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這是怎麽回事?
卻原來,是這折嶽連環洞的一幹妖怪,在那兩個被故意放回來報信的小妖回禀之後,聽了那施梓三人的厲害,知道不可力敵。
那自号“南山大王”的花皮豹子精有退卻之意,但又騎虎難下,便向手下衆妖問計。
便有一妖獻計道:“不若待那一行人主動前來,咱們将這連環洞讓了出去,卻又藏到洞外兩邊,然後把前後一堵,堆上木炭一燒,便将那些人一并烘烤了。如此不費吹灰之力滅敵,大王以爲如何?”
“果然好計!”南山大王眼前一亮,跟着卻又疑慮道:“如此,豈不是要将這連環洞也烤了?”
“這連環洞卻又不是人肉,怎麽烤也不會烤壞,大王哪裏需要疼惜這個。到時候把外面潭水運來一澆,滅了火星,便無事了。”
“說得倒也是!”
南山大王連連點頭,其他妖精也沒有更好的計策,于是便照此依計行事。
當然了,此計的前提,是那些妖怪們會主動将那些人引到這裏來,南山大王認爲他們不會背叛,恐怕會被那些人直接殺了。
但那獻計的妖怪卻又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咱們且待片刻,若那些人還未來,那大王便着衆妖分成三路去,一路先探明情況,一路爲疑兵、分他們人手,另一路大王親領,過去救人。
“但若是他們來了,那說明那小妖背叛了大王,既如此也不值得救,便讓它跟着一起被燒死在裏面便是了。”
南山大王一想,果也是如此,于是便安定下來。
而這下終于等到了施梓一行人到來,等到他們進入陷阱了,又聽到他們的議論聲語,這下不需要再遲疑了,他們立刻便依計行事。
隻是豹子精在那山門外望着大火點燃,想着裏面的人一網打盡,方才高興一陣,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先是拍掌,繼而是一陣大笑聲,然後才開口說道:“想不到你這妖怪還會使計?
“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豹子精猛然回頭望去,卻見身後那幾個身影,不是先前已經進入山洞裏的施梓一行人,又是何人?
就連那個帶路的小妖也在其中,這時候倒是帶着仇恨的目光瞪着豹子精,顯然看他心狠要将自己也一并燒了,便心生恨意。
而施梓卻是笑盈盈望着他,還有旁邊一群同樣石化一般的妖怪們。
所有妖怪都想不通,怎麽明明眼睜睜看着走進去的人,卻居然會出現在外頭。
至于火,根本不用再燒了,裏面根本就沒人!
施梓自然不會解釋,那些都是他先用了分身術、然後用了變身術變出來的一群人,别說是這豹子精和手下們看不出來,就算獅妖和象妖當時看到了,也是啧啧稱奇。
因爲以他們的眼力,甚至都辨不出真假來,還差點以爲施梓變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分身了。
當然,對于施梓來說,其實對付這些妖怪根本用不着這麽麻煩,不過人生嘛,如果總是直來直往的,那多無趣。
也别怪他戲精,分飾多角還能整出一段好戲分來。
若不是這樣,也根本欣賞不了現在那些妖怪全員目瞪口呆的場景,尤其是背後還有那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真是好一幅“世界名畫”。
那南山大王一張豹臉漲得通紅,也知道此時不能善了了,便幹脆沖起來道:“小的們,随本王殺!”
這百多小妖居然還真就跟在他後頭喊殺過來,獅妖與象妖兩個得了施梓的命令,都是嘿嘿冷笑着迎了上去。
不過他們一人招呼了幾十小妖,這群小妖戰鬥力倒是好生了得,二妖也一時間拿他們不下,須費些功夫。
還得杏仙、烏爾娜二人過來幫忙,清歌這些日子學了些小法術,也想來展一展身手,不過到底膽小,隻敢偷襲。
而那南山大王,自然被施梓親自截住。
他眼看卻是對面三個男人中最俊俏這個做了對手,心裏還想說挑了個軟柿子,卻不成想與施梓打了幾個回合,就被他用魔神戟法打了個潰不成軍。
施梓現在兵器多種多樣,其中以劍爲最,但他最喜歡用的還是這魔神方天畫戟,大開大合、暢快淋漓。
其實另一個上一個月簽到才獲得的昊天錘也不錯,可惜沒有配套的亂披風錘法,感覺就差點意思。
而對付花皮豹子這等妖王,這一通一力降十會,将他打的時候虎口出血、十指發麻,已經握不緊兵器了。
而施梓得勢不饒人,再兩個回合就将他直接釘在了地上,豹眼怒瞪、鮮血橫流,死得是不能再死了。
然後施梓回頭再一看獅妖、象妖還沒有解決那些小妖怪,不過看到他們大王死了,這些妖怪也受到了影響,士氣大降。
施梓便去那邊助了杏仙她們一臂之力,随意一戟便攪飛了一片,就留三五個給她們練手的。
而等他們這邊已經攪得差不多了,那在後山放火的一群妖怪才姗姗來遲。
見此情景,先是愣住,随即大半的妖怪都有退卻之意,但獅妖、象妖兩個這時候殺紅了眼,不等施梓多說,就主動提着鋼刀和長槍過去厮殺一陣,直令那群妖怪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但偏偏打打不過,逃逃不脫,隻能硬生生被兩妖一個個收割性命。
最後這水潭半邊都被這些妖怪的血染紅,眼看着卻是不淨了。
施梓這才讓杏仙她們将剩下兩個對手妖怪解決了,至此這隐霧山之妖,便盡數伏誅,一個不留。
要說如此算不算得上心狠手辣,施梓覺得或許算,但他并不會因此産生什麽心理負擔。
殺的妖怪越來越多了,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道心,其實隻是堅持自我,信自己信的,想自己所想,不會被其他的規則還有所謂的原則所束縛。
就如殺妖這一道,不是因爲他們多麽十惡不赦、又或者他們吃人,當然這肯定算理由,但卻不是決定性的。
決定性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覺得要殺、該殺、想殺了,自然就殺了。
當然,他也曾想過這是不是自己思路出了問題,有堕入魔道的傾向了,所以當初在那獅駝洞才會引來黑暗氣息的引誘。
不過若是想到要做卻沒有做,他反而念頭不通達,既如此,那還是讓自己念頭通達更重要。
隻能說這些妖怪運氣不好,不像那盤絲洞的蜘蛛精、黃花觀的蜈蚣精一般,剛巧就在施梓上門的時候不在了,逃過了一劫。
“你們兩個,殺妖倒是越來越熟練了?”這時候看着杏仙和烏爾娜兩個,施梓笑了笑。
他從不覺得她們一定需要自己的保護,隻要她們能夠擁有自保的力量,至于殺妖,這一路上不見血腥是不可能的,何況不管是杏仙還是烏爾娜,也不是那種天生良善之輩。
偏生那清歌突然蹿出來道:“還有我呢,方才我也殺了兩個——還有,你先前說地要教我法術,可還記得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