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來,一轉眼數年就過去了。
而在這數年間,偏安一偶的南宋小朝廷,卻仍然是一副歌舞升平,夜夜笙箫,紙醉金迷的日子。
全然不理會蒙古大軍已經在長江邊飲馬,地處西南邊陲的大理也是危在旦夕了。
反倒是被宋室視爲逆賊的明教,卻在徐子骧的這幾年的吩咐下,精心潛入襄樊和巴蜀一代。
又因爲襄陽守将呂文德膽小無能,僅在這短短數年間,已被明教麾下的五行旗滲透了大半,就連其軍中大小頭領也有大半早已暗中加入了明教。
可是如今也已是多事之秋,自蒙古大汗窩闊台因飲酒過多暴斃後,經曆數年後,在諸王會議中也終于抉出以拖雷長子蒙哥繼任蒙古大汗之位。
在這位新任蒙古大汗命令下,不僅又重啓第三次西征了,原本停戰數年的蒙宋邊境也已經重燃戰火了。
居住在襄樊一代的百姓,甚至能隔水望到對岸時不時出現的蒙古斥候。
至此,蒙古再次南下的消息引得天下震動。
除去臨安城中,那些仍在歌舞升平,夜夜笙箫的上下君臣外,天下人都知危矣!
爲此,原本待在桃花島中的不履江湖紛争的郭靖夫婦也是被迫重出江湖。
暫借重建在大勝關一代的歸雲莊召開了英雄大會,号召天下群雄共聚此地商讨抵禦蒙古南侵之策。
自從數月前在江湖上傳出了這個消息後,大勝關一代現在到處都是持刀拿棍的江湖中人。
畢竟郭靖夫婦的大名,就算再怎麽孤陋寡聞的江湖中人也曾聽聞過他們夫婦的大名。
在東邪,西毒,南帝,北丐,暫隐不出的年代,曾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中暫居第二的郭靖,自然成爲如今江湖中的領頭人。
而且更不提其夫人黃蓉身兼丐幫幫主一職,又是桃花島一脈傳人,江湖上其他門派又怎能不給他們夫婦二人面子。
所以他們夫婦二人要在歸雲莊召開英雄大會的消息傳出後,江湖上自然是群雄彙集,甚至連北方的全真教,以及地處西南邊陲的一燈大師也派出其門下弟子千裏迢迢參加這英雄大會。
……
大雪皚皚,華山腳下,卻多出一名身穿錦衣,一名頭戴青色頭巾的英氣少年,在他身後卻是有兩名手持長刀高大漢子跟在身後。
“那裏來的半大小子,别擋大爺們去路,快快讓開!”
原本前面不知何時多出數名身穿蒙古服飾,模樣醜陋的大漢。看着攔在前方的英氣少年,其中領頭的大漢注意了少年背後兩名持刀的高大漢子儀表不凡,他們幾人又是招惹了勁敵,所以也不想在這裏節外生枝了。
“幾位前輩正是聞名西南的藏邊五醜嗎?”
全然不理會這醜陋男子言語中的粗鄙,身穿錦衣的英氣少年卻是微微一笑,繼續攔在前面拱手相問了起來。
“不錯,爺爺們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藏邊五醜!”
還未等領頭的漢子開口,他們數人中便有一名模樣更爲醜陋的漢子站出來洋洋得意道。
要知道自從他們兄弟五人在嶺南一代被那老乞丐尋到後,可謂一直緊追不舍,從南至北,竟被那老乞丐追到華山腳下。
實屬是極其憋屈,眼見在這中原一代竟然有人知曉他們兄弟五人的大名,自然是感到與有榮焉連忙承認了身份。
“原來正是五位前輩啊,在下姑蘇慕容誠,在此已經等候前輩們數日了!”
