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玄鳥!”
衆人一陣驚呼。
下一刻,卻見無數道黑影扇動巨翼,朝衆人飛撲而來。
“這麽多?!”
衆人驚駭不已。
這傳說中的天命玄鳥,世間難尋,天下之大,也隻聽說在江都肅靖司中鎮壓了一隻。
在此處竟是随處可見?
若這些玄鳥全是如同傳說中那隻一般,如此數量,恐怕此處無人能活着離開!
衆人驚駭之餘,正待出手抵禦巨鳥,卻見這隻玄黑巨鳥撲至衆人身前丈餘,便突然如泡影一般豁然崩散。
衆人心中慶幸之餘,卻也是一陣驚疑。
落墨書生上前幾步,掃過前方。
此時甬道已盡,眼前是一個巨大高闊無比的地窟。
頭上穹頂高有近百丈,垂落無數石鍾乳,宛如千萬石筍倒長。
落墨書生遙望前方,數百丈外盡頭處,是一面高闊均在百丈開外的陡直石壁。
“不對,并非天命玄鳥,是天命化形。”
“前方必是前祀帝陵!”
陸青玉驚魂未定地連拍胸脯:“吓死我了,還好是假的,要不然爺這百八十斤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倒也未必是假。”
江舟收起手中的冰魄寒光劍,說了一句,走上前去。
“這個地方,早有人來過。”
陸青玉一怔:“什麽意思?”
江舟沒有回答,緩步前行。
一路走到那面石壁前,擡頭緩緩掃過。
發現上面刻着許多圖騰,正是天命玄鳥的模樣。
衆人也已跟了過來。
看到上面的圖騰,陸青玉疑道:“你的意思,剛剛那些黑鳥就是這壁上所刻的?”
落墨書生接口道:“他說的不錯。”
“這應該是陵前的護陵石刻,爲墓中所藏的前祀天命國運所驅,隻要有人靠近,便會化形而出。”
“不過,定是早有人捷足先登,破了此處機關,幾乎耗盡了其中的天命之力,否則方才我等就不會如此輕易脫險。”
“什麽?有人來過?!”
陸青玉猛地叫了起來:“那咱們豈不是來撿人剩下的?不對!賊不走空,這可是前祀帝陵,真被人捷足先登,連破爛都不會給咱們留下!”
“那還進去做什麽?幹脆原路回頭算了!”
卻沒有人理會他的叫喊。
就連他自己也不過是說說罷了。
别說這陵墓是不是真的被人搬空了,就算真的空了,哪此大機緣當前,沒有親眼确定,誰都不會甘心。
落墨書生此時朝江舟看來:“你來還是我來?”
陸青玉一臉莫名其妙:“什麽你來我來?你倆什麽意思?”
江舟已經笑道:“不如一人一半?”
落墨書生點頭道:“好!”
話音一落,便見其手中玉筆于手中一旋,望空揮出。
宛如有墨色蛟龍墜墨池,萬千墨點飛濺。
盡數朝前方石壁射去。
與此同時,江舟也擡手放出冰魄寒光劍。
劍光分化,一化二,二化三……
萬千劍光當空,朝另一半石壁飛射。
每一滴墨點,每一道劍光,都是幾乎是同時打到石壁之上。
确切地說,是打到石壁上的每一隻玄鳥圖騰上。
“轟隆!”
“轟隆……隆……”
巨響之中,近百丈高的石壁竟然自中間緩緩洞開。
這石壁竟然本就是兩扇巨門。
陸青玉一喜:“嘿,你倆可以啊!”
不過下一刻,臉色卻頓時垮了下來。
其餘幾人也是神色微沉。
本以爲兩扇巨石門後,就是陵寝地宮。
可沒想到巨石緩緩洞開,現出的不是什麽陵寝地宮,而是又出現了一面平整的石壁。
石壁之上,竟有十二道石門。
自左向右,每一道門上都标刻了了一至十二道橫紋。
不過,其中卻有兩扇石門已經洞開。
剩下其餘十扇門都緊緊關閉。
陸青玉傻眼道:“落墨,這怎麽辦?走哪條路啊?”
落墨書生搖搖頭,朝江舟看去。
此時他既希望江舟能破解其中玄秘,卻也不希望他能破解。
江舟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放心,我也和你一樣。”
“畢竟是前祀帝室重地,也不知道彙聚了多少前古高賢的心血,哪裏這麽看透?”
陸青玉看了看衆人的神色,說道:“那怎麽辦?咱們随便選一條路,打進去?”
“總不能咱們一人選一條路吧?那人數也不夠啊。”
林疏疏撇嘴道:“既然不知走哪一門,那就各選一門又何妨?”
衆人相視一眼。
素霓生道:“帝陵之中,必然兇險萬分,分頭行動,更添變數,不過目前除此之外,也别無他法,諸位以爲如何?”
水淺淺說道:“那就分開吧。”
他渙散的目光早已經在上面的石門中一一掃過,當先朝着一門走了過去。
衆人見狀,也不阻攔。
眼見他走到石門前,直接揮手打出一尊香爐似的法寶,石門應聲炸裂。
水淺淺将香爐頂在頭上,一道道異香缭繞,環繞周身,氣霧氤氲,便徑直走了進去。
很顯然,那兩扇已經被打開的石門,一樣是被人以暴力破開。
衆人見他身影沒入門中黑暗之中,過了半晌,也不見有什麽動靜。
隻聽得其腳步聲漸漸遠去,似乎并無兇險。
心下都松了一口氣。
當下也隻好凝神檢視其他石門,各憑本事,選擇石門。
林疏疏這時對同行的黃柏道:“黃柏,墓中兇險難測,本公子未必能看顧你周全,你便留在此地,以爲策應。”
黃柏聞言,連連點頭。
他對自己看得很清楚,他是惜命之人。
前祀帝陵是什麽所在?那也是他這樣的人可以觊觎的?
何況還有這些神仙在?
林疏疏又朝江舟道:“江舟,你選好沒有?走哪一條?”
江舟笑道:“我這人最不喜歡做選擇,就走第一道吧。”
剛才水淺淺走的是自左向右第二道門,早已經打開的兩道門分别是第四、第七道。
“各位,我先走一步。”
說完,也不等衆人反應,便走向石門。
衆人見他如此,有些驚訝,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眼看着他用劍切開石門,走了進去。
林疏疏忍不住嘀咕道:“這小子……跑這麽快,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衆人心中一動。
江舟已經此前展現出過人的堪輿之學,此刻還真的可能是發現了什麽。
不過,既然早已有言在先,而且大家各憑本事,他們自己看不出來,也是本事不濟,也不好說什麽,隻得各自選了一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