻手放在她膝蓋處,另一隻手橫過她的背,指尖搭在了腋下,最後跟甯萱道了句謝後,人往外走去。
“你放我下來……”
陸南琛手勁一大。
“不離。”
……
旁邊的台燈光昏暗,牆上是兩個人挨在一起的影子。
陸南琛這會身上情況慘烈,毛衣先前因爲抱亂動虞聽而弄得滿是褶皺,冷白皮的後頸那塊還有一個更爲明顯的牙印,黑色的碎發都遮擋不住。
眼睛眯了眯,幾天來的困苦得到了不小的慰藉,喉結不時上下滾動。
陸南琛這會身上情況慘烈,毛衣先前因爲抱亂動虞聽而弄得滿是褶皺,冷白皮的後頸那塊還有一個更爲明顯的牙印,黑色的碎發都遮擋不住。
人因此帶有了更多的侵略性。
淺嘗辄止,陸南琛親了兩三分鍾後,腦袋埋到了虞聽脖子旁,鼻腔當中滿是女兒香和酒香。
明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心如敲鼓聲。
他就在想,絕對不離婚。
……
“隻有喪偶沒有離異。”
“不離,要2000萬我可以給你掙。”
……
“姓沈的,你以什麽身份讓我妻子和我離婚?嗯?你跟我有什麽關系?”
“知廉恥而後爲人,你自重。”
……
“喲,小陸,這位是?”
“彭教授。”陸南琛朝着那位說話的老人微微點頭微笑,一雙手并攏指尖指向虞聽,聲音和眉眼都有幾分自然而然的柔和。
“這位是我的妻子。”
……
穿着身黑色針織衫馬甲和淺色長褲,領口那裏露出的一截襯衣領子是黑白條紋,外面套了件中長款過膝風衣,手搭在旁邊的行李箱拉杆上,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晨陽下璨璨,比起之前,現在整個人要年輕了些。
外面的風有點大。
吹的他頭發肆意揚起。
放空的目光在看到虞聽的時候開始聚焦。
女人拉着行李箱來到陸南琛面前,揚着腦袋應了聲,整個人沐浴在溫和的太陽光當中,輪廓是亮着光的。
也是自己無聊乏味生活中寶貴的光。
“走吧。”
……
快入冬的天,早上的風帶着不停歇的寒意,吹的虞聽兩隻手手背到指關節那都有點紅。
本就纖細沒什麽肉的手背,這會紅紅的。
陸南琛看了幾眼後,将虞聽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雙手握住。
男人表情認真的垂着眸,熾熱的掌心在虞聽手上時不時揉幾下。……
“我是來陪你辦公的。”
……
虞聽覺得,陸南琛這個人沒得挑。
……
17:21
平平淡淡:你什麽時候回來?
……
陸南琛人從一邊桌旁的椅子上站起身,慢慢朝床方向而去,而後彎腰将虞聽的包拿起,放到了旁邊床頭櫃上放好。
“别太累,還有我。”
……
陸南琛說,晚飯要在九點之前,不然食物不能充分消化,會傷胃。
……
陸南琛穿了身睡衣走出來,許是拘束,陸南琛這次睡衣沒有扣到最上面那一顆,敞開的領口白皙,鎖骨精緻。
濕透了的頭發因爲毛巾的揉搓而有點淩亂,喉結可能也是揉了揉的,有點紅,這會細長的眼睛深邃不見底。
陸南琛一步步朝虞聽走去,五指把那本快要被她翻開的書摁了回去,人在女人面前彎了點腰的看着她,兩個人挨得很近。
剛洗完澡的兩人身上都透着香。
陸南琛另一隻手虛環着虞聽的腰,護在了她的身後。
親了大概一兩分鍾,陸南琛這才退開,眉梢和眼尾都帶着顯淺的愉悅。
……
“陸南琛!”
