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有一輛就夠了,怎麽還買第二輛,車子那麽多怎麽開的過來?”周母碎碎念的說。
周煜文笑着說:“這車給你開就好,我開那輛。”
“我可不會開車!”周母嘀咕,然後又問:“你另一輛車花了多少錢?”
“六十萬。”周煜文脫口而出。
“嘩!”
好家夥,整輛車的人都驚訝了,别說是溫晴母女,是就大城市來的許玲聽了這話都覺得周煜文在吹牛皮?
小别墅也就算了,怎麽六十萬的車說買就買?
這不是開玩笑的吧?
“煜文,你買的什麽車?”溫晴緊張的問。
周煜文說:“寶馬x5,年前去開車展感覺還不錯,就直接買了,年後應該能提車。”
“x5現在要六十萬啊?”許玲裝作懂行的問了一句。
“差不都吧,光購置稅就五萬多,再加上裝潢。”周煜文說。
“你在哪家4s店買的,我老公在金陵有熟人的,”許玲說。
周煜文搖了搖頭,很随意的說:“這個價格就很公道了,其實bba的車子價格很透明,人家銷售想賺點錢也無所謂。”
“不是,周煜文,你不是和我說你稿費隻有一百多萬麽?哪來這麽多錢買車啊!”蘇淺淺立刻拉着周煜文的胳膊問。
周煜文說:“一百九十九萬也是一百多萬啊。”
“周煜文!”蘇淺淺明顯感覺到周煜文在耍自己,怎麽可能賺一百九十九萬?和兩百萬還有什麽區别?
許玲在那邊噗嗤一笑,看笑話的一樣看着溫晴,看來老同學這個女婿不老實啊。
溫晴臉上說不出什麽表情,她問:“那你現在一輛車,金陵一套房,你又在老家買一套,錢花的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了,老家這套房子肯定要買的,我媽有公積金,貸款才三點一,首付二十萬,一個月隻還幾百塊,我覺得挺合适,然後手裏還有點現金,買兩輛車我覺得可以供得起。”周煜文天真的說。
許玲笑着說:“你在這邊買房子還不如去金陵買呢,小城市的房子能有什麽升值空間。”
周煜文聽了這話笑而不語。
蘇淺淺不服氣說:“周煜文在金陵有房子。”
“真的假的啊?我老公有認識的人做房産,你買的哪裏的房子?”許玲問。
蘇淺淺立刻說是大學城棚戶區。
許玲聽了興趣缺缺,她是做設計的,多少知道點内幕,那就是大學城的棚戶區是爛尾樓,根本不拆了。
他們竟然還想着拆遷,明顯是小城市居民的思想。
買房子還是要買新房子好。
畢竟早買早享受。
房子是留住的又不是炒的?
幾個人在車裏聊着天,許玲覺得溫晴這個準女婿是挺厲害的,但是不會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花六七十萬買車,卻隻花一百萬買個棚戶區爛房子,這說明周煜文不是一個顧家的男人,說難聽點就是自私,隻顧得自己開心,不懂得爲家庭考慮。
至于在小城市買房子更是沒有一點理财眼光。
說的通俗一點那不就是目光短淺麽,偏偏溫晴母女竟然還把這樣的男孩當做寶,這樣的男孩在大城市一抓一大把,有錢也隻能是個土财主。
心裏這麽想,但是許玲卻還是對周煜文言笑晏晏,還說以後到金陵可以找許姨玩,房子拆遷了,賠新房子許姨免費給你裝修。
周煜文聽了這話笑着說:“那我可就當真了,到時候賠我個十幾套,許姨你也免費給我裝?”
許玲聽了這話笑的更開心,她說:“我和你叔叔在金陵奮鬥了十年了,才有一套房子,你這想買個拆遷房就賠十幾套?你以爲大城市的房子這麽簡單啊?
蘇淺淺聽出許玲對周煜文的嘲諷,有些不開心,道:“周煜文說有就有!”
溫晴聽了這話直翻白眼,人家就算有,也和你沒關系好不好?
下午去家具城逛了一圈,但是沒有看到周煜文滿意的家具,也就沒訂幾件,周煜文比較喜歡極簡風格的現代設計,而小城市的家具城都是那些土得掉渣的,剩下的好看的,還要去外面訂,如果要到外面訂,那周煜文幹嘛不直接在金陵訂,還在家具城讓中間商賺差價?
