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珠也很好奇,飯吃的好好的,許三花怎麽就笑了,她想着剛才程秀君那桌說的話,魔芋燒鴨的魔芋,他們都說是芋艿做成的,難不成不是?
這道菜好吃,好吃就好吃在那魔芋,她娘和她爹如今即便是不來天然居吃飯,也每每都要點了魔芋豆腐外送到府裏吃的,别提有多下飯,她也喜歡。
剛才她就吃了不少魔芋呢,倒是看着許三花沒有夾兩塊,似乎是不感興趣?
怎麽會有人不愛吃魔芋呢。
董明珠好奇,便目不轉睛的看着許三花。
許三花已經吃得差不多飽了,見這麽多人都看着自己,遂放下筷子,拿出腰間掖着的棉帕擦了擦嘴,擡眼來,笑道:“我就是在想,這芋艿是不是就是我們說的芋頭?若是,這芋頭又是咋做出魔芋來的?”
等了半天,聽得這麽一句話,那堂妹當即就是一嗤,“芋艿就是芋艿,什麽芋頭呢,這般上不得台面的名字也說得出來,我堂姐都說了,這魔芋就是芋艿做出來的,你一個不知哪裏來的鄉下丫頭知道個什麽?可别在這裏逗人發笑了!”
芋頭是什麽黑妞也知道的,那時候她家糧食不夠她吃了,她阿爹頓頓都煮了芋頭給她吃,又管飽又好吃。
她家姑娘的魔芋豆腐才不是芋頭做的,她知道!
見這不知哪裏來的人竟然嘲笑她家姑娘是鄉下丫頭,黑妞可忍不住了,在她心裏,她家姑娘可是千好萬好,就是天上的仙女。
她早就吃飽了,當下就站了出來,沖那堂妹道:“你又是哪裏來的丫頭在這裏都是惹人發笑呢!魔芋豆腐可不是芋頭做的!”
程秀君聞聲一看,這一個生得又黑還五大三粗的丫頭正沖着她們大叫,覺得很是滑稽,她是什麽身份,何時輪得着這樣的阿貓阿狗沖她大聲說話?
當下便笑:“你說魔芋不是芋艿做的,難不成你知道魔芋是怎麽做出來的?”
“我當然曉得!”黑妞一臉驕傲。
那堂妹便噗呲一聲笑出來,“那你來說說,魔芋到底是怎麽做的?”
黑妞剛要作答,但猛地想起這可是姑娘家的掙錢營生,咋能随便告訴外人?
便咽下了話,轉而道:“反正我就是曉得,就不是芋頭做的!”
程秀君聞言,隻覺得好笑,她不知道黑妞一桌是跟許三花一起的,便道:“這天然居如此地方,怎麽什麽亂七八糟不上台面的人都能進來吃飯?”
那堂妹附和,“就是,堂姐你說了這随便一桌也要幾十兩銀子的,這哪裏來的丫頭,别是來吃霸王餐的?”
董明珠聽不下去,雖說她不知道爲何這個跟三花一起的丫頭要這樣說,但她可不允許程秀君他們如此對她的朋友,當下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他們來天然居吃飯的,怎麽,難不成我還付不起幾十兩銀子?”
那堂妹認得董明珠,當下沒有再說話,隻看向程秀君。
程秀君愣了愣,又看了看黑妞,“明珠,這也是你的朋友?”
“是啊,怎麽了?不行?本姑娘要交什麽朋友難道還要跟你程秀君報備?”
許三花聽得董明珠嘴裏的程秀君,頓時想起昨晚田家有跟她細說過的這梁州府的大緻情況,姓程的,莫不然是程通判家的女兒?
這個什麽程通判,他女兒可真不讨人喜歡啊。
嗯,端看董明珠這般語氣跟她來往,就能看出來了。
她本就是單純的忍不住笑了笑罷了,何至于就上升到這個程度了。
程秀君被這麽一怼,當下心裏是氣得不行,但面上又不好發作起來,隻得給自個堂妹使了一個眼色。
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堂妹立即會意,當下也不和董明珠對上,隻撇頭看向黑妞,問她:“你先說魔芋不是芋艿做的,口說無憑,你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叫我們如何相信你?要不然你先說說,你爲何要站出來幫着說魔芋不是芋艿做的?”
黑妞雖然性子簡單,看不明白這些人的彎彎繞繞,但她分得清好壞,這幾個女娃的眼神一看就有壞水,她才不要上當。
她閉嘴不理。
隻以爲她是信口雌黃出來說大話呢,那堂妹不由捂嘴譏笑起來,“瞧吧,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還真以爲哪裏都有她說話的份呢,卻想不到這話也不是什麽人都說得了的。”
董明珠皺眉,剛想說話,許三花按下她的手,沖程秀君笑道:“你說我家黑妞口說無憑,你們不也是口說無憑?事實如何,何不請這天然居的掌櫃的來問問,魔芋究竟是不是芋頭做的,一問便知。”
程秀君沒忍住用手帕掩嘴輕笑。
那堂妹當即替她做了旁白,“嗬!還真是無知,這是人家酒樓賺錢的門道,人家爲何要平白告訴你?還請人家掌櫃的來問問,你以爲你是個什麽身份?”
一個黑妞,一個三花,這般土裏土氣的名字,程秀君都斷定這就是哪裏來的鄉下土丫頭,不知怎麽就入了董明珠這個腦子本就不比常人的人的眼,湊在一起罷了。
這事說出來,還不知道别人怎麽笑話董明珠呢!
她不欲與這樣的人計較,有失身份,她可是通判大人家的姑娘,做不出來董明珠這樣自降身份的事。
恰好夥計送菜上桌,堂妹卻是個忍不住的,她一心想讓這兩個跟她頂嘴的鄉下土丫頭下不了台,便笑眯眯問夥計,“你們天然居這魔芋可是芋艿做的?”
那夥計一愣,自魔芋燒鴨這道菜在府城火了之後,來天然居吃飯的人沒少打聽這新奇的魔芋究竟是怎麽做出來用什麽做出來的,怎麽能如此好吃。
但說實話,就是他們大掌櫃都不知道這魔芋豆腐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他也隻知道這魔芋是每隔三天就有夥計趕往淮安縣底下去拉回來的。
對這魔芋怎麽做出來的大家都各有各的猜測,夥計一如既往地笑笑,“好叫客官知道,這個乃是我們天然居的秘方,實在不便透露給客官知曉。”
堂妹瞥了許三花一眼,接着道:“是不便透露,但隻需告訴我們是不是芋艿做的也不妨事吧?畢竟我們不得其法,知道了是什麽東西做的也做不出來不是?”她不好奇究竟是怎麽做的,她又不靠這個掙銀子,隻要知道魔芋就是芋艿做的,叫這兩個人丢臉就行。
夥計有些爲難,遇到過不少問的,但一般隻要他說了不便透露,那人也不會再追問,可沒有遇到過這般的,告訴是什麽東西做的也不妨事?
“是不是芋艿做的,這個也隻有問我們大掌櫃了,我隻是做夥計的,知道的有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