眼見這五個渾人承認自己的身份,已經在此等候了數日的英氣少年則也是微微一笑,拱手後報出了家門。
“姑蘇慕容,嗯……”
聽到這裏,其中四個渾人則是面面相觑,似乎是沒有想起江湖上還有這個名号,反倒之前領頭漢子眸子一動,臉色微變看來是想起了什麽。
他們兄弟五人久居在嶺南一代,自然是對江南武林近年的變化毫不知情。
可是在一年多前,領頭漢子卻也從江南一代折返的商人嘴裏聽聞了慕容家的大名。
自從兩年前,一名身穿錦衣的半大小子卻以姑蘇慕容的大名,在蘇州一代接連挑戰了數名在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而且還都是全勝。
所以自然也在蘇杭一代成了一件稀聞,引得無數好事者在茶館酒樓中傳誦。
他當日也隻是将此事當做笑談,卻未想到在這華山腳下,竟然遇到原本隻活動在江南一代的半大孺子。
“你就是那在江南接連挑戰多名江湖前輩的孺子嗎?”
想到了這兒,看面前身穿錦衣的英氣少年,領頭這名醜陋漢子則心中一動開口詢問起來。
“在下姑蘇慕容誠,還請五位前輩指教!”
身穿錦衣的英氣少年對此并不否認,随後便拱手請教起來。
“好一個黃口孺子,今天大爺我就領教你們姑蘇慕容家的武功!”
眼見被一個半大小子如此挑釁,本就極智不多的領頭漢子也是勃然大怒,直接拍掌攻來。
他們數人被那老乞丐從嶺南追到了華山腳下,胸中早已是填滿戾氣,能夠忍受現在才動手,也算是給足了這錦衣少年背後漢子的臉面。
可見他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領頭漢子自然是勃然大怒。
不過即便如此,他動手之時仍然留足了七成力道來防備那兩名持刀漢子。
那想這兩名漢子卻是對他拍掌這一擊卻是置若罔聞,依舊靜靜站在原地不做理會。
瞧到這兒,領頭漢子自然是心中一喜,掌中力道也随之暗暗增添了兩成,勢必要一掌就要将這黃口孺子斃于掌下。
可接下裏他卻未想到,他面前的一身錦衣的英氣少年卻是鎮定自如,不僅接下他的一掌不說,竟然反手将他一掌力道盡數還來。
猝不及防之下,領頭的粗壯漢子也是不免身體一晃,顯然是吃了大虧。
“大哥!”
身後數人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大驚,也連忙動身趕來。
“你們小心,這小子功夫古怪!”
嗓子口一陣發甜的領頭漢子這時候強打精神連忙提醒身後數人。
可是眼前這錦衣少年如此年幼,其他幾人也全當是領頭漢子一時失手而已,自然也是沒放在心上。
可是一連數人和這錦衣少年交手後,卻都是面色一變,明顯都是吃了暗虧。
在北宋年間,姑蘇慕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大名,可謂是無人不曉。
隻是如今南宋年間,由其家道中落,原本昔日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南慕容也是變得無人知曉了。
所以眼前這藏邊五醜,自然也是無從知曉。
一番交手受挫後,五人自然将眼前半大小子視作妖邪一輩人物。
五人暗暗對視幾眼後,心中唯恐身後的老乞丐再追上來,便一起朝着攔在前面的錦衣少年攻了過去。
他們五人武功雖然粗鄙,沒能習其師達爾巴的真傳,但畢竟是出自于金輪法王門下,所以五人聯手一同攻來倒也引得站在錦衣少年身後的持刀漢子是面色一緊。
“郝叔叔,你們不用插手!”
似乎是早已猜到身後兩名持刀漢子的想法,被五人夾在中間的錦衣少年卻依然不慌不忙。
以慕容家還施水閣的收藏,自然是幾乎閱盡了天下江湖的功夫。
這五人功夫雖說招式奇怪,可畢竟他這幾年也曾受過同樣出自于西域的靈智上人的指導,所以在短短交手數招後,就識破他們數人招式的來曆。
明白了他們的招式來曆,錦衣少年自然是心中不今不驚,而天下武學又是殊途同歸,在和這五人交手中已經隐隐印證了這一點。
所以無論是他們數人使出掌法,還是腿法,都被他接連化解。
最後反倒是這五人被他戲弄于鼓掌之中,所有攻向他掌拳腿腳,皆被他從容化解,甚至還在擡手間将他們五人攻去的力道再次還給他們。
短短片刻,他們數人身上就已滿是遍滿青紫,臉上也是紅腫起來,心中更是叫苦不堪起來。
而眼見英氣少年占據上風後,原本還請出手兩人也是自然放下來,安心在一旁掠陣起來。
可這錦衣少年畢竟是經驗淺薄,一番戲弄,心中存了輕視之心的他竟被五人再次找到了機會。
還是那領頭漢子,這次滿臉紅腫的他獰笑一聲後,再次拍掌攻出。
清楚眼前錦衣少年功夫古怪的他,此刻再也不敢大意,使出十成力道的同時還不忘大吼一聲。
“師弟助我!”
