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擔心之事到底是發生了。
皇位之争從來不是什麽兒戲玩鬧,永王從一開始謀劃的便是帝王之位,太子必敗無疑。
“若是圍獵場失職,斷不會落得這般抄家入獄的境地,是爲何殷将軍竟會被定罪爲太子同謀?”傅明嬌端坐在軟墊上,微微垂着眼,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是不能亂了分寸。
“奴婢也不清楚……”如意紅着眼眶搖頭。
“那就去問清楚。”傅明嬌說着柔柔站起身來,垂眸低聲說道:“此事定有隐情,我要去見父親。”
“國公爺已奉旨入宮。”吉祥在旁邊連忙低聲說道:“皇上……有意廢東宮太子。”
“……”
傅明嬌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太子若被廢,此案便算是徹底落錘定音,而今太子生母皇後娘娘尚極力阻撓,但是這樣的拉鋸想必不會持續太久,老皇帝受此重創已是無力回天。
今召集群臣入宮,想必也是爲身後事安排。
永王籌謀多年爲的便是今日,他豈會讓太子再有翻身的機會?
傅明嬌端坐在窗台邊遙望庭院花叢,瞧着那院内豔麗的花叢似都提不起半點欣賞的興緻,她隐隐有所感覺,殷玄蔺本該置身事外,而今卻卷入皇權紛争,多半是因爲她。
榮國公入宮整整兩天兩夜未曾歸來,終于在第三日清晨踏着晨露回了府。
“父親。”榮國公下了馬車入府,擡眼就看到了那站在過道上的傅明嬌,穿着一身月牙白錦緞長裙,肩上披着桃紅色的坎肩披風,如晨曦之中一朵嬌花,眸色帶着幾分驚疑忐忑,如此嬌弱無力的望着他。
“嬌嬌啊。”榮國公面色複雜的望着傅明嬌,目光落在了手上緊緊握着白瓷喜鵲上,眼中掠過幾分無奈低頭上前道:“廢太子诏書已下,此事已成定局。”
傅明嬌瞳孔微縮,握着白瓷喜鵲的手緊了緊,語調低柔無力道:“殷将軍……”
榮國公上前一步,拍了拍傅明嬌的手道:“此事我們榮國公府恐怕不好插手,廢太子弑君罪名已定,若傅家爲太子說話,恐受牽連。”
傅明嬌聽着榮國公的話語,想到那威武勇猛的将軍,此刻身陷牢獄求訴無門該是何等絕望,他滿腔忠義爲大業舍生忘死征戰邊疆,而今卻連一個真相都不願給他?
傅明嬌睫毛輕顫微微垂下眼簾,輕輕咬唇道:“父親,殷将軍不是那種人,我願意信他。”
“嬌嬌……”榮國公擰眉,像是想勸說一二,殷玄蔺的對錯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況且傅家尚未與殷玄蔺定下婚期,完全沒必要如此冒險。
“父親,我心悅殷将軍。”傅明嬌擡頭,眸中神色如此堅定道:“他若有罪,我定不姑息。”
“他若無罪,卻平白蒙受冤屈,我定要爲他出頭。”
“父親,明嬌雖爲一介女流,卻也知何爲忠臣良将,殷将軍……不該受此冤屈。”
傅明嬌說着微微退後半步,屈膝拜道:“求父親開恩,幫幫殷将軍,哪怕盡力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