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觀一行結束,傅明嬌又病了。
宮中的禦醫來了又走,所言的話語無非都是如出一轍的。
如今也就隻有滋補靜養,再無其他辦法,榮國公府中衛氏夫人站在傅明嬌的房門外整日以淚洗面,幾位哥哥亦是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朝華,你們兄弟三人在外奔波多年也辛苦了,而今……”衛氏捏着帕子細細擦去了眼角細淚,擡眼看着跟前三個兒子,輕輕歎息說道:“嬌嬌獨身一人在京中不免孤單,這次你們回來了,就别走了吧。”
“多陪陪嬌嬌……”衛氏看了一眼傅明嬌的房門道:“往年嬌嬌常與永王親近,如今這樣情況不好再讓她與永王有牽扯,你們幾個做哥哥的當明白爲娘的意思。”
“可是母親,嬌嬌的身體若再無醫治之法……”傅言瑾有些着急了,低頭咬牙,那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悔恨自己如此無用,怎麽就找不到醫治之法呢。
“娘知道你們一心爲了嬌嬌的身體着想,可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有救治之法早也找到了,也許命該如此。”
“我不求其他,隻願接下來的日子嬌嬌能好好的。”
衛氏垂下眼簾,勉強牽扯出了幾分笑道:“聽聞這些時日嬌嬌與那位殷将軍來往甚密,若有機會讓那位殷将軍入府小坐,爲娘也想見見此人。”
傅朝華兄弟三人對視一眼,并未說什麽。
兩日之後,朝中傳來消息。
西北叛軍夜襲陽荊城糧庫,燒毀糧倉重創守城軍衛,其行已是過于嚣張,無異于是在對大業國叫嚣,皇上聞此訊震怒不已。
原不想分神應對叛軍之事,不想如今竟是猖獗至此,已經敢踏足陽荊城内傷人,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攻城掠地了?
多年來的容忍達到了頂峰,皇上當即宣召衆臣上朝,商議讨伐叛軍之事,榮國公也得了旨意入宮。
“征讨叛軍?”傅明嬌軟榻之上,手邊放着滋補的藥膳,整日吃這些東西她正覺得膩味的很,正捏着湯匙攪動碗内羹湯,就聽如意說到此事,頓時面露詫異之色。
“你說誰要去征讨叛軍?”傅明嬌輕輕眨了眨眼眸詢問道:“殷将軍要去西北了?”
“是啊。”如意點了點頭道:“國公爺剛剛回府言說的,說那殷将軍自請領兵征伐西北叛軍,于皇上面前立下軍令狀,勢要将叛軍之首龐中的項上人頭帶回來。”
“小姐,奴婢聽聞西北那位龐将軍也不是一般人,此人乃雍親王舊部統帥,武藝高強用兵如神,既能雄霸西北幾十年無人可撼動,定是有本事的。”
“殷将軍不過從軍兩年,這……”
如意說着面露擔憂,看了一眼傅明嬌道:“殷将軍,會不會有危險啊?”
傅明嬌緩緩松開了握着湯匙的手,低聲說道:“行軍打仗哪有不危險的。”
她輕輕擡了擡下巴道:“區區叛軍何以爲懼,龜縮西北數十年不敢出,其心早不似從前,殷将軍乃将帥之才,勇猛威武,定能收複西北凱旋而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