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圍着看熱鬧的人紛紛讓路,王平爲首的一幫子二混子剛到包廂門口,看見裏頭的陣仗,也是驚了一跳,盡管路上傳話的小厮已經大緻給他們講過了大概發生了何事。
見王平他們來了,魏鐵松了一口氣,忙喊了王平前來,“王平,你快說說今早的事。”快些說,說完了他好回家,被這麽多人看着丢臉,隻怕不到天黑他那老父親就能知道了,老父親知道了後母也知道了,不定怎麽笑話他呢!
王平不知魏鐵是怎麽個意思,他看了眼坐在那裏的許三花,咽了咽口水,上前将今早的事情都一一說了,最後重點強調道:“我們就是想教訓他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麽挨了一刀了,當時我們也吓壞了,所以就趕緊跑了。”
這麽一說,當時混亂,還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出手砍了許四銀一刀了?
可四周這麽多看熱鬧的圍着,要是突然然從外頭沖進去一個人拿着刀砍人,這些看熱鬧的沒道理沒人看到。
所以,砍人的人就隻能是這些混子當中的某一個了。
許三花微眯眼,将門口包括王平在内的十來個擠在一起站着的混子一個一個挨着看了個清楚。
耳邊是魏鐵的聲音:“你聽到了吧?我的人隻打了人砸了攤子,别的可跟我沒有關系,大不了我賠你今日的損失罷了!”
突然,她眼神一凝,盯住了站在一堆人裏稍靠後的一個矮瘦男人,随即起了身,三兩步跨過去,一把就将人給揪了出來。
“你做啥呢!快放開我!”矮瘦個兒是真的矮,竟也就許三花一般高罷了,被許三花拎出來,那樣子,就跟隻小雞仔似得。
“你來說說,是誰砍了我弟一刀?”許三花問他。
那矮瘦個兒掙紮了幾下沒掙脫,吊着一雙眯眯眼看許三花,語氣很是是不好,“我咋知道誰砍了你弟弟?我就是跟大家夥一起去砸攤子打人罷了,你揪着我不放是爲啥咧?”
爲啥揪着你?看你眼神不老實呗!
許三花哼了一聲,見這人嘴硬得很,也不多廢話,上手就先按着人揍一頓再說。
于是乎,屋裏屋外的個個睜大眼睛,就看着許三花揮着拳頭将那矮瘦個兒從一開始站着打得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哎喲連天。
揍得差不多了,許三花收了手,一腳踩在這人身上,再問他:“說說,是誰砍了我弟弟一刀?”
矮瘦個趴着臉着地,聞言看了魏鐵一眼,依舊嘴硬:“我不知道!我咋會知道呢!這麽多人去了,你咋就問我呢!”
這話說的,旁人聽得也看不下去了。
魏鐵接嘴:“就是啊,我都說了,我的人就隻是砸攤子打人了,沒膽量拿刀砍人的,你怎麽就是不信呢?”
許三花擡眼,看向魏鐵,“腳下這貨真是你手下?”
“是,是啊。”魏鐵一愣,看了眼那被踩着的人。
“你手底下人不但不老實,還坑你,你不曉得?”
魏鐵:“……”
還沒說話,就見許三花将腳拿開,擡起,重重的一腳踩上去。
“啊!”那趴着的矮瘦個脖子一擡,噗得一下噴出一大口血來,濺得前方都是,好巧不巧,前邊就是魏鐵站着的位置。
看着自己腳尖的血滴,魏鐵:“……”
許三花用腳兩人翻過來面朝上,盯着他,再問:“說吧,你爲啥砍我弟弟?”
衆人:“……”
這剛才不是還問是誰砍的嗎?怎麽這就直接問爲啥砍了?
莫不然真是這貨砍的人?
衆人不由紛紛都看向地上的矮瘦個,似要把他盯出個花來。
被這麽多人齊刷刷看着,矮瘦個眼神閃了閃,下巴挂着血迹,他覺得自己被踩過的後背火辣辣的慌,看向許三花,手指曲了曲,卻是沒有像剛才那般立即嘴硬。
許三花看得分明,幹脆又加了一句,“你若不老實交代,别說我今日會不會叫你全須全尾走出這扇門了,你老大魏少爺,隻怕也不會輕易饒過你吧?”
他這個樣子,魏鐵哪裏還看不明白,當下是驚愕的,“錢多!真是你砍了人?你爲什麽這麽做!?”
那叫錢多的矮瘦男人看了魏鐵一眼,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但這個樣子,無疑是默認了。
衆人一片嘩聲,嗐,還真是這小子砍了人呀!他們起先還以爲是這許三花沒事找事呢!
沒想到還真是這幫子混子中的某個人砍了人!
也是啊,這錢多爲什麽砍人呢?無緣無故的,這魏少爺好像也沒有吩咐這樣的命令啊!
那麽,這錢多爲什麽這麽做?
有私仇?
不可能,許四銀以前根本也不認識這錢多。
打架打紅了眼?
也不可能,許四銀那兩把刷子比不上許二樹和許四金,可沒有他們讨人氣打不過要動手砍也是砍他們誰才是。
且那一刀,可是差點要命的,要不是許二樹他們送去醫館及時,用了人參片,等到她來給了銀子用了金瘡藥,隻怕這命難保。
這是下死了手要拿一條命的。
許三花飛快想了一遍,緩緩蹲下來,一眼不錯的盯着錢多,問他:“你跟我家攤子無冤無仇,沒道理上手就砍人見血,可又确實是你動手砍的人,剛才本來我也不會看出你有異的,是你特意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你不老實有鬼的感覺,所以才被我拎了出來,那麽,你不是想砍誰,而是想借此陷害魏少爺對吧?”
錢多飛快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也飛快轉着,而後身子迅速爬起來,幾步跪到魏鐵跟前去,嘴裏痛哭出聲:“老大!是你吩咐我動手砍人的!你可要救我啊!”
魏鐵:“……?!”
衆人:“……?!”
許三花飛快看了魏鐵一眼,還沒說什麽。
許二樹已經跳了出來,“好哇!原來真是你下的命令,你先前還死不承認呢!現在好了,你手下都出賣你了!就是你魏鐵!你爲啥叫他砍人?”
田家有微微靠了過來,低聲說了句:“姑娘,這錢多有問題。”
是啊,有問題,這突然跳出來咬口說是魏鐵的命令,這麽怕死,先前怎麽不求饒呢?
不過,許三花看出問題就出在魏鐵身上,一時間,沒有立即說話,隻冷眼看着。
魏鐵心裏頭有一句罵人的話就快忍不住沖出嗓子眼,他一腳踢向跪在面前的錢多,怒喝:“我去你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