“嗯,我在。”
……
“我愛你。”
……
陸南琛人睡在旁邊,手虛放在女人的後背,一雙眼睛往下看,盯了她一會後,人往她那個方向動了動,把整個人護了個嚴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腦袋下壓,吻了一下發頂。
……
陸南琛這會模樣更慘一點,上半身微躬着靠在床上,腰腹那塊還有女人一隻纖細的手,每一下的觸碰都帶電似的麻麻,白天清心寡欲四大皆空的臉上這會有點情動,一隻手扶着女人的腰,一隻手插在虞聽的發間,覆在後腦勺上。
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準備欺身而上。
……
在籃球快要打到人的時候,在半空中被一隻大手截住。陸南琛人站在虞聽身邊稍彎着腰,一隻手護着虞聽的腦袋,另一隻手将籃球掌住。
修長白淨的手指覆在球體表面,因爲手勁大的緣故,陸南琛手背上筋脈漲了些。
……
“我是爲她來的常明大學。”……
陸南琛往旁邊挪了挪将沈笙攔截住,而後手一拍将球奪了過來,然後更爲迅速的朝紅方籃筐那邊跑去,激進、側身、彎腰、起跳、輕抛,一系列動作更爲漂亮、流暢。
嗒嗒嗒。
球體在地面上一次次的拍打出聲,勁風将他的頭發徹底的吹成中分,淩亂而蓬松,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冷酷。
他是陸南琛,光鮮亮麗了二十多年,在會的領域都超絕的男人。
……
絕對的忠誠和過飽和的愛意。
自己老婆被别人表白什麽的。
陸南琛解了解系的十分規矩的袖扣,熱。
整個人大跨步的往教室外走去,邊走邊解,解完一邊解另一邊的扣子,頭發被風吹的肆意,眼神陰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荒謬至極。
……
“虞聽同學是我的妻子。”陸南琛徑自走到虞聽旁邊,把她手牽了起來。
有點涼。
拇指在她手背上面摩擦了好幾下。
光摩擦還不夠,虞聽手溫度上來的慢,陸南琛蹙了眉,一雙手将女人嬌小的手包了起來,而後遞到了嘴邊,人微躬着哈了一口熱氣,再包住。
這下暖和不少。
無名指上面的戒指跟陸南琛人一樣醒目。
……
陸南琛重新出現在視野當中,手裏捧着一大束嬌豔的玫瑰花,比之前那個土木專業的男生買的還要多。
堅定的朝虞聽而來,步子每一下都邁的很大,着急。
陸南琛快步走到虞聽面前停住,懷裏抱着的玫瑰199朵,鮮豔的紅色襯托的他皮膚更加冷白了,這會微微喘着,走太快了,着急去着急回來。
将花遞給了虞聽,陸南琛嗓音依舊:“來晚了。”
“這個給你。”
别人給她送了,自己也要買給她。
冷風吹在身上太過于瑟骨,兩人牽手的那個地方,陸南琛手背在前,虞聽手被握在後,風全打在了陸南琛的手背上,男子面色不改,握的緊。
“他喜歡你,然後給你買了99朵。”
陸南琛回答,手握的依舊緊。
确實覺得玫瑰花華而不實。
“可我更愛你。”
活了26年的陸南琛第一次給女生送禮物,送的是毫無用處的玫瑰花。
一支45,買了199朵。
……
陸南琛看着屏幕發了會呆後,編輯了一條個性簽名:已婚。
……
本就擁擠的人群因爲往兩旁退的緣故,推推搡搡的。
虞聽身前不斷有家長後退,自己被逼的也隻能跟着後退。
陸南琛人站在虞聽身後片刻不離,見狀直接長臂一攬,将虞聽後拉一大步,拉到了懷裏。
“你回車上坐着吧,人多,我來接。”
陸南琛這一拉,直接将虞聽拉到了安全的位置,不用再擔心會被前面後退的人群碰到。
……陸南琛看着露香肩的披肩,極爲的不順眼。
這衣服怎麽設計的這麽不合理?