周煜文沒看中,同樣,作爲小城市的小資階層的溫晴也沒看中,但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自己沒有說話權。
周母倒是看中了幾款,主要是這麽多人來家具城,總要買幾件吧,抹不開面子。
周煜文沒這感覺,看不中就直接說,幹脆的說,等自己回金陵在那邊定制了拉過來就好。
許玲說:“我在金陵有認識的人。”
“那回金陵我聯系許姨好了?”周煜文客套了兩句,其實也就是敷衍,畢竟他在金陵網吧裝修加上新房子裝修,肯定是有熟悉的家具老闆,也能拿到低價。
所以這天逛了一天的家具城,什麽都沒買,晚上的時候請溫晴她們吃了頓飯,還是聊房子裝修設計的事情。
許玲給了一些專業的意見。
周煜文說主要裝庭院吧,把庭院裝飾的漂亮一點,弄個燒烤架,再弄個可以喝下午茶的平台。
聽了這話溫晴情不自禁的笑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麽?于是忍不住提了一句:“最好再弄一個玻璃房。”
“對,溫姨你這個想法好,然後在裏面種植一些玫瑰你看怎麽樣!”周煜文眼睛一亮。
“不僅是玫瑰,月季也可以。”溫晴沒别的愛好,平時就愛養花和插畫,然後欣賞格局附庸風雅,午後的時候,在一個充滿歐式風情的小院,給自己手沖一杯咖啡。
這可是溫晴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女婿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兩人越聊越開心。
許玲說:“你要做歐式庭院,那估計最少也要幾萬塊吧?”
周母一聽幾萬塊,有些遲疑,她說:“還是不弄了吧?我平時也沒這麽多愛好啊,”
周煜文笑着說:“媽,這個你可要和溫姨學學,别老是打麻将,要多和溫姨學學養花種草,到時候房子弄好,溫姨,你可要多來我們家坐一坐?”
溫晴聽了周煜文的話頗爲受用,在小城市待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認可自己的男人,想不到周煜文年紀不大,懂得倒是挺多。
于是她笑着說:“那我可當真了?”
“搬來我家住都沒問題!”周煜文說。
蘇淺淺臉紅了,打了周煜文一下道:“讨厭!我還沒和你發生什麽呐!你就這麽讨好我媽媽呀!”
“啊?”和溫晴聊的太開心,周煜文都忘了蘇淺淺,有些尴尬。
總之就是幾個人相談甚歡,許玲說周煜文這一套裝潢下來,沒個十幾萬是弄不好的。
周煜文說錢不是問題,主要是享受生活,實在不行就給老媽配個保姆!
“我要讓我媽過上慈禧太後的生活!”周煜文開了句玩笑,把周母弄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溫晴和許玲卻是噗嗤的笑了起來,眼中多了幾分對周母的羨慕,多麽希望這輩子有個周煜文一樣的兒子。
吃完飯各自回家,周煜文剛才說的一切對溫晴的影響很大,周煜文在吃飯的時候以茶代酒敬了溫晴一杯,說:“溫姨,我這平常不在家,新房子的裝修,我媽估計會想着省錢,所以你多費費心,錢的事情無所謂,但是一定要求品質。”
周煜文話裏話外的意思充滿了對溫晴的信任,而且還說就按照溫晴的想法來裝修,因爲他覺得溫姨的審美是最好的,事情交給溫姨做,他放心!
于是回到家,溫晴開始認真的幫周煜文籌劃裝修,幫周煜文看窗簾看搭配。
二月一号,溫晴是老師,早就放了寒假,閑賦在家,而蘇父尚未放假,年底了,應酬比較多,八點多的時候才推門而入。
老小區隔音不太好,盡管溫晴做了裝修,但是還是可以聽到推門的咣當聲音,在卧室玩電腦的溫晴有些皺起眉頭,和蘇父說了好多次,推門的聲音要輕,可是蘇父每次都忘記。
接着響起了廁所門的聲音,然後是打火機的聲音。
蘇父出了廁所,沒有沖馬桶的聲音。
每次都是這樣,和蘇父說了好多遍,可是蘇父卻一點也不長記性,醉醺醺的進了卧室。
臭襪子沒脫,就勞累的躺到了床上。
婚姻就是這樣,溫晴已經在這樣的家庭生活了二十年,也苦惱了二十年。
煙味酒味蔓延盡卧室,溫晴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歎了一口氣,什麽話也沒說,拿着筆記本去了女兒的房間。
“爸爸又喝酒了麽?”蘇淺淺問。
溫晴笑着說:“淺淺,以後和周煜文在一起,一定不要讓他抽煙喝酒知道麽?”
關于這一點,蘇淺淺頗爲得意:“周煜文從來不喝酒!我們上次聯誼,一個宿舍的人灌周煜文的酒,周煜文一杯都沒喝呢!”
瞧着蘇淺淺那略帶得意的模樣,溫晴突然有些羨慕女兒。
周煜文十八歲,長相英俊且有才華,知書達理,待人禮貌,别說蘇淺淺喜歡周煜文,就是溫晴自己年輕二十歲,估摸着也會心動。
這麽好的男人,的确是少女們追求的目标,溫晴瞧着懷春少女一般的女兒,溫晴暗自下定了一個決心:“淺淺,媽媽一定幫你追到周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