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麽了?”傅明嬌安睡之時忽然聽到了外邊嘈雜的聲響,似有軍鼓響起,渾厚的号角聲從遠方傳來,傅明嬌披上了外衣站起身來詢問道。
“夫人怎麽就起身了,天還沒亮呢。”水漾聞聲入内,連忙拿起了旁邊挂着的裘襖披風披在了傅明嬌的身上低聲說道:“邊城外兩軍交戰了,我們離得遠不會有事的。”
“交戰了?”傅明嬌聽着心頭一緊,臉上似有擔憂之色,哪裏還有半點安睡的意思,穿戴好了衣物便是走出了屋外。
在她這裏什麽都看不見,就連聽也隻能聽到隐約傳來的軍鼓号角聲,她仰頭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尚未天明空氣之中像是能聞到些許灰燼的氣味。
傅明嬌踱步在院子裏走動,随後在院子裏的躺椅坐下了,水漾拿來薄薄的軟墊和毯子讓傅明嬌蓋着肚子,就站在她的身邊陪着。
她似乎聽的格外認真,仿佛要從哪些号角聲之中聽到他的聲音……
從天際未明到陽光升起,傅明嬌都未曾動過,直到院門走進來了大巫師的身影,她的身後侍女端來了可口的膳食。
“夫人。”大巫師頓足看着傅明嬌,露出了親和的笑低頭道:“是在憂心戰局嗎?”
“戰場上有我的夫君,我自是憂心。”傅明嬌擡頭看着她說道。
“大業國的主帥老身曾遠遠見過一面,他險些将老身射殺。”大巫師頓了頓笑着在傅明嬌身邊坐下說道:“如同雄獅一般的男人,夫人能與之結合實乃幸事。”
“……”傅明嬌又開始疑惑了,這老巫婆到底哪邊的?
“該用膳了。”大巫師擡了擡手站起身來說道:“夫人,您與您的夫君定會相聚,不急于這一時,願您安康。”
大巫師讓人放下了膳食,對着傅明嬌俯身行禮之後便是轉身下去了。
她對待傅明嬌的模樣似乎與對待君王的态度一模一樣,這讓傅明嬌有着滿腹的疑惑,她真的不懂這其中是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大業與北興的戰事并未因爲傅明嬌成爲了人質後而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大業斷然不是北興的對手,卻也沒有半分退縮之意,殷玄蔺在想方設法的獲得傅明嬌的消息,一邊是北興的步步緊逼,一邊是對傅明嬌的焦急擔憂。
誰也不知道殷玄蔺究竟承受着何等煎熬。
他畏懼害怕,擔心傅明嬌在北興遭遇不測,卻不得不号令全軍坐鎮軍中北興交戰,他不知道雙方交戰之下的傅明嬌會如何。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是大業的主帥,是将士們的領袖,除了赢沒有任何退縮可言。
這一切的煎熬止于寒冬之時的某一場戰事,北興的巫師再次現身戰場,她引來雪山崩塌令大業将士埋于雪崩之下。
殷玄蔺騎着戰馬在雪地奔走疾馳,最後也被最後一波雪崩掩埋,恍惚之間他似乎看到了眼前烏鴉飛舞從頭頂越過。
那烏鴉竟是張嘴說出了人言,‘夫人安康,老身護佑,将軍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