一邊肩膀怎麽老掉。
陸南琛想着,手下意識的給虞聽那邊衣服提了提。
剛提上來就又滑下去了。
……
“她酒量差。”旁邊的陸南琛口吻平淡的說道,一手攬着虞聽的肩頭讓她更好的靠着自己,另一隻手直接從旁邊桌上抄起一個酒杯,跟制片人輕碰了一下,“我替她。”
後來再找虞聽敬酒聊天的人,都是由陸南琛代喝的。
……
親了有兩三分鍾,親的陸南琛眸子越發深沉,向來矜貴清冷的臉上這會情動。
扣上了pi帶,房間裏面暖氣開着,陸南琛赤guo着上半身在衣櫃裏面找衣服。
精壯的上半身腹肌和人魚線皆在,因爲冷白皮的緣故,導緻身上那些女人的抓痕和吻痕更爲的明顯。
這會正微躬着,表情認真的找衣服,事後剛洗過沒多久的頭發蓬松。
整個人有着别樣的韻味。
……
“伺候你吃飯。”
陸南琛這個姿勢就跟抱小孩子的姿勢似的,讓虞聽坐在自己胳膊上,兩條腿在身側。
是一個可以讓虞聽扶着自己肩膀的姿勢。
……
陸南琛從後緩緩走了上去,從後抱住了虞聽,腦袋抵在她的發頂,一隻手锢在腰上。
……
身上不時傳來疼痛,秦濤這會感覺到頭發扯着頭皮,眼神艱難的往後看了看,看到了一個他從未有見過的陸南琛。
英俊神武的臉上這會神色鐵青,一雙如墨般的眸子沉的讓人心頭一震,下颚線條繃直。
後腦勺的那隻手這會是冰涼的的,陸南琛剛洗完碗。
打架的時候跟不打架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光是模樣都讓人看的心驚膽戰。
……
平平淡淡:在抱老婆,人在懷裏。
……
房間是甜膩膩的色調,陸南琛心情卻是無比苦悶的,人不知道保持那個站姿多久,一張臉和唇線緊繃,往常冷淡的面龐這會格外的俨然,眉心凸起些,手在那張紙上揉了又揉,指關節微曲着。
低着的腦袋,碎碎的頭發擋了擋深邃的眼。
……
陸南琛神情愉悅,一手握着行李箱拉杆,另一隻手環在了虞聽腰間,稍稍用力緻使她更靠近自己些。
而後俯身親了一口。
在她腰腹上的大手手指不時的摩擦幾下。
親了一兩分鍾後,陸南琛作罷,放開了虞聽。
往常冬天淡粉色的嘴唇這會沾上了女人豔麗的口紅。
有點不适,陸南琛拿舌尖舔了舔。
……
陸南琛所謂的有事就是幫着妻子打掃。
……
昔日握筆刷奧林匹克競賽曆年真題的手在給老婆剝蝦殼。……
陸南琛多看了幾眼後重新上床,睡在了她旁邊,将女人一整個抱在了懷裏,下颚抵在她的發頂那,而後明顯的感覺到她身子又弓起來了些,表情細微痛苦了下。
“又疼了?”
“嗯,一陣陣的。”虞聽說道,剛才皮也皮過了,現在待在陸南琛懷裏極爲的老實。
“以後多調養調養。”陸南琛輕歎了一聲,大手覆在了虞聽小腹那裏,熾熱的掌心給她暖了暖,不時輕微的揉了幾下。
“是這樣嗎?我看網上學的。”
……
而後陸南琛晚上十一點之後除了看左富貴給的那些書外,還多了幾本女孩子護理方面知識的書籍。
“ImissyousomuchalreadyandIhavenotevenleftyet.”
……
“Totheworldyoumaybejustoneperson.Tome,youmaybetheworld.”
……
他沒有那麽多的大義凜然,他更想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
看了一會後,彎下腰将女人的裙擺拎起了些,一雙白淨細長的手指捏在女人米白色的衣料上。
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後一輕的虞聽,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稍稍彎着腰的男人,這會正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提裙子,人因爲下腰的動作,能看到他整個寬厚筆直的肩膀。
“幫你提裙子我還怎麽抱你。”
……
擔心把虞聽又弄醒了,所以慢。
卸的仔細,所以慢。
男人垂落的視線看在女人臉上,描繪着她嬌豔的五官,手上每一下動作都很輕,從額頭一路而下,還有口紅那。
陸南琛另一隻手撐在床上,一隻手指腹隔着化妝棉在虞聽殷唇上摩挲摩挲。
……
“辛苦太太。”
……
昏黃的晚霞照進了全景陽台,照在了兩個人身上,滿是韻味,男人認真晾衣服,垂着的眼睫毛撒下一片陰霾,女人認真的看着他,一時之間隻有男人挂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微風吹過的聲音,男人赤裸在外的小臂在太陽底下更加的瓷白。
……
不知過了多久,洗浴着的房間裏面傳來女人的呼喚聲,打斷了陸南琛的思緒,将他從漫無邊際的遐想中拉回現實,人很快有了動作,重新朝房間内走了過去。
“來了。”
……
“想吃卻不能吃,忍了好幾年也是辛苦你了。”
那一天晚上陸南琛又是忙到了半宿,虞聽疼的出汗,他跟在後面在仲夏忙的出汗。
……
人正在洗碗,雙手插在水台當中,修長玉潤的手指濕透了,還附着了不少白色的泡沫,褲子口袋裏面的手機卻在振動。
叮鈴鈴。
陸南琛人眨了下眼睛,而後身子往後退了些,朝客廳裏面喊了聲:“聽聽,來幫我接個電話。”……
不知道盯着這對情侶看了多久,耳邊陡然傳來細碎的動靜,陸南琛從旁邊貼了過來,在耳邊壓低嗓子的說道:“羨不羨慕?”
