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之後溫度驟降,傅明嬌又變得不願出門了,屋内已是燃起了碳爐。
“咳,咳咳……”許是天氣的變化讓她的身體不适,這兩日總能聽到那細微輕咳聲傳來,吉祥幾人頗爲擔憂。
“夫人的身體一直都這麽差嗎?”珍珠和翡翠候在門外,聽着屋内那輕咳聲不免有些擔憂,小聲側頭詢問道。
“是啊。”如意默默點頭,輕歎了口氣沒多說什麽。
“聽着都讓人心疼……”
夫人那嬌嬌弱弱的模樣,聽着那壓着嗓子咳嗽的聲音,都讓人忍不住擔憂,這麽下去傅明嬌的身體會不會出事。
這幾日殷玄蔺忙于軍務,常常是入夜之後方歸,天色未亮又走了。
傅明嬌隻能在深夜之時見到他,困倦昏沉之間感覺到那爬上床來抱着她的殷玄蔺,細聲哄着她繼續睡,晨起之時身邊已不見人影。
“夫人,常将軍來了。”聽着窗外的風聲,如意的聲音也跟着響起道:“說是奉将軍之令,給夫人送人來了。”
“嗯?”傅明嬌掩唇咳嗽了兩聲,倚在軟榻上桌前微微側頭詢問道:“常将軍送來的人?”
傅明嬌略有些疑惑,低聲讓如意把人請進來了。
常成邑果然是執行公務的,瞧着還穿着一身鐵甲大步入内,而跟在常成邑身邊的男子則顯得清瘦許多,眉眼之中有些倦态,下巴的胡茬也未曾清理,穿着一身布衣草鞋。
相比起常成邑,這男子倒是有些瘦弱,像是落魄書生的模樣。
“見過夫人。”常成邑拱手見禮,大約是屋内的氣氛太安逸了,常成邑這出聲說話都壓下了些音量。
“将軍說把這個人交給夫人,用作賬房先生。”常成邑指了指身邊的人說道。
“這位是……”傅明嬌隐約記得殷玄蔺說過這個事情,這就把人送來了?
“小人尚慈,見過将軍夫人。”那男子微微低頭俯身見禮。
常成邑輕輕皺眉有些嫌棄似的說道:“他是巍山人,以前是巍山山匪裏的狗頭軍師,就是他算計了将軍。”
傅明嬌:“……!”
尚慈面色微僵,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說道:“各憑本事的事,怎麽能說算計……”
常成邑扭頭,眸色兇狠的瞪着尚慈,像是再用眼神告訴他,你再比比老子給你一拳!
尚慈噤聲不語,全然一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神态。
“這小子體弱的很,這兩日跟着将軍訓練累的上吐下瀉昏迷幾次,實在不适合軍中生活。”常成邑說着這個更是看不起了,斜眼看着尚慈說道:“好在會讀書寫字。”
“将軍說讓夫人帶去教導教導,以後就留在将軍府内管賬罷了。”常成邑轉回頭看向傅明嬌道。
“原是如此。”傅明嬌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彎唇輕笑着應下道:“既是将軍的意思,那常将軍就把人留下吧。”
常成邑俯身應下,把尚慈留下之後又匆匆離去了。
傅明嬌端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子,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兒,竟是與山匪爲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