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縮橋梁的一頭固定在星期五的身上,随後開關啓動,伸出的長度正好比裂縫寬了一些,順着冥王星的重力,直接平鋪在了裂縫之上。
“有請,碳基生命。”大白的聲音出現在魏墨的頭盔裏面。
“我先啊?”魏墨朝着裂縫底下看了兩眼,深不見底,來到橋梁邊上往上踩了兩腳,很結實,很牢固,也不窄,但就是不敢往上走。
“走啊,你在幹什麽?剛不是說浪費時間嗎?怎麽這會兒又不走了?”大白催促道。
“我…”
“你想直接跳過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怕你腳滑跳不過去,掉到這坑裏面,恐怕不會有存活的機會。”大白持續補刀。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魏墨狠狠吸了兩下鼻子,大步走上了伸縮橋梁,心率血壓驟然上升,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堪比魏墨第一次走玻璃橋!
“據說有種心理效應叫吊橋效應,如果我活着回去了,一定要跟聞鸾走一趟這樣的橋!”魏墨一邊說話,一邊走,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一點也不想看裂縫,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最終還是看了一眼。
僅僅看了一眼他就覺得腿肚子不聽使喚了!頭重腳輕感覺身體在搖晃!魏墨一下子撲倒再伸縮橋梁上,但仍然感覺身體在搖晃。
不對勁!好像冰川真的在晃動!魏墨這才注意到!原來不是自己害怕導緻的,冰川在這個節骨眼上又開始運動了。
“我尻!不帶這麽玩的!”魏墨也不敢站起身來,因爲冰川帶着橋梁一塊在搖晃!
“快點過去啊!裂縫在變大!”大白在魏墨的頭盔裏大聲喊道!
魏墨聽的一激靈,自己還在裂縫的上方啊!萬一…不沒有萬一!魏墨卯足了力氣,不停的往前爬!
這時大白将伸縮橋梁還沒有伸出來的長度全部釋放,以免裂縫變寬導緻魏墨跟橋梁一起掉下去,同時星期五也上了橋梁,它的後備箱裏有很多東西,如果跟魏墨分開的話,魏墨死定了!
感覺到冰川的運動,魏墨爬行的速度更快了,終于到達了裂縫的另外一邊!踩在踏實的地面上,魏墨跪倒在地上,想要去親吻地面,但還是隔着宇航服的面罩,根本辦不到!
“謝天謝地!謝謝各路神仙!”魏墨伏倒在地上,不停的感謝着他自己都沒聽說過的神仙,哪怕現在地面還在搖晃着!
“謝個屁!趕緊走了!”大白的聲音出現在魏墨的耳朵裏,把魏墨叫醒了,突然他感覺身後被什麽東西抓住,直接騰空了起來,回頭看過去,正是星期五也到這邊來了,他用機械臂将自己放到了他的後背上,但伸縮橋梁沒來得及收回,直接掉進了裂縫裏面,看來目前真的沒有撤退可言了!
“星期五”在大白的指揮下,開足了馬力,往看似安全的地方跑去,八個萬向輪轉得起飛,甚至磨出了冰碴子!
坐在星期五的後背上,手扶着兩個機械臂,魏墨總算有了點安全感,不管是什麽,他之少有了依靠。
看着遠處的冰川又開始展現天崩地裂的景象,魏墨心情再次緊張起來。
“科考站沒什麽問題吧?”魏墨開口問道。
“沒問題,冰川運動一直在科考站的北邊,似乎沒有往南發展的趨勢,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大白語氣輕松,又開始喝東西。
“那就好。”魏墨松了一口氣,如果大本營都沒了,他會在氧氣耗盡的最後一刻,将宇航服的頭盔摘下,感受一下接近于無的大氣壓和零下兩百多度的低溫,會因爲體内外的壓力不平衡導緻血管爆裂而亡?還是一瞬間被凍成幹屍?不知道也許隻有嘗試一下才知道吧!
把腦中消極的想法清掃了出去,負面的東西想多了肯定會影響自己的執行力,好在這次冰川運動也隻持續了一小會兒,而且程度不大,地面的搖晃也已經消失了,直到這時魏墨才松了口氣,他不知道這樣的運氣會持續到什麽時候,但肯定不會很長。
大白億分之一概率的計算錯誤都出現了,是不是代表着好運要走完了?魏墨不敢說,也不敢問,隻是看着遠處的山峰發呆,出神。
星期五的八個輪子轉得飛起,速度也快了許多,八公裏,如果走的話在地球上的話需要一個多近兩個小時,在冥王星上重力低,需要的時間更長,但星期五的輪子也不是吃幹飯的,包括繞開深坑和凸起的冰塊,它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這座山峰的腳底下。
擡頭看了眼這山峰,不是特别高,上面依稀可以一座高塔,那肯定就是天線了。
“選定在這個高山上建天線還是程文拍闆的,他也是夠不要臉的,還把這座山峰命名爲程文峰,我現在要把它改回去了,就叫魏墨峰!”魏墨站在山底下看着山頂說道。
想起程文,在魏墨原主的印象裏還是好的,除了有點自戀和臭屁以外,和在核心期刊上發表了幾篇論文了不起啊,等我回去了,寫上一篇《如何利用有限資源在冥王星上自救》的文章,保證爆火于網絡!
雖然這麽想着,但他還是知道程文這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勇于承擔責任,敢作敢當。
“走,我們上去,這山隻有三百多米,也不是很陡,你能爬上去不?不會打滑吧?”魏墨把冰鎬安全繩拿了出來。
“沒問題,工程機器人比你想象中要厲害的多。”大白開口道。
“那就好,黑喂狗!”魏墨活動了一下手腳,便開始往上攀登,這山峰裏面不知道有沒有岩石核心,如果全部都是冰的話,就有問題可研究了,這純粹冰組成的山峰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不過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能活着回去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
雖然這山峰并不陡,但爬起來還是挺費勁的,畢竟都是冰,容易打滑,每走一步都要用冰鎬和冰爪固定才行,不然的話就爬不上去。
星期五在大白的指揮下,則用四個機械臂作爲支撐,跟在魏墨的後面。
“哎呀,這山峰陡是不陡,就全是冰,打滑,真不方便,這個天線是你造的吧?當初你是怎麽上來的。”魏墨将冰鎬狠狠的砸進了冰塊裏,擡頭看了一眼山頂的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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