“反正我羨慕。”
“聽聽,我想要個孩子。”
“那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陸南琛低着腦袋認真揉着虞聽的手:“女孩。”
“最好長得像你。”
垂着的目光遙想到以後,陸南琛想到以後工作完回家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心窩子裏面就抑制不住的翻騰上幸福感來。
……
今天的澡洗的很快,在确定家裏沒什麽活要做的後,就上床和虞聽一起看起了節目來,将虞聽換了個姿勢,讓她從靠床的姿勢改成微微靠着自己。
……
“可以向法院提交起訴書,辦理立案手續,對你進行起訴,要求你停止損害并賠禮道歉。”
……
“你怎麽想到要去學啊?”
“想在你生日這天多一點參與感。”
“雖然不會的東西有點多,但我可以學。”
男人一個字一個字慷锵有力的說道,吐字極爲的清晰,就跟一下一下的砸在虞聽的心頭似的,千言萬語、百感交集彙聚成一句話。
“我愛你。”
……
大概收拾了半個多小時才算完,陸南琛将行李箱的拉鏈拉上,拎起站立在地上,側過身子就看到了旁邊床上靠睡着的虞聽,人沐浴在傍晚柔和的陽光底下,少了銳利感和攻擊性,睡相恬靜,黑色的頭發柔順的散在肩膀附近。
陸南琛看着,輕手輕腳的來到虞聽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放平坦,而後那薄蓋在她肚臍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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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虞聽有點兒恍惚的走出門診室,在快要到電梯口的地方看到了一路跑來的陸南琛,估計他跑的也真是很快,最上面的扣子沒扣不說,頭發也是被一路跑來的風吹的亂蓬蓬的。
虞聽盯着陸南琛看,後者則是大快步上前将虞聽抱在了懷裏,沒用太大力。
激動的。
抱了足足有十來分鍾後,陸南琛将她松開,輕聲問道:“真懷孕了?醫生怎麽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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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琛的身影在廚房和飯桌上來回穿梭,做了好幾樣菜,有些菜是新學的,因爲用量和火候把握不好,所以陸南琛重做了好幾次,廚房剛換的垃圾桶轉眼間快要裝滿了。
每樣都沒做多,知道虞聽沒什麽胃口,隻打算讓她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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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人的動靜很快把陸南琛給吵醒了,聽清楚動靜後,陸南琛臉上困意蕩然無存,趕忙坐起身将旁邊燈打開,看着正在吐的女人,心一揪。
擡手在虞聽纖細的後背上下輕輕的順了順。
以後虞聽的每一次孕吐,陸南琛都在身邊,半夜吐,陸南琛就跟着半夜醒。
全天爲虞聽待命。……
陸南琛稍稍降速躲開石頭,而後握拳打在了男人右臉上,打的男人踉跄一下,險些沒站穩。
還不算完,陸南琛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臉上,然後擡腿一個橫掃将他掃到了地上,一腳踩在肚子上。
……
爲了防止等下虞聽懷着孕,還暈機,吐的不成樣,陸南琛提前備了些暈機貼。
等将車子停穩後,陸南琛沒着急下去,坐在駕駛座上看向副駕駛座上正往自己耳垂背面貼暈機貼的虞聽。
“貼牢了嗎?”
“嗯嗯。”
撩開虞聽頭發看耳後,确定貼的牢固後,兩人這才下車。
……
時間在海浪拍打礁石當中度過,陸南琛等收拾完後就坐到了虞聽對面,開始給她講故事,男兒的聲音平穩踏實,伴随着海浪聲。
兩個人比肩走着,等虞聽看到貝殼要彎腰撿的時候,陸南琛就站在旁邊看着,時不時跟她說幾句話。
兩個身姿筆挺的人沐浴在晚霞當中,大海旁邊,這副畫卷很有意境。
“你喜歡大海嗎?我感覺風景挺不錯的。”
“喜歡。”
“那等孩子大點就在海邊買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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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護在虞聽的肩膀,另一隻手從身上掏出伸縮棍,然後幹淨利落的用勁甩了一下,唰的一下脆響,象征着鬥争的打響,一根一米二的棍子出現陸南琛手中。
然後很快的揮動着伸縮棍,給男人腰腹側面來了一下,然後收回來,陸南琛期間注意力高度集中,緊握着棍棒的一隻手瓷白,青筋乍起的,手骨明顯,整個人心肝脾肺髒都氣的疼。
将女人護到了自己身後,陸南琛一個人持棍站姿筆直。身上的衣服因爲剛才抱的太緊,這會有點褶皺。
額前的頭發因爲剛才急匆匆的趕來,被路上的風吹的揚起,這會全數背後。
将虞聽交代好,陸南琛将棍子在手裏面颠了一下,嗓子過分低沉的問道:“你們幾個想對我太太做什麽?”
