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路過來,有烏爾娜相伴,兩人在朱紫國王宮那一夜之後,就再也不見巫山,杏仙雖不是沉迷于此,但也擔心久了之後,施梓怕是會忽略了自己。
尤其是他們身邊越來越多的美人,不管是那朱紫國王後烏爾娜,還是後來的白面狐狸清歌,都是姿容出衆,不下于她的,她會有這種擔憂,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此次聽聞施梓主動召見,她立刻便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滿懷着期待前來。
國王就是施梓假扮這個她們都知曉,而這深夜召見有什麽事情似乎也是顯而易見,烏爾娜聽聞時,都覺得臉紅,隻有小狐狸清歌還懵懂的問是怎麽回事。
等到了這裏,她更是覺得此情此景,正是情到濃時,合該做些什麽。
但她兩次三番暗示,施梓卻又還故作不知,而且施梓此時還是那國王的模樣,湊近了看,又有些古怪的感覺。
而施梓這邊,望着這俏麗婢女,他總算還沒忘了自己找她來的目的。
不過他也不想說什麽狠話,隻是淡淡道:“先說正事……杏仙,你可記得,先前我離去時,你答應了我什麽?”
杏仙見施梓轉換了這副臉色,也不敢再擺什麽樣子了,心中還立時有些惴惴。
雖說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她也沒了當初對施梓那麽深的忌憚,甚至越發親近起來,但畢竟二人還是主從關系。
而聽到施梓的話,她也立刻哀歎起來,卻也不曾想到施梓是因爲此事。
但又不得不承認,她的确答應過施梓,要好好待在那客店等他回來。
而别人或許不曉得,但施梓教了她與那烏爾娜這麽久,還與她們一起去殺妖除魔,不可能不知道她們已經有了足以自保之力,起碼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是這樣。
漫說去客店“請”她們的侍衛隻有一小隊,就算一支軍隊,她們打不過但是要跑還是很容易甩開他們的。
當然,這也是基于對她們的關心,否則的話,施梓又何須在意、何須着急?
想到這裏,杏仙竟有覺得有些甜蜜。
施梓見她面容古怪,臉色一會兒陰沉一會兒又好起來的樣子,心裏納罕道:“你這又是怎的了,不過說你兩句,你便不服了?”
杏仙頓時苦笑道:“奴哪敢不服,而且此事确是妾身錯了,甘領責罰。”
施梓卻搖了搖頭,說道:“罰不罰,是另一回事,本座隻是要你記得,若是罰了你不當回事,下次還是如此,難道要本座殺你以儆效尤麽?”
杏仙先是吓了一跳,聽到施梓說到那“殺”字,不知爲何就突然想起了白日裏那宮殿之上,他輕而易舉說殺就殺踩死了那比丘國國王。
不過随即就反應過來,莫說關系不一樣,她所知的先生,也并非嗜殺之人,除非有非殺不可的理由,但她顯然不在其列。
“那先生,打算怎麽責罰妾身?”
施梓突然笑了起來,就在這談笑間,他已經變回了原樣,然後在杏仙熠熠眼光中,大笑道:“本‘太師’,今夜就要夜宿龍床,嘗嘗你這‘王後’的滋味!”
……
“所以,這便是你們,将王後送到朕的榻上,還讓她解衣寬衫,以作引誘的理由?”
雖然這麽說有點奇怪,畢竟王後與國王乃是夫妻關系,其實不存在什麽引誘不引誘,但夫妻之事牽涉到外人,哪怕是最親近的内侍,那性質可都不一樣了。
施梓臉色淡漠地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内侍,然後又看到龍榻上、簾帳内隐隐傳出哭泣聲,不禁微覺頭疼。
衆寝殿的内侍此時哪敢再答話,錯了就認,而且他們也無從争辯,因爲這就是事實。
施梓也是沒想到,昨夜自己與杏仙一夕歡愉,還附帶了這樣一個後果。
那些内侍們大概還是當施梓跟以前的國王一般,縱情聲色,又聽到他與杏仙的交談,便想着假王後怎麽能及得上真王後?
其實當時他也察覺到有人聽房,隻是沒當回事兒。
而且按照規矩來說,後宮中總要有起居注一類的東西,所以說聽房還真不是那些人猥瑣或是冒犯,也算是個規矩。
要不然,往後若是某個宮人有了身孕,都不能知道是幾時做過、幾時有的。
隻是這一回……
施梓心裏滿是搖頭,直覺這一群皆是沒有情趣之人。
閨房之樂時候的蜜語,居然也能拿來當金科玉律聽嗎?
還居然說是他自己想要的,也好意思?
不過正好,這讓他一下子就辨别了清楚,那國王身邊的親近人,誰是奸邪。
像這種整日喜歡揣摩上意,甚至連王後都能加以利用的人,絕對不能留。
國君需要有人給建議,但絕對不需要别人自作主張地幫他做決定。
“今日你們能将王後送到朕榻上,來日你們未嘗不能将刺客送到朕榻上。連朕的王後都随你們擺弄,朕的寝宮也任你們肆意。如此目無君上的欺君之行,絕難容忍。來人,把他們推下去——
“斬首!”
“主公!主公!奴婢冤枉啊、冤枉啊!”
喊冤聲一直延續到外面,然後戛然而止。
那些侍衛們自然是以國王命令馬首是瞻,所以也不管血濺宮廷是否會不吉利,隻管聽命行事。
過不多時,就有侍衛回報,那幾個參與此事的内侍都已斬首,然後施梓又讓他們将其首級懸挂在這宮廷門前,以儆效尤。
接着他才回轉神來,看向了另一邊的王後。
此時的王後終于重新穿好衣服,也推開簾帳,到他跟前來,躬身等候懲處。
不得不說,她雖然上了年紀,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甚至多了些成熟韻味,在緊身宮裝的包裹下,更如多汁水蜜桃般,極具誘惑。
且又因爲方才哭過,眼睛微紅,卻又帶上了一股惹人憐惜的氣質。
可惜施梓不是真太師,也不是真丞相,對什麽王後蒲磊、未亡の人、寝*取、夫~目前之類的完全不感興趣。
至于懲處什麽地,嚴格說來,這次事件她甚至也是被擺弄的對象,難道一個妻子想要重獲丈夫的喜愛也是一件錯事麽?
而且這王後早就失卻了國王的寵愛,包括先前那侍衛統領去請示救駕,也不過是爲要個名義,要不然王後本人也該到場了。
可以說,國王沒拿她當回事,其餘人也隻拿她當個橡皮圖章,表面的恭敬而已。
“帶王後回宮,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你們任何人,不得再去打擾王後,若再讓朕知道有誰蒙騙、欺侮王後,外面那些前車之鑒,就是你們的下場!”
王後一臉幽怨,但終究還是離開了,施梓也松了口氣,不再理會此事,也不去想此事會造成什麽影響,開始整理白天的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