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徐居士所言未免過于聳人聽聞了!”
掃地僧雙手合十,哪怕他心底也覺得徐子骧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可這畢竟是百年之後的事情,況且大遼國勢旺盛,就連西夏和大宋之間的戰勢也要全憑他們來調停!
故而徐子骧所言,自然是讓人覺得有意誇大!
“這天下百年後的變化,又有誰說得準呢,居士不滿朝政,可也不該教唆慕容博施主謀逆,殊不知無論結果如何,都将造成天下生靈塗炭!”
說道此處,掃地僧的表情也慢慢凝重起來。
“哦,老和尚你是想出手嗎?”
徐子骧目光如電,緊緊盯着面前的掃地僧,可他此時的語氣也變得冰冷不已。
“阿彌陀佛,居士你胸中戾氣過重,不如陪同老僧一同吃齋念佛,也好消除心中戾氣豈不美哉!”
掃地僧雙手合十,腳下步子卻微微向前跨出了半步。
“哈哈,少林寺果然好客,不過老和尚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聽聞這般熟悉的言辭,徐子骧不禁失笑。
當年在少林寺中方證大師也是這般對任我行說過,隻是說到底也不過是變相的囚禁而已!
時隔數百年,又在這少林寺聽聞這般熟悉言辭,自然引得他一時忍俊不禁。
“阿彌陀佛!”
被徐子骧婉拒後,掃地僧面上神色卻變得凄苦起來。
“那就休怪老僧無禮了!”
話語剛落,就見掃地僧身影一動,好似縮地成寸一般瞬間出現在徐子骧眼前。
左手凝爪,迅捷如電般抓向了徐子骧右肩。
可徐子骧早已知曉這掃地僧的能耐,所以自然有所警惕,這時眼見他忽然出手,徐子骧也是冷笑一聲,一指點出。
二人爪指相交瞬間,徐子骧卻是臉色微變,原來他這一指點出,卻好似點在了棉花上一般,竟憑空被一睹氣牆擋住不得寸進。
而這掃地僧此刻也是面色一變,縱然有以内力形成氣牆隔空擋住徐子骧一指,可那指尖上的陰寒指力卻還是讓他打了個哆嗦。
說來也奇怪,距離徐子骧越近,他就感到周身寒意加重。
不過以掃地僧的如今的内力修爲,這般寒意自然是奈何不了他!
蕭遠山,慕容博二人在少林寺藏經閣一待就是二十多年,而他在這藏經閣所待的時日恐怕比所有人都長。
而且以他曾經一眼就認出鸠摩智修暗中修煉神足經的眼力來看,被少林寺珍藏在隐秘處的易筋經也被其所洞察。
果然,随着他内功運轉,頃刻間功夫臉色便恢複正常。
“居士好厲害的寒功!”
以精純内力驅散寒意後,臉色逐漸變得紅潤的掃地僧這才驚歎一聲道。
“雕蟲小技而已!”
徐子骧輕笑一聲後,又動手起來。
知曉這掃地僧武功非凡,藏于袖中的雙手同時點出。
黑風指和火焰刀的威力本來就不容小視,更何況是以六脈神劍的運勁竅門使出,一時間在藏經閣外是勁氣縱橫。
可即便如此,一堵無形氣牆還是擋住了這冰火兩重天的勁氣!
“好内力!”
目睹了這一幕,徐子骧眼中精光閃動,下一刻身影卻忽然移形換影到老僧身前。
“大哥!”
一旁的喬峰瞧見了面前老僧竟然以内力化作氣牆擋住了徐子骧的一擊,自然也是爲之擔憂。
而一旁受傷的慕容博則是眼露凝重,他自恃在少林寺神不知鬼不覺待了二十餘年,已經掌握了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中的大半。
可今日見識了老僧這一手内力化作氣牆的手段後,原本心中的自傲就被打消了大半!
心道原來自己這二十年間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此人存在,想到這兒,慕容博臉色則也變得難看起來。
掃地僧無形氣牆的厲害,徐子骧可是清楚。
能夠擋住喬峰和慕容複二人合力一擊,所以以無形勁氣嘗試無果後,他便轉換了方法。
他這一身武功,若要論起其中玄妙,除去本門的鶴唳九霄神功外,其他就莫過于七傷拳了。
這創自崆峒派祖師木靈子的拳法,卻屬實是一種玄妙拳法,内力大成前欲傷人先傷己,可若内力大成後,卻是一門反哺五髒六腑的武功。
也難怪當初木靈子能憑此拳法創建崆峒派,單憑這反哺自身的妙用,就能和少林寺的易筋經相提并論了!
況且這七傷拳練至大成後,其拳力剛柔并濟,飄忽不定,正适合和這掃地僧交手。
以掃地僧的武功造詣,竟然也被徐子骧這拳力凝結的一拳沒有察覺,直至近身後這才察覺了厲害。
徐子骧一拳使出,老僧面色微變,可此時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隻得動手招架起來。
二人拳掌相碰,渾厚真氣頓時外放!
好似一陣疾風卷來,二人衣袍皆是鼓起,看樣子都是動起了真本領!
就在二人動手的時候,一旁的鸠摩智也被童姥以手段威逼他說出了小無相功的下落。
聽聞是從太湖的曼陀山莊中得來,又得知此處女主人姓王,根據鸠摩智所描述的長相,童姥則是臉色一沉。
聽其描述長相明顯和李秋水那個賤人有所相似,想到這兒童姥不免想起當年無崖子和李秋水的一段私情,恐怕那時候就珠胎暗結了!
