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完了對蠍子精的處置,施梓就讓她先回毒敵山去。
蠍子精倒好像還想在他面前多表現一番,“主上,我還可以……”
“這裏的事情,我自己便能處理好,無須你多管。”
施梓倒是能猜到一點她的心思,畢竟先前那麽容易就被自己制住了,感覺是丢了面子也失了裏子,就想着在其他地方找回場子。
看她當年的光輝履曆,連如來吃了虧都沒能報複回來,心裏自然也有些得意于此,哪想到跟施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才鬥了沒多久就被輕易撂倒,她蠍子精不要面子的麽。
如今雖然已經降伏于施梓,但她可以從其他地方幫助他,從而找回自己内心的平衡。
另外,也算是增加自己在施梓心中的分量,提高自己的價值,免得被施梓平白看輕,到時候遇到什麽事情随意就可以舍棄她。
她之所以甘願降伏就是爲了活着,自然不願意再輕易死去。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這種下屬想要表現的時候,施梓不應該打擊她的積極性。
但他這一次去,隻是爲了驅趕走如意真仙,小小的教訓他一番就足夠了,讓蠍子精去,不讓她出手吧那沒有意義,讓她出手又怕她沒有分寸。
而且施梓也不想讓這種奴役的手下跟在身邊,還是要去與人交戰的時候,免得被看到虛實,雖然沒什麽影響,但對他的形象不好。
還是得保持着在她面前這種威嚴神秘的形象……
等看着蠍子精往北飛離了視線中,施梓也不管她會不會中途又跑回去偷偷看女王,自去解陽山,尋那如意真仙的麻煩去了。
上一次在落胎泉處,施梓還來不及跟女王道别完,就在她們面前被蠍子精擄走。
這一次自然不會再冒出一個蠍子精來,不過這一次經過落胎泉的時候,施梓還是在此稍微停留了一下,了解一下情況。
上次在聚仙庵做客的時候,他聽到有弟子通報給那如意真仙,落胎泉這邊有人鬧事的事情,不過前後兩次來到這裏,都沒有看到,估計是已經被驅逐和鎮壓下去了。
此時他也看到有人在落胎泉邊上徘徊,時而過來時而又要退回不,然後掏一掏兜裏,跟着便歎了口氣,似乎在煩擾自己手頭不夠置換泉水的。
還有人在兩個年輕道士的注視下,自己上前去舀了一碗泉水,跟着千恩萬謝的走了,倒好像是獲得了什麽天大的賞賜一般。
當然,也可能真是“賞賜”,因爲施梓分明聽到那兩個道士在私下裏說着“這次賺了”、“再多來幾次”的話,八成是他們瞞着如意真仙,悄悄以更低的價格給人開後門了。
畢竟正經的獲取落胎水的途徑,還得是跑去聚仙庵上香,供奉香油錢,然後獲得一份落胎泉水。
如意真仙也是以這種方式,來洗腦這些百姓們,讓他們認爲這是道尊的恩賜,而不是那道觀什麽所謂的斂财手段。
将一件事情,披上了一層看似合理合法的外衣,就覺得人家似乎無法指摘了,這波掩耳盜鈴也是夠可以的。
但這些百姓們又有什麽選擇呢,隻有無奈的被動接受。
施梓還看到了在落胎泉的邊緣地帶,也有聚仙庵的小道士在這裏出沒,估計就是監察周圍,注意着不會有人偷偷過來。
當然,監守自盜就不算在其中了。
而一旦發現了這樣的人,立刻将其抓住然後處置,懲罰不外乎就是扣人敲錢,要不然就是征爲奴役。
說那聚仙庵是這一處的土皇帝都不爲過,如此作爲,居然一直沒有迎來西梁國的官方打擊,除了如意真仙卻是有實力他們招惹不起,恐怕也是女王所說,國内人心各異,彼此制約。
而她想要實行大計,又正好借着這股風勢。
隻不過她這樣的選擇,無意中卻也讓周邊的百姓們更加爲難了。
看到這一幕幕,施梓要奪回那落胎泉的想法倒是越發堅定了。
如意真仙或許罪不至死,但他絕不能再繼續作威作福下去,現在還隻是讓這些百姓難受,但越發展下去,後果就會更嚴重。
于是施梓再不耽擱了,身影一躍就飄然離去,而剛剛在他身邊的那個婦女剛注意到看過來,就不見人影了,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是産生了什麽錯覺。
施梓的速度很快,又是含怒而來,這次來到了聚仙庵外,他甚至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上來就是一聲大吼:“如意真仙,可敢出來受死?”
不一會兒,就見如意真仙飄然而出,依然和上次一般脫然于俗,見到施梓先是愣了下,接着便疑惑道:“原來是‘野狗’道兄,不知道是有什麽誤會,竟讓道兄突然來驚擾我這山門?”
