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這裏,卻是出來了,總共賣了五十八兩九錢四文,除開這二十八兩五錢又三十文,剩下的三十兩三錢又七十四文就是這個月豆腐作坊的淨盈利了。
有三十兩之多,夠了。
許三花便将這三十兩拿出來交給田玉秋,就記做今兒開始到八月豆腐作坊的進貨本錢,到時候多退少補,最後才落賬。
每天要進貨,總不能天天來報賬拿銀子,多麻煩。
就二三十兩銀子的,她信得過田玉秋兄妹,他們也接的安心。
至于芥菜籽和山椒,芥菜籽陸陸續續都已經拉完了,山椒也要等五嶺山椒農那邊收了才會陸續送過來。
是以,眼下是沒貨進就沒有這項的支出的,便也用不着給這方面的本錢銀子了。
等到了傍晚作坊下工,陳秀雲和鄒平帶着賬本來報調料作坊工錢的賬。
男女分開落的賬,發的工錢,這賬本自然也是分開的。
陳秀雲先道:“作坊的女工從五月十六到六月十五一共舂得調料十五萬三千斤,所結工錢共七百六十五兩,從六月十六到七月十四一共舂得調料七萬五千斤,所結工錢三百七十五兩。”
鄒平接着道:“作坊的男工從五月十六到六月十五一共舂得調料十四萬四千三百三十斤,所結工錢七百二十一兩六錢五十文,從六月十六到七月十四一共舂得調料五萬斤,所結工錢兩百五十兩。”
許三花聽着,拿了筆将幾個賬目記下來。
兩個月一共八十一萬兩一千四百兩銀子,刨除所有的成本,淨盈利是七十七萬八千九百零二兩三錢五十文。
其中還有沒算在内的制作油辣子和黃辣醬的下人們的工錢,不做其表,也一目了然。
兩個月能賺七十多萬兩銀子,許三花激動的手有些抖得慌。
一年中就富這麽兩個月,下個月的盈利也就沒有這麽多了,畢竟芥菜籽供不上,菜籽油也供不上,再加上天氣轉冷,吃涼菜的少了,油辣子調料這些就賣得少了。
爲了大賺特賺,看來種芥菜和種芸苔的事一定要好好的琢磨琢磨才行,要咋樣才能不耽擱田地種糧食又能将這兩樣大量種植呢?
許三花轉着腦子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來個妥當的辦法來,想着還是得靠傅山那邊了,那個大宛做菜籽油的姑娘,既懂得這個,想來也曉得咋種芸苔吧?
就等傅山去交接,種出了芸苔做出了菜籽油,她好大量買啊。
至于芥菜,以往大家都是在菜地裏随便種上兩三壟的,這玩意從入秋開始到四月才能收籽,要是占着地來種,到時候點苞谷可就來不及了,又不能早點收。
這個問題,還得多想想,好在還有幾個月,慢慢想,不急。
吃過了晚飯,許三花就将家裏上上下下的人全都聚集到前院來,要開始發月錢了。
因着這兩個月家裏上上下下隻要得空的幾乎都在幫着做油辣子和黃辣醬,實在辛苦,就連在淮水河灘開鋪子的王茂等人,也是傍晌關鋪子回來還幫着裝壇的,要不然光靠大廚房裏和劉春等人,根本做不過來這麽大的量。
所以許三花也大方,這個月直接給每個人都多發了兩倍的工錢。
樂的大家都齊刷刷的跪下來磕頭謝賞。
發完了底下的,就該發自家一家子了,許三花也是直接給老胡氏和老許頭一人發了二十兩,許大茂以及許二茂和周氏一人八兩,胡氏五兩,許四樹五兩,六花一兩,方氏也給了一兩。
至于許大樹和許二樹,自個掙錢了,早就不由家裏發月錢的。
挨個領了月錢,捧着銀錠子,幾乎都回不過神來。
老胡氏拿着四十兩銀子,手都在抖,換做從前,隻怕他們家省吃儉用,一輩子都攢不下這麽多銀子。
可如今,似乎根本不用費力,這銀子就來了,雖然每天裏裏外外的這些事也很麻煩也很辛苦,但這根本就不叫事,畢竟,這回報大大的。
所以,怪道是人家都說商人逐利,商人才賺錢啊。
這天下有錢的,哪個不是做生意的?
今兒下午三花在正堂裏跟傅老闆盤賬他們可是看見的,那一箱子的銀錠子,還是擡回三花院裏的呢。
那裏頭有多少銀子,他們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
當然,也不用去想。
那都是三花的,有吃有住,他們得這一份,已經夠了。
許三花的院子裏,除了有之前的提親禮,還有後來帶回來的嫁妝以及路娘給的那些箱子,再加上今兒的這一箱子。
這個院子,如今可是個金窩窩,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許三花自個都放不下心,回了院裏就招呼着春華等人每天排值,輪流值守巡視,務必保證這些東西不失。
雲氏宗族裏金銀珠寶數不勝數,根本不差銀子使,是以,路娘見她這嚴陣以待的陣仗,不由得失笑不已。
“主子别擔心,這院裏,暗處有人随時盯着的,若真有不軌之人靠近,立馬就會被抓住的。”
許三花一聽,扭頭看路娘,“你是說……暗衛?”
就像賀璋之前派着暗中保護她的那些人一樣的?
路娘點頭道:“沒錯,除了明面上的侍衛隊,主子的身邊,随時都有暗衛暗中保護着呢。”
許三花微微愣了愣,上輩子她居無定所,在江湖上遊蕩不定,打打殺殺經曆了不少,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随時都有暗衛暗中保護的滋味。
且這些人,一心隻爲保護她,沒有二心。
這就是宗族,她的宗族啊。
她享受了雲氏後人的待遇,就該擔雲氏後人的職責。
心中似乎有萬千激蕩急于抒發,眼珠子轉了轉,許三花湊近路娘,龇牙道:“路娘啊,雲氏宗主應該做些啥?”
路娘忍不住一笑,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主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嘿?
随意安排,恣意妄爲,這個宗主,合該就是她來當的嘛!
許三花美滋滋的躺到了床上去,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因興奮激動了一晚上,許三花落枕了,早上梗着脖子起床,稍稍一偏就痛得龇牙咧嘴的。
路娘看得好笑,上手幫她按了按,方才好些。
洗漱穿戴好,許三花往廳堂去跟大家一起用早飯,剛進廳堂,就發現許氏竟也在,正拉着她奶說得唾沫橫飛,廳裏衆人更是聽得有滋有味,目瞪口呆。
她聽了半耳朵,不由出聲問:“誰被毒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