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久不見,紗希。”
久違的聽到白石孝雄這個名字,德川義信不自覺勾起嘴角。
“如果可以的話,這次...一起去東京吧!”
副駕駛位置上的馬場富美加聽到這個名字若有所思,少爺在十五歲之前,是以‘白石孝雄’的名字生活嗎?
雖然這麽想不好,但是...有那麽一瞬間真的覺得‘白石孝雄’要比‘德川義信’更加的順嘴。
不管是在國外工作時候的少爺,還是結束工作回到德川公館拜訪老家主一種長輩時候的少爺,都是給人留下“沉穩”“不苟言笑”的樣子。
與現在這樣因爲一個名字就露出了自己從未見過的那種溫暖微笑...
白石紗希...白石麻衣...
這兩個人馬場富美加隻看過照片,腦海中所僅有的認知,也不過是從德川家族在外雇傭的私家偵探傳回來的消息聽說了一些。
現在看來,少爺對于這兩個妹妹的感情,是非常強烈的。
就連老家主在自己初次進入德川公館的時候提到的那一名沒有被眼前的男人認可的未婚妻。
那位小姐在他的面前也從未得到這般表情對待。
想着想着,心中多出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女孩直勾勾打量的目光,惹得德川義信微微皺着眉頭回頭。
他倒是沒多想這個時候人家盯着他看是因爲什麽,隻是因爲自己突然提到了此次去群馬縣要把兩個妹妹接來東京之後該如何安排。
當然,以爺爺和父母的性子,多半要先邀請到德川公館好生招待一番了。
親生父母與養父養母以及妹妹的見面,希望能是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圓滿進行吧。
正神遊天外時,白石紗希的聲音再次響起。
“去東京的話...尼醬會幫我安排工作嗎?”
“如果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就真的沒臉回來見你們了。”
挂斷電話之後,白石紗希看着那隻握着手機,還有些顫抖的手。
這不是夢吧?
夢的話是不能這麽真實到連自己體内的緊張,激動這些情緒,都感觸到的。
況且,這一通電話,白石紗希知道了對方不是單純的回群馬縣看望他們這麽簡單了。
一定沒問題的。
女孩咬着嘴唇,目光堅定。
“無論何時,想要在一起的心都是不會變得。
我是這樣覺得,尼醬也是,麻衣更是。”
東京啊...白石紗希對于從未去過的那個地方充斥無限的向往。
她相信,白石麻衣想要離開群馬縣的心,一定比自己更加的強烈。
群馬縣這個地方,對于她們兩個人來說,有着太多的回憶。
這些回憶又分爲“難以忘記”和“想要忘記”兩個部分。
尤其是德川義信離開之後的這些年,完全是一片灰色的。
身邊的同學自發的疏遠她們,雖然不會明面上的欺壓她們,但冷漠的應對,除了學習之外再也沒有過多的交流。
即使是德川義信離開的這些年,因害怕他的威名而收起對她們兩姐妹觊觎的心思的人大有人在,不過...
畢業之後,每次出門途中經過上學的那條路,無論是白石紗希還是白石麻衣都選擇繞道行走。
這幾乎是一種,深深紮根到血液中的本能和抵觸了。
“要好好生活,紗希,麻衣。
從以‘白石孝雄’的身份生活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離開的時候終究是會到來的。
所以在過去的這些年,我自己在心中反複做了很多次的演練。
如何,才能讓悲傷不成爲我們道别時候的主旋律,所以,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兩個要好好的照顧彼此,相互扶持。
周圍的人即使欺負你們,即使沒有人願意和你們成爲朋友,但請記住,你們還是有彼此的。
家人,是比學校裏的那些人還有重要的存在。
交不到朋友并不可怕,也并不會讓人感到寂寞,當家人都失去的時候,那就跟世界末日沒什麽區别了。”
七年前的五月五日,十五歲生日之際,那個男生脫掉了“白石孝雄”的身份上車前,對兩人這樣說道。
“那尼醬~你什麽時候回來?”
白石紗希想起自己那個時候還是個什麽都不懂,隻是單純的把兄長看作爲自己的天的小女孩。
因此對于對方說出那令自己半懂的話,有些急切的問出了潛藏在心底的問題。
“在麻衣様成年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
然後,他帶着灑脫的微笑對着自己和妹妹揮手,然後坐上了汽車,就此離去。
距離白石麻衣成年還有兩年的時間,他并沒有違背承諾,甚至...還提前了。
爲此,白石紗希甚至很想學一學電視裏的那些女主角,對着遠方的天空大喊一聲“尼醬要回來了,我們要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了。”
算了,那麽幼稚的行爲還是先不要做了吧,也就是幾天的事情了,這點忍耐自己還是能夠做到的。
看着手機上之後被發來的父親詢問食材有沒有買好,和順便去一趟RB郵輪紀念公園接一下麻衣的短信,白石紗希吐了口氣。
如果是自己和麻衣兩人結伴上京的話,父母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但是...如果是尼醬向爸爸媽媽提出的話,肯定沒問題的,麻衣高中也畢業了,以後也是要工作的。
自己也想過要報考大學,尼醬對東京這麽熟悉,一定會給自己提供合适的建議的。
這樣一來,兄妹三個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抱着對未來的期待,白石麻衣推着裝滿了食材和生活用品的推車來到了收銀台。
“麻煩了,就這些。”
指了一下推車内的東西,白石紗希挂斷了電話,緊接着登錄了自己的line帳号。
在自己的好友列表裏,那個持續七年沒有登錄帳号的兄長,給自己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從福岡縣到群馬縣的車票。
時間剛好是後天。
雖然不明白在這麽重要的關頭對方去福岡縣做什麽。
不過一想到要不了多久,兄妹兩人就能再次碰面了,白石紗希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付賬的時候,拎着滿滿當當的東西,女孩剛要轉身。
這時穿着工作服的收銀台男生走後方走了出來,手裏提着一個白色的小禮盒袋子。
“那個...請等一下。”
“嗯?你有什麽事嗎?”白石紗希轉過身,面色平和。
女孩子對感情天生有着敏銳的捕捉的,況且過去經曆的被孤立,疏遠的生活,早就讓她的心變得格外敏感。
當面對熟悉的人有多麽熱情時,面對陌生或是不感興趣的人,就相對來說會多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