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沉默了下來,林俏心裏糾結了,這是個什麽意思?
黑化的反派這種反應不太對啊。
不應該立馬掐死她?
不不,殺死她要進牢房,應該是慢慢毒死她。
呸呸呸!!
肯定不會。
他是不是還有之前生活的記憶?
想到這裏,心裏稍微好受了許多。
敵不動,她不動。
現在情形應該不算太糟糕,阿爺阿奶還在。
對了,她還懷了孩子。
她不信他連孩子都不要了!
“咋不吃,不吃身體不好,我端。”
說完就起身出去了,很快又端着飯菜進來了,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
同樣的面容卻能清晰分辯出他是反派,反派的眼神是冷的。
床上的男子視線一直在她身上,似乎要盯出一個洞來,她心肝顫了顫,故作正常道:“是不是還不舒服,我喂你吃。”
她端起碗走了過去,大着膽子夾了一筷子菜喂他。
不要慌,不要慌。
她沒做啥對不起他的事。
女子真切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宋廷凡握緊的手指漸漸松開了,眼神有些迷茫。
不是那人。
她是誰?
他又是誰?
爲什麽一切都跟從前不一般了。
男子的思緒陷入了混亂,各種情緒交雜在一塊,一時無法回應她的話。
見他久久不出聲,林俏大概明白他的心理,畢竟當初她緩了好久才接受,趁這會他思緒還不清,忽悠他。
不,感動他。
“是不是太燙了,我吹一下。”說話間她輕輕吹了兩口,随後又遞到他嘴邊。
宋廷凡回過神來,“我自己來。”
說着接過過了碗筷,他低頭吃了兩口。
飯是熱的,沒馊……
見他吃了,林俏松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見他吃完了,伸手接過碗筷,“你再休息會,我睡覺不規距,今晚上我去樊阿奶那睡。”
一副真切怕打擾他休息的神情。
宋廷凡瞥了她一眼,最後“嗯”了一聲。
林俏心裏暗松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什麽,擡手摸了摸肚子,沒去瞥他的神情。
反派可比單純的宋廷凡精明許多。
不太好忽悠。
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宋廷凡眼睑微微向下,遮住了情緒,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突然,臉上多了抹溫熱,很快又離開了,他猛的擡頭,入目女子嬌俏害羞的臉,“廷凡,我去睡了,你好好休息。”
她說完就紅着臉跑出了屋子。
到了廚房,林俏心都跳到嗓子了,剛才簡直是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
現在有一點肯定,反派對她暫時沒有殺心。
緩了一會,她剛準備松一口長氣,轉頭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宋廷凡,冷不丁吓了一大跳。
很快掩飾,她羞着不敢去看他,“怎麽出來了,快回去休息。”
“回屋裏睡。”宋廷凡沒察覺她的異樣,直直的看着她。
她一出屋子,他心口就慌。
不是他,是之前的他。
林俏心裏錯愕,“……”
她敢上床睡?
但也不敢不上床,要是他知道她猜到他是反派了,估計還沒解釋就被他當場掐死。
她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随後紅着臉嗔了他一眼,小聲道:“今個你不許亂來,好好休息。”
可以說演技如火純青。
大概是男子沒見過這架勢,微微愣在了原地,等女子走出去了,他才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擡腳出了廚房,這會又開始下雨了,他停下了腳步,伸手接住,涼涼濕濕的觸感十分真實。
不是夢。
荒誕……
他進屋時,女子已經蓋着被子上床了,他并沒有上床,而是從櫃子裏拿了地席,鋪在地上,随後拿了被子枕頭。
林俏瞥見後,眼睛轉了轉,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怎麽在地上睡?”
“受寒了,會過人。”宋廷凡抿了抿唇。
算他有良心,不枉她往日待他好。
林俏心裏好受了許多,宋廷凡還在,她急忙起身,“我睡地上吧,你睡床,别又嚴重。”
“不會。”
宋廷凡躺在地上,蓋上了被子,緊接着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太想搭理她。
林俏:“……”
不給她演戲的機會。
還是年輕的反派可愛讨人喜歡。
提防了大半夜,她實在熬不住了才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大亮了,屋子裏沒有某人的身影。
林俏甩了甩睡麻的手,坐起身瞥見床頭的衣裳,她有些看不明白他的舉動了。
想了好一會沒想通,索性不想了。
一直怕的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除了硬着頭皮上,沒有别的出路了。
跑,她不是不敢,而是一跑他肯定會察覺什麽。
還不如現在裝傻扮演貼心的妻子。
日後等緩沖一段時間,再找個什麽合适的理由和離。
想到這裏,心裏有些難受,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原本就打算好好過日子了,沒想到反派竟然來了。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她承受不了。
她隻要沒瘋,就不會想好好過日子。
堂屋
桌上擺好了飯菜,宋秦氏聽見聲音,擡頭一眼,慈愛道:“俏兒你醒了啊,快來喝雞湯,廷凡,給俏兒舀一碗。”
陪在宋榮旁邊的宋廷凡,點了點頭,随後舀了碗雞蛋,下意識避開了雞脖子。
林俏不喜歡吃雞脖子。
這種從骨子裏的習慣,他似乎并沒有發現。
吃飯時,宋秦氏見宋廷凡沒挨着林俏一塊坐了,她連忙道:“廷凡,你挨着俏兒坐,給她剔一下骨頭。”
“沒事,我自個來。”林俏感覺現在的距離挺好的,給彼此一點緩沖的情緒。
宋廷凡站起了身,随後坐在了她的旁邊,面無表情的剔了一塊雞肉放在她碗裏。
林俏:“……”
她埋頭吃了起來。
還沒吃一會,急促的聲音響起,“宋偏将,我有急事找你。”
高強氣喘籲籲,滿頭的大汗。
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宋廷凡起身帶着他出去了,高強邊走邊說,“将軍要懲罰我們,說我們辦事不力,五十大闆,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宋廷凡眼裏閃過一絲冷意,秦德文……
兩人趕到營裏時,已經正在懲罰了。
正将徐波掃了他一眼,“宋廷凡,你來得正好,昨個城東險些讓一孩子喪命,将軍大怒,必要嚴懲。”
“不過念在你溺水,免了你的責罰,但他們必須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