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對兩個孩子那是真好,并非弄虛作假。
隻是有一個細微的差别,季薇芸是奶娘奶大的,而季星淳是自小在鄭氏膝下長大的。
看似細微的差别,卻是有着巨大的鴻溝。
婚嫁大事,多是求的門當戶對,高嫁那才是好的,不想現在到了季薇芸的身上竟是把這親事越說越低了,而她的父親竟還應允了?
“小姐您别傷心。”季薇芸身邊的侍女低聲寬慰着說道:“說不定那鄒家真的很好呢?”
“……”季薇芸笑了笑沒說話,她其實一點都不傷心,隻是覺得如此可笑。
“出去走走吧。”季薇芸在屋内是一刻鍾也待不住了,當即便是站起身出門去了。
走出總兵府才有一種舒緩呼吸的感覺,此時的季薇芸倒是有一種迫切的心,迫切的想離開那個她長大的地方。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活動的地方就從整個總兵府逐步縮小,如今止步與自己的房屋之中,再不願出外半步。
如此厭惡這個府邸……
若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就好了。
季薇芸走下了馬車,随意尋了處小橋石亭歇腳,才剛剛走入亭内,忽然就看到了那遠處街道奔走而過的戰馬,隔得較遠隻能看到那些身穿軍甲的将士們匆匆跑過。
“那是……”季薇芸端看了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側頭詢問道:“是殷将軍回京了嗎?”
“奴婢去打聽打聽。”季薇芸身邊侍女也是不知,正要轉身去問。
“不必去了。”季薇芸卻突然擡手制止,望着那軍隊跑去的方向微微斂下眼眸道:“那就是将軍府的方向。”
“能如此粗莽在街道奔走的軍馬,除了他……沒别人了。”季薇芸心下發酸,轉身坐去了小亭之中,想着殷玄蔺如此急切匆忙歸京直奔将軍府而去。
還能是爲了誰呢?
傅明嬌的命可真好啊……
季薇芸無端的生了幾分羨慕又嫉妒,輕輕歎了口氣,雙目無神的盯着小亭邊流水,看着那水面上漂浮着的浮萍,好似那就是自己。
“當心!”就在季薇芸盯着那浮萍發呆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極爲慌張的聲音傳開,如此突兀的打破了她的思緒。
擡眸看去之時,就看到了那小河邊抱着一個小孩的男子,那男子身形略有些瘦弱,但是這拽着孩子的力道倒是不小。
那小孩似是在河邊嬉戲險些落水,被他所救,這會兒也是吓得嚎啕大哭。
孩子的母親匆匆跑過來,連忙接過了孩子,千恩萬謝的叩拜。
那男子神色略顯拘謹,點了點頭表示了沒事就好,然後擡腳就走了,根本沒有要多留的意思,看着那匆匆而去的腳步,根本不像是救人的,倒像是害人了趕着逃離現場。
這人可真有意思,做了好事反而吓跑了?
季薇芸本是沒将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在她去藥堂的時候,竟是再次遇到了。
那清瘦的男子就蹲在藥櫃邊,正拿着紙筆在書寫抄錄藥櫃之中的藥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