一想到這兒,童姥心中就憤恨不已。
由于她早年修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功,所以導緻體态發育停滞,這個弊端本該在她二十六歲通過練功彌補,可卻被李秋水這個賤人故意所壞,導緻她終身都無法長大。
自然而然,無崖子也不會選擇她,所以至此才導緻了二人反目成仇!
如今聽聞這個賤人還有後人存留,童姥自然是恨得牙齒發緊!
“尊主!”
與此同時,符敏儀也帶着陽天部剩餘的姐妹趕了過來。
“不用擔心,此處來輪不到那個賤人放肆!”
童姥看着趕到此處的符敏儀等人,語氣裏則是意有所指。
掃地僧以及徐子骧等人的武功,她已是見識到了,自然明白他們的厲害!
可她這位師妹就未必清楚了,以她霸道慣了的性格,肯定會貿然得罪這群人!
到時候究竟是誰退避三舍就未必了!
少林寺的達摩院内,沿途追到這兒的江湖群雄和少林寺玄字輩的高僧此刻也聽到了那陣飄忽不定的聲音。
“尊駕何人,不如出來一見!”
一旁的玄痛則用獅子吼大喝一聲,少林寺乃爲佛家靜地,可在今日連續被人闖入,他心中自然存有火氣。
不過對于他的獅子吼,來人卻是意興缺缺,根本不做理會。
就在這時,藏經閣外的徐子骧則和掃地僧二人較量到了關鍵時候,七傷拳拳力多變,剛柔并濟之下自然免不了手忙腳亂,随後一時不察竟被徐子骧一拳搗中胸口。
不過好在他内力精純,隻需運轉内力就化解了大半拳力。
“老和尚,當今江湖中我認識這麽多人,可單以内力來說,還從未有人能達到你這般境界!”
看着隻需運轉内力就化解了他多種拳力的掃地僧,徐子骧也是不由得驚歎起來。
“居士過謙了,單以居士如今的内力就足以和我相抗衡!”
掃地僧緩緩擦去嘴角血迹後,也稱贊起徐子骧的武功。
他看似隐于寺中,但其實對江湖上的變化是熟知于心!
“南慕容”和“北喬峰”固然不錯,可仍超越不了前人桎梏,而慕容博和蕭遠山二人則都跳不出這個江湖。
逍遙派三老武功深厚,可也被情之一字禍害半生。
唯獨隻有眼前的徐姓道人,雖然此前來曆全無,好似憑空蹦出來一般,但其武功造化,卻讓掃地僧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修煉易筋經多年,内力深厚自然是無可厚非,可徐子骧年紀輕輕,不過三旬年紀,就有這般内力,自然引得他驚異不已。
“老和尚,你我下一招分勝負吧!”
從笑傲到神雕,再從神雕到這天龍之世,徐子骧遇到太多高手,可他們中卻從未像這掃地僧一般内力深厚。
“老僧也正有此意!”
知曉二人功力相差不大,掃地僧也是欣然接受了徐子骧的邀戰。
他在少林寺中寂寞了太久,玄慈玄難等人武功故而不弱,可相比于喬峰仍是差了些火候,比起徐子骧就自然相差太多了!
如今棋逢對手,老僧自然見獵心喜!
徐子骧暗運真氣,以雙手食指,小拇連連發出無形勁氣,其中勁氣是忽冷忽熱,時而讓人好似赤身跌落寒潭一般,時而又好似讓人置身于火爐中。
不過對此,老僧則仍是鎮定自如。
不過随着其僧袍鼓起,又是一股氣牆擋在了身前。
就憑這厚約三尺的氣牆,足以無視江湖大半高手了!
徐子骧早已料到氣牆的厲害,故而緊接着又是忽然變招,左手按在了放置冰蠶的匣子上,借助着冰蠶至寒的特效,右手食指的陰寒指力又是更甚一籌。
氣牆可擋内力不假,可卻擋不住冰蠶這天下至寒之力,縱然有氣牆存在,在這陽光普照下,老僧還是不由得身體一顫。
無形間,所維持的氣牆就有破綻。
下一刻就見衣角上多出一個破洞,片刻功夫,附在指力傷的陰寒力道就向老僧周身襲來。
不一會兒,老僧周身上下就布滿冰霜。
臉上眼角,口鼻也存有冰晶。
“阿彌陀佛,居士好厲害的陰寒指力!”
縱然竭力以自身内力化解,這才避免周身被凍做冰塊的結果,掃地僧暫且化去體内大半寒毒後,這才張開嘴道。
“我也隻是取了巧而已!”
看着仍然将此寒毒化解的掃地僧,徐子骧臉色也是有些蒼白。
冰蠶乃天下至寒之物,本身就是天下毒物的克星,饒是他内力深厚,強行借助冰蠶之力來戰這老僧,也是内力對自身消耗頗大。
眼見隻是勉強戰了個上風後,徐子骧也不在強撐,直接盤坐下來調息起來。
“師姐,你到底在哪兒?小妹來找你了!”
就在徐子骧和掃地僧二人盤膝調息時,那陣飄忽不定的聲音又傳到衆人耳中。
“賤人!”
聞言,童姥惡狠狠念出了兩個字。
緊接着就見一白衣女子飄然而至,目光這時候也落在了在場唯一的幾個女子身上。
而在她的身後,則有數名少林寺玄字輩高僧緊追不止,可惜礙于輕功相差太遠,隻得遠遠被抛在身後。
唯獨隻有一名手持鐵杖的人影,在其身後一丈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