有了他的提醒,原本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其他四人也是忽然醒悟過來。
即便這小子是從娘胎開始練功也不可能如此妖邪,心知他們五人是被這少年占了各個擊破的緣故後,也開始醒悟過來。
五人并列站起,後者單掌按在牽着肩頭,依次擺開,竟然是打了合力的注意。
看到這兒,原本鎮定自如的錦衣少年也是一驚。
可是眼前領頭大漢的掌力已至,想要躲閃也是太遲了,所以索性也是擡手攻去,而同時也催動起鬥轉星移的心法。
“不可!”
背後掠陣的兩名持刀漢子看到這兒,也是一驚,連忙出手趕來。
“嘭”的一聲響起,原本還英氣勃勃的錦衣少年卻也是臉色蒼白,而對面領頭藏邊五醜的大醜卻是更加狼狽。
被慕容家的鬥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辦法将他這一掌返還給了自身,自然是傷上加傷,口吐鮮血起來。
而其餘數人,則早在這一掌反彈回來前,就被手持嘗到郝家兄弟給了結其中三人。
也正是因此,這才讓強行催動鬥轉星移的錦衣少年也是逃過一劫。
要知道鬥轉星移,最怕遇到功力遠超自己的對手,而眼前這藏邊五醜雖然武功粗鄙,但合五人之力的話就遠非是還是一個孺子能夠應付的對手。
若非他們兄弟二人及時出手,恐怕眼前錦衣少年的雙臂就要被震斷了。
“公子,你難道忘了主人臨别前的叮囑嗎?”
看着隻是受了一點輕傷的錦衣少年,郝家兄弟兩人也是大感走運,所以這時候語氣上也是稍稍加重了一絲。
倘若眼前這位公子出了任何差池的話,他們兄弟二人就除非橫刀自刎否則也是難逃其咎啊!
“誠兒知錯了,勞煩兩位叔伯擔憂了!”
眼見身前兩人提起他的師傅,臉色蒼白的錦衣少年也是神情一變,連忙開口承認自己的過錯。
“下次可不能這麽魯莽了!”
看到眼前孺子承認了自己的過多,郝家兄弟其中年長一些的男子則也是松了口氣,不過一旁兄弟卻是看着倒在一旁藏邊五醜是怒目相向,直接提刀就欲解決剩餘的兩人。
“郝家叔叔,我師父曾說過,要留下他們一人前去吐蕃向那金輪法王報訊!”
眼看最後一名五醜也要倒在郝家兄弟刀下時,慕容誠則連忙開口說道。
有了他這番話,原本還殺氣騰騰地郝家兄弟這才留下了其中一人。
“這次算你走運,快點滾回吐蕃向那勞什子法王報訊去吧!”
一腳将藏邊五醜的其中一人踹飛後,郝家兄弟就帶着錦衣少年揚長而去了。
隻留下雙眼滿是驚怒的藏邊五醜中的大醜獨自留在這原地,待到他們一行三人遠去之後,留在原地的大醜這才嚎啕大哭起來。
強忍傷勢的他将其餘四人暫且收斂安葬後,這才滿是恨意朝着相反方向遠去。
待到他離開後,一名手持竹棒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則眼露奇光地走了出來。
以剛才郝家兄弟二人功力,竟然也沒能察覺身旁藏有他人。
而他就是從嶺南一代苦追藏邊五醜數月的洪七公,本着除惡務盡的功夫,他這才從千裏迢迢追到了華山腳下。
卻不曾想,在華山腳下竟然目睹了一件堪稱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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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