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事,也是周家的不是啊!”
“周家少爺招搖過市,買東西都不給錢不說,有個老大爺帶着孫兒上前讨要點吃的,他不發善心,大可趕人走就是,可他小小年紀,心狠得很,直接讓仆從上手将人祖孫倆打一頓呢!”
“那祖孫倆先才就被賀大爺叫人送去醫館了呢!大老爺不信,醫館就在前頭,祖孫倆指定還在呢!”
“這位賀家的小公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站出來仗義執言,阻止這周家少爺行惡,可這周家少爺見賀家小公子長的白淨,就想叫人将他抓回家給他妹妹沖喜呢!”
“說起這個,這周家實在是可惡啊!隻見過給兒子沖喜的,就沒見過給女兒沖喜的,那周家姑娘生了大病,許多大夫都說治不好了,不知哪裏來的一個道士,說是要是能給周家姑娘找來雙生子沖喜,周家姑娘的病就能立馬大好。”
“這周員外可就沒少派人四下尋找,弄得人仰馬翻的,幸好咱們李橋鎮确實沒有一胎雙子都是男孩的人家,要不然,他們周家絕對會逼着人把孩子送來,或者直接搶呢!”
“這不,周員外一看這賀家兩個小公子是雙生子,就立馬叫人抓人呢!見家丁打不過,還花銀子請镖師來,結果镖師也不中用。”
“周員外沒有得逞,還想搬縣尉表哥出來威吓别人呢!不但如此!還當這李橋鎮是周家的天下呢!竟然許重利讓咱們百姓幫着抓人,可奸詐了!”
“要是今兒換做其他人,隻怕孩子被搶不說,自己也要遭殃呢!”
“幸好,他們碰到的賀家大爺和許東家,這不,就該他們倒黴呗!誰叫他們不做好事呢,活該!”
“這些可都是我們從頭到尾看着的,我們都可以作證,是周家做壞在先!可不是賀家無故打人!”
“再說了,那周家少爺是賀家兩個小公子打的,小孩子打架嘛,多正常,大人可沒有參與!且許東家就打了周員外兩下而已,是這周員外自己不中用!”
一直想說話但沒能成功插進嘴的謝庭渝:“……”
被迫聽了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控訴良久,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他擡腳,大步朝賀璋走去。
“懷謹,你可還記得我?是我啊,我是既安啊!”
衆人見他大刀闊斧的走過去,以爲他來者不善,正警惕的看着他。
哪曾想他走到賀璋面前,一臉激動萬分,拱手說着如此的話語。
衆不明真相的人:嗯?鬧了半天,竟然還是熟人?
周太太:完了!
許三花:不是不認識嗎?
賀璋一怔,認真的打量了又打量,才終于在謝庭渝的臉上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是既安兄?”
“是我啊!一别二十餘年,懷謹你可真是變化極大!要不是知道家門,我乍一見人,還真是認不出來啊!”謝庭渝高興得跟什麽似的。
賀璋也笑道:“既安兄也是變化極大,我也差點沒認出來呢!”
“好不容易再聚,今兒說什麽咱們也要好好的促膝長談一番!”
多年好友一别二十餘年再見,自然令人激動。
謝庭渝迫不及待的想跟賀璋好好叙舊,再看後頭那攤子。
他道:“百姓們說的我都聽明白了,這周家實在可惡,霸占百姓田産,又用高昂的租子佃回給百姓,這跟搜刮民财有什麽區别?一個小小的商戶,竟然敢如此魚肉鄉裏,那尋安縣的縣尉借勢給親戚,隻怕也不是好鳥,懷謹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了,我這就讓人細查周家和那縣尉,若一切屬實,必定嚴懲不貸!”
“如此,就麻煩既安兄勞心了。”賀璋點點頭,他們該出的氣出得差不多了,真要收拾周家,動用父親的知府之名,未免大張旗鼓,既安兄要插手此事,再好不過。
許三花卻是好奇這人究竟是誰,一個嚴懲不貸,似乎大有來頭啊!
百姓們也好奇,親耳聽到這大老爺要查周家和縣尉,他們高興得不行,連連附應,“大老爺要查周家,隻管問咱們,咱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庭渝笑了笑,果真就扭頭吩咐兩個随從,“你們留下來,先查周家,然後再往尋安縣城去查縣尉可有借勢包庇,順道查查尋安縣令,若尋安縣令也有不正,就将此事一并交給賀知府查辦!”
見狀,周太太看着昏迷不醒的周員外,這下是真切的哀嚎了起來。
完了,完了呀!
這大老爺究竟是什麽來頭?
周家上上下下的都是人心惶惶起來,百姓們樂得看周家遭殃,也不散去,就等着那兩個随從挨個來問他們關于周家的事。
别的他們說不好,但說周家的可惡,他們就是說上個三天三夜,都不帶歇氣的!
那時候,賀璋一行已經回到家先前歇腳吃飯的客棧。
賀璋向謝庭渝介紹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女。
謝庭渝一看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樣的兩個孩子,不由笑道:“原來是龍鳳胎?你不說,我還真以爲是兩個兒子呢!怪道别人都以爲呢。”
他說着,沖團團圓圓招招手,“你們兩個,誰是姐姐,誰是弟弟啊?”
團團圓圓第一次見到自己爹爹的好友,好奇的盯着謝庭渝看了又看,一聽他問這話,團團古靈精怪道:“伯伯你猜啊?”
小孩子的聲音都細,若不是熟悉的人,還真聽不出來。
謝庭渝還真猜不到,這兩個孩子全身上下,就沒兩個地方不一樣的,連鞋子都是一樣的繡松竹,妥妥的都是小子嘛。
換做心細的人,或者婦人,隻怕現下已經分出來了,畢竟,離得這麽近,團團耳垂上的耳洞,讓人想看不見都難。
謝翎站在自個父親的身側,聽團團說要他父親猜他們誰是姐姐誰是弟弟,一眼就瞥見了團團的耳洞,不由抿嘴笑了笑。
“這個,伯伯還真猜不出來啊,不過,不管猜沒猜出來,伯伯頭一回見你們,可不能白得你們這聲伯伯啊。”
謝庭渝笑着,将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下來,再看看身上,也沒有什麽能送的東西了,扭頭就将目光落在了兒子身上,然後一把扯過了兒子腰間的玉佩。
一手一個,遞給了團團圓圓,“這是伯伯給的見面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