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嬌渾身顫抖的捏緊手中書信,翻來覆去的将那些話語看了許多遍。
她如此小心翼翼打着她閨中密友的旗号,對她的夫君關懷備至,傅明嬌不敢想象,若自己當真遭遇不測,若這封信在确定的時間内真的送達到殷玄蔺的手中。
那時的她尚且在敵軍營帳,殷玄蔺苦苦掙紮每一日都在爲她擔憂惶恐的煎熬之下,收到這樣的信會如何?
她從未覺得這樣惡心,那種令人作嘔的厭惡自心底蔓延。
“嬌嬌,我從未有過任何動搖之心。”殷玄蔺抱住了她,無比認真且真摯的說道:“也許我不敢大放厥詞生死相随,但卻敢立下誓言此生非你不可。”
殷玄蔺确實想過。
想過他的嬌嬌回不來了……
他想過赴死多簡單啊?
可戰事未曾歇,幼子孱弱,他肩負着太多太多的責任,他不能棄三軍将士于不顧,棄滿城百姓不護,更不能舍棄那身後尚且年幼的兩個孩子,他是傅明嬌的夫君,也是大業國的将軍,更是孩子們的父親。
他曾想過若真……
殷玄蔺便再不會離開邊城一步,他會肩負起自己的責任,也永遠守着他的愛人。
這封信無論什麽時候送到他的手中,于他而言都是一張廢紙。
“我知道,我知道。”傅明嬌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仰着頭望着他似乎能看到他那一雙異常堅定熾熱的眼眸,他的那一顆赤誠之心從未改變。
“将軍……”傅明嬌往前湊了湊,踮着腳尖親了親他的唇。
“與季家不要再往來了,不是什麽好人。”殷玄蔺回應也親了親她,無比認真的說道:“若你不好撕破臉,那我來。”
傅明嬌聽着殷玄蔺這樣護着的話語頓時笑出了聲,忍不住蹭了蹭他的下巴輕聲說道:“将軍可小看我了,我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呀~”
殷玄蔺聞言頓了頓:“是嗎?”
“我覺得很好欺負。”他那攬着腰的手往下滑去,捏了捏她的屁股。
“呀,将軍!”傅明嬌頓時羞惱的推了推他的手說道:“别胡鬧,大夫說了将軍身上的傷勢還得休養呢。”
“……”
“我這就去把平秋榮的嘴縫上。”
殷玄蔺說的咬牙切齒,傅明嬌聽着嬌笑不已,剛剛那勇氣的憤怒惡心的感覺也被沖散了,她将書信收好,詢問了殷玄蔺的意見,他對傅明嬌怎麽處理沒有任何意見。
晚膳過後傅明嬌喚來可吉祥和水漾二人道:“上一次季夫人送來的東西都還在吧?”
“都收在庫房呢。”吉祥點頭應道。
“去都取出來吧,把東西拿上,明日去一趟季府。”傅明嬌端着茶抿唇笑了笑,神色不鹹不淡的說道。
“是。”吉祥連忙低頭應下了。
第二天傅明嬌早早起了身,回京這麽久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盛裝打扮,将季薇芸那日送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帶上朝着季家去了,這一路上傅明嬌想了許多,對二人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有些覺得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