如意真仙一開始還隻是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出來一看,這不就是先前哥哥的那位朋友道長麽?
隻是施梓的樣子看起來是來勢洶洶,讓如意真仙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對方。
畢竟上次雖是不歡而散,但在他看來,雙方也沒有鬧到這麽僵持的地步,何況他以禮相待,要有問題也是施梓這邊的問題。
“貧道先前尚不知曉你的真面目,從西梁國那兒方才知道,你在這裏做的好事,簡直是丢了我道門的顔面,居然還好意思在此呼我爲‘道兄’?呸,貧道齒于與你這等敗類爲伍!”
看施梓這副樣子,如意真仙還是有些懵。
等再看到施梓擺起架勢就要動手,如意真仙立刻擡手道:“慢着!”
施梓便又收起架勢,冷笑道:“你可是甘願投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如意真仙你能自動投降,退出這解陽山,貧道或可饒你一命。”
如意真仙不答反問道:“道友,你這是何故?你不是貧道兄長朋友,爲何反倒要偏幫那西梁女國。”
要不是因爲上一次的見面,還有這層關系在,如意真仙哪裏會這麽和聲和氣。
在他看來,他這也算是給自己兄長一個面子。
哪知施梓卻隻冷笑道:“牛魔王何等英雄人物,怎麽會有你這樣不争氣的弟兄?你定然是冒充的,貧道這是要爲朋友行道。”
他才不在乎如意真仙到底是真是假,不過是找個借口把他打發了而已。
至于因爲這個會不會讓牛魔王和他的關系出現裂痕,裂就裂呗。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到時候牛魔王恐怕還得爲他們雙方做個斡旋,到時候不知道如意真仙會是什麽表現?
反正現在嘛,先打過一頓再說。
如意真仙快被氣瘋了,怎麽也鬧不明白施梓這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
明明他們才是一夥的啊?
除非,他壓根就不是什麽牛魔王的朋友,而是原本就是爲“除妖”而來。
而更氣的是,他根本就打不過施梓。
此時施梓同時禦使二口飛劍,這二口飛劍卻也有個說道,名曰“紫青雙劍”,一爲紫郢劍,一爲青索劍,乃是峨眉山鎮山之寶。
其劍鋒寒逼人,禦至極速,便如同一青一紫兩條長綢。
不斷纏繞在如意真仙身周,随着他“輕舞”,又好似舞娘的帶操一般。
看起來是分外美麗,但隻有被糾纏在其中的如意真仙清楚,自己有多麽的難受。
“可惡!可恨!”
如意真仙一咬牙,手中的鈎子突然伸長,看準時機直接勾住了青索劍,然後往回一拉扯。
但施梓卻在此時變換一指,然後那青索劍便頓時一個加速度,劃過如意鈎子,然後将其一蹭,就甩開了去,反倒朝着如意真仙刺去。
禦劍術的妙處便在于此,莫說現在是雙劍合璧,就算隻是單劍遊離,以其變化多端,也能叫如意真仙吃不了兜着走。
如意真仙一時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那青索劍刺中。
卻見他突然咆哮一聲,在那一瞬間,一個牛頭虛影浮現出來,竟是差點顯出了原型來。
而也就是一瞬間的爆發,如意真仙總算是險之又險的擺脫了青索劍的糾纏,然後将如意鈎子一甩,蕩開了另一邊逼近來的紫郢劍,這才終于得了一個喘息之機。
但他也根本不敢喘息,就趁着這個機會,那如意真仙卻是一個掉頭,直接跑掉了。
施梓當即冷笑一聲道:“哪裏逃?”
身影一閃,再出現時卻已經踏在了紫青雙劍上。
一腳一劍,穩穩當當,速度飛快地向着那如意真仙追去。
如意真仙看來是早就謀劃着要跑,隻是沒想到自己最終是這樣的狼狽。
但能跑掉總是好的,可稍一回頭,就見到雙腳踏雙劍飛速追來的施梓,不禁亡魂大冒。
然後突然臉色一發狠,卻是瞬間咬破一指,沁出的血珠直接滴落在了那如意鈎子上,然後就見到如意鈎子倏地變長、變尖,直接拖動着他向前。
他逃亡的速度更進一步加快,隻一個呼吸間,便與施梓又拉開了百米。
不過這個距離依然不保險,因爲如意真仙清楚,自己現在的速度隻能維持片刻,後方的那道人卻遊刃有餘,顯然還能持續很久,待得他速度降下來,遲早還是會被趕上。
想到這兒,如意真仙已經有了直奔翠雲山,去尋兄長牛魔王幫忙的打算了。
但就在此時,他卻突然注意到身後的施梓速度開始降下來。
他心裏一喜,哪裏敢去考慮這其中緣由,繼續奮起而逃。
而在後方,眼看着彼此距離越來越大,施梓卻是最終停下來,然後朝前喊道:“哼,莫讓貧道在此處再瞧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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