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幾個地方還有如此之神異?”施梓心想,那蟠桃園不知道算不算。
不過雖然蟠桃的功效也很強,但蟠桃園更像是人工培育出來,而非天地所鍾自然而成。
而如果再有其他這等靈秀之所,那先不說有沒有類似于人參果這樣的寶貝,到那些地方應該也有幾率觸發簽到的機會。
鎮元子笑道:“一便是我這萬壽山;二是方寸山三星洞,那是須菩提老祖的洞府……”
“須菩提老祖?”施梓心中一動,故意問道:“此是何人哉?”
鎮元子道:“你不曉得他,也不奇怪。有言,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山,有心求道者,若能尋得見,便是入了須菩提老祖眼中。可若遍尋不得,便是無這機緣。
“故而,這須菩提之名,在外甚少有人提及,因知道的人少,見過的人更少。便是我也隻是有幸耳聞……”
這話說得玄乎,實際上就是說須菩提,甚至他那方寸山三星洞的存在,很唯心。
或者說,獨立于這三界外,更像是一個域外小世界。
包括孫悟空的那些師兄師弟們,他們也都是在那界中,而與外界隔絕。
想想當初孫悟空去求道的時候,路上碰到了個樵夫,受到了他的指引,才最終找到了地方。
這樣看來,那樵夫身份應當不一般,或許便是守山之人,而孫悟空當然也就是有緣之人。
所以他的拜師看起來才那麽簡單又兒戲,因爲須菩提祖師一開始便已經選定了他。
隻是本以爲他能夠一直安分守己在山裏,卻沒想到他天性好動,不拘泥于一處,無法像他那些師兄弟們一樣,一生一世留在山上,故而隻能把他趕走。
難怪明明須菩提祖師門下弟子不少,孫悟空卻從未在外碰到過自己的師兄師弟,因爲他們壓根不出世。
後來孫悟空再去原址找,也根本找不到師門,因那時他已經沒有了那顆“心”,自然也就無門而入了。
不過看鎮元子的樣子,恐怕他也未見得知道,孫悟空便是那位須菩提老祖的弟子。
雖然仙人有推算之能,但也不代表諸事皆知。
推算天機一者看自己能力,二者看對方的境界層次。
就像鎮元子看自己,就算沒有系統庇護,也最多推算出三成。
而孫悟空的師承,自有須菩提爲他遮掩天機,想要探尋的人,有能力的能猜到不會去使勁,沒能力的根本推演不出,能看到的也如霧裏看花模糊不清。
真要是推演之道有那麽厲害,那像是觀音什麽事情一算就知道,哪裏還需要去問如來?
而像是如來,他就是活得久、見得廣,自然知道的多。
其實真論起見識來,三界大概無一能與玉帝相比地了,畢竟都活一千多元了,什麽沒見過?
“萬壽山中有人參果,那所謂的三星洞,又有何奇異之處?”
鎮元子道:“須菩提老祖,本就是此中奇異,又何須其他奇異。”
施梓見他說得囫囵,也不知道是他知道不想說,還是他也不甚清楚,便笑着自然轉移話題道:“那除了這兩處,還有何處?”
“一處叫做祖龍秘境,位于東勝神洲……”
這名字雖然聽起來很有玄幻小說爛大街的的感覺,不過其實隻是鎮元子自己私下的稱呼。
按他所說,那地方其實就是一座山,本叫做騰青山,山中有一寬闊山谷,名爲紫地谷,因谷中土壤皆爲紫色而得名。
這祖龍乃是天地萬龍之祖,同樣是先天之靈,與共工、祝融等一般。
當年天地初開,人族未生之時,天地間卻有許多先天生靈,祖龍、鳳凰、麒麟都在其列。
而且因其出世,而伴有風雨雷電,才使這世間多了四時節氣、有了陰晴圓缺。
“可惜,如今的龍王,卻不過行雲布雨、因循天時,沒有了祖龍的威名……”
自祖龍消失後,龍族便逐日勢微,現在最厲害的四海龍王都隻能在天庭司職行雲布雨、四時陰晴,令人唏噓。
當然即便是祖龍再出世,恐怕也很難再複昔日榮光,畢竟時代也早就變了。
連共工都隻能躲起來,祖龍又能如何?
“而且那祖龍秘境,其實也是隻聞其名,不見所在,至今也不知何人真正進去過……”
所以這樣又是怎麽确定有這麽一個福地的?
鎮元子看出他的疑問,卻是淡淡一笑,竟也不解釋,接着說道:“又一處,叫做太姥仙山,乃是麒麟孵珠之地。
“此地位于北俱蘆洲,但具體方位未知,隻知那裏應有許多先天仙人、化外之客聚集,與三界無所幹系,平日裏論道講經,福壽延長,竟能躲避三災五劫,甚是奇異。”
不過既然還有那麽多人沒去成,那地方必然還有其他不好的地方,雖然也可能是跟前面一樣,不是誰都能夠找得到地方的。
“還有一處……”鎮元子說到這裏,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名爲黑暗之淵,乃是三界中至陰至暗之所在,有天地間最污穢、最醜惡的怪物,亦有無數沉淪黑暗、負于惡屍的仙神……”
施梓好奇道:“既爲洞天福地,不該是福澤于仙神的麽,怎麽還會有如此地方?”
鎮元子突然笑道:“那地方,對我等修行者,自是禁地,寸步難行,但對于墜入魔道之人,那便是他們的樂土。天地不仁,所謂善惡是我們與他們之分,卻不是天地之分。”
施梓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的确在理。
其實修行本無正邪之分,魔修也不過是追求長生的一種途徑,與道修隻是立場之分。
“不過,黑暗之淵雖然神秘,輕易也接觸不到,但賢弟千萬要小心一人。”
“何人?”
“魔羅!”
“魔羅?”
鎮元子點點頭,難得沉聲正色道:“那魔羅,原是佛門菩薩,後不知爲何直堕魔道,被放逐之黑暗之淵,竟成魔主。若有朝一日他能脫困而出,恐怕三界有難……”
“等等,兄長與我說這些是爲了……”
先前二人雖有論道之夜,但大多說的比較淺顯,涉及到一些隐秘的東西,施梓不會問,鎮元子自然也不會說。
可這次施梓一來,人參果還沒吃上,就先聽了這麽些話,前後雖然聽起來沒什麽聯系,但仔細深究下來,卻又是一脈相承,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鎮元子的用心。
當然要說鎮元子說這些是爲了害他那也不至于,畢竟二人結拜爲兄弟,感情多深不好說,但有了這層因果關系,自是一榮俱榮,他又何故要來坑害施梓呢?
鎮元子呵呵一笑,再次捋須道:“那是因爲貧道以爲,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