……
打完還不算,陸南琛拿棍子戳在了周成硯的左胸腔上,死死的抵着。
“不要再來打擾我太太知道嗎?”
……
“自己瘋不要跑出來吠。”
……
自打虞聽懷孕之後,他沒少看孕婦護理方面的書以及咨詢專家。
他想讓虞聽最舒心的過完未來的七八個月。
……
陸南琛從裏面走了出來,衣服邊邊角角都熨的很好,領口部分采用的是立領設計,拿銀線手工秀了幾筆,紋路從領口一路而下到鎖骨附近,胸口還有墜着的三條銀白色亮挂飾,袖口采取的設計跟領口差不多,底下一條褲線筆直,尾部沒入黑色的軍靴當中。
手肘處搭着配套的披風。
“怎麽樣?”陸南琛出試衣間第一時間就來到了虞聽面前,一隻手還在撚撚發梢,高大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稍稍彎了腰,寬大的身形擋住了嬌小的她。……
“結婚一年多了。”
陸南琛平靜的回答,至于下一個問題,誰追的誰……
“我追的她。”
男人一字一句認真的回答道,闆正的表情上暗暗透露着幸福。
他想這個問題無論是誰問自己,問多少次。
答案都是一樣的。
……
月色與夜色并齊,青石磚道兩旁行人往來,成人的談話聲還有孩童的嬉笑聲,夾雜着風聲。
時間到了晚上六點半,閑逛的二人走到了一處攤位邊。
……
“八字從科學角度來看是迷信不可取的。”
“比起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我更相信自己感受到的。”
陸南琛聲調沉沉的說道。
說着,握虞聽的手更緊了一些。
聽着,虞聽看了眼男人完美精緻的側臉,看了會後收回視線。
風吹過耳畔。
“我也不相信這些。“
……
夏天的傍晚還亮騰騰的,外面熾熱一片,開着空調的房間裏反倒是涼風陣陣,吹的人既舒服又惬意。
“以前抱你一個。”
“現在抱你母女兩個。”
陸南琛說道,話說到後面自己露出了笑來,笑容是淺淺真摯的,把虞聽抱到椅子上放穩後,俯身在女人額頭上落下一吻。
……
陸南琛手肘和膝蓋上都套着護具,這會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裏拿着一把同樣款式的黑色m416,森冷的手指與其形成鮮明的對比。
其中裝備最齊全的要屬虞聽,因爲特殊原因受到了節目組的優待,上身白色的中袖外面還套了一個黑色防護馬甲,在人們肉眼不可見的地方,鞋子裏面還有個護腳套,配了黑色的護目鏡。
……
陸南琛随後,将虞聽放的歪七扭八的鞋子擺正放到了門邊的鞋架上面。
……
陸南琛就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整個人站在虞聽面前站着,給她揚了揚手裏的幾袋菜。
“這些夠不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買的。”
……
“我生完孩子你會不會嫌棄我?看到網上很多人都說會變心。”
“不會。”
陸南琛回答的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隻會更愛你。”
……
第一次切實的感覺到胎動的晚上,陸南琛又打電話炫耀了一波。
……
陸南琛:“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妻子、有遠見的上司、大義慷慨的同學,很獨特很有魅力的人,雖然解不出數學題,但出乎意料的很能處理麻煩事,各種狀态下的她都很吸引我。”
……
陸南琛沉默了,側過身子看着望下雪望的入迷的女人。
一分鍾。
兩分鍾。
三分鍾。
……
陸南琛牽起了虞聽的手往門的方向走去,行動比說話聲先來。
“走吧,去看雪。”
……
陸南琛一手攙扶着虞聽,一手打着把傘,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雪上,把疏松的雪花踩實。
愛她擔心她不是要禁锢她,而是更好的保護她。
……
生命雖短,愛卻綿長。
“下輩子我還要娶你。”
男人的這句話婉轉低沉,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好聽,表達的也是内心深處最真實最渴望的想法。
陸南琛鼻尖被寒風吹得有點兒紅。
“你這輩子已經是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