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怕晚了日頭大,王雪梅她們早早就出了醫館。
怕牛車颠簸到頭上的傷,王雪梅還咬咬牙特意租坐了昂貴的馬車回家。
馬車上,這會兒除了外面趕車的車馬行的馬夫,馬車裏隻坐着王雪梅和她娘陳氏。
此時,陳氏正一臉慈母的模樣勸說着王雪梅。
“梅姐兒,你聽娘說,娘也是爲了你好。那個沈戰隻是個大頭兵而已,命那是别在褲腰帶上的。
年紀還大了你好幾歲,人也胡須拉喳的,一看就不是個富貴命,你何必把目光放他身上呢。
要娘說,那吳秀才就不錯,配上你的人才,那也算是郎才女貌了,你能找到這麽個歸宿,娘就是吃齋念佛也可以,怎麽你就和那沈見晚過不去……”
“娘!我怎麽做自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你見過我什麽時候做的事不妥了。”
王雪梅捂住隐隐作痛的額頭,耳邊的陳氏卻還在喋喋不休,終于忍不住出聲。
陳氏本來還想繼續勸說,但看到王雪梅一臉的不耐煩,再有她後面說的話也徹底打消了繼續說下去的念頭。
還真别說,她家閨女這兩年還真是神了,因着她家裏這兩年還真的運道不錯,很是賺了點銀子。
所以,她倒是也不敢不聽她的。
王雪梅見陳氏糾結了幾下終于閉嘴,不由低頭露下個諷刺的笑。
她的這個娘就是個現實得不行,卻比她還能裝的。
然而,王雪梅還沒來得及放松一會兒,她又聽到了一個幾乎是晴天霹靂的消息!
那就是馬車剛在家門前停下,隔壁宋家她的“好姐妹”宋荷花就告訴她今早沈見晚竟然上縣城去了。
“什麽?阿晚她去了縣城?這怎麽可能?”
宋荷花本來是來訴苦昨天沈見晚把她打了的事的,好告訴對方她這是爲了她就挨的打,讓王雪梅給她些好處。
誰知道,對方的注意力全不在她被打得多慘上,隻聽到了沈見晚去縣城的事,差點就讓她想翻臉了。
但還是得裝作關切問道:“梅……梅兒,你怎麽了?爲什麽不可能?”
“你别管,你确定阿晚真的去了縣城?”
“嗯嗯,剛去不到一個時辰,梅兒,你是不知道,那沈見晚真的是瘋了,她把我踹到地上就下死手的拳打腳踢,我差點就見不到梅兒你了,梅兒你可一定要爲我……”
宋荷花拉着王雪梅的手添油加醋道,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一把推開了。
接着,王雪梅又一疊聲的讓陳氏下馬車,然後催着車夫去平陽縣城。
“梅姐兒,你這是要急着上哪?你的傷還沒有好呢。”陳氏見之一臉擔憂的在馬車下急聲問道。
王雪梅本不想回答,她的機遇不知道還在不在,但轉瞬看到旁邊有幾戶人家有人出來看情況,她又改口道:
“娘,您别擔心,梅兒這是給阿晚她賠禮去,那天的事她與我有了誤會,梅兒必須給她陪個禮,不管她原諒不原諒我都要立馬去,不然阿晚還以爲我不心急她。”
王雪梅咬咬牙演了場母慈子孝,再給沈見晚又上了些眼藥,顯示自己的善良誠心後,終于可以出發去縣城了,不由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要不是習慣使然,她不應該留下來繼續廢話的,好在她的話後那些村民顯然被她打動到了,也算是有些收獲。
因爲怕錯過機遇,王雪梅讓車夫一路急趕,頭上的傷口讓颠得痛得越發厲害了也沒敢讓停下。
好容易到了縣城,她頭上的繃帶已經見血了,但此時她全顧不上去醫館就直奔一家字畫鋪子。
下車的那一刻,王雪梅一陣頭暈目眩,咬着牙才進了這家林氏字畫鋪子。
“老闆,今天你這有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帶上一個婦人和一個青年來過這裏嗎?”
鋪子的老闆是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油光滿面的油膩男。
本以爲是生意上門,沒想到對方隻是來找人的不由頭都沒擡便不耐煩的揮手,“沒有,沒有!不買東西就滾,滾滾滾!”
王雪梅見之皺眉,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壓低了聲音嬌聲再次問道:“老闆,你是否可以再替小女子好好想想,這事對小女子非常的重要,你就行行好吧。”
果然,那老闆聞言終于擡頭,一看便是眼前一亮,好一個嬌媚的小娘子!
于是,他猥瑣的搓了搓手站起來,瞬間換上了一張笑臉,“姑娘找人呀?”
王雪梅一看有戲,雖然心裏不屑但還是忍着脾氣欲與已與蛇虛以尾蛇,“嗯嗯,對小女子非常重要,老闆是否可以幫幫小女子。”
說完還欲拒還迎的模樣,低下了頭隻露出個幅度優美的潔白脖子。
關大才見之不由心癢難耐,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臉淫笑,“嘿嘿,好說,鄙人姓關,是個鋪子的老闆,姑娘是哪裏人呀,問這事是要做什麽,有沒有老夫能幫得上的。”
好生多廢話!
王雪梅幾乎要一巴掌呼這老男人臉上,她是他們這些癞蛤蟆可以觊觎的嗎!
不過,想到有用的消息還沒有問出來便忍着惡心點頭,“是的呢,關老闆可是見之這三個人?”
“這……”
王雪梅見對方終于要說了不由一喜。
但就在她滿懷希望的看着對方等待下文的時候,一個尖利的女聲在她們身後響起,接着耳朵就是一陣劇痛。
“好你個騷狐狸,這勾引漢子都勾引到老娘的鋪子來了,看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狐狸皮!”
來人是個同樣五十多歲,一臉橫肉的婦人。
她扯着王雪梅的耳朵就是破口大罵,根本不聽對方辯解又一把掌接一巴掌的打在人家臉上,最後甚至還要用長長的指甲去撕王雪梅的臉。
見之王雪梅哪裏還敢再耽擱,終于一把揮開對方然後便往門口跑去。
婦人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還手,還真的讓推了個踉跄,立馬又追了出去,“狐狸精别跑,老娘要撕了你!”
王雪梅完全沒想到對方還會追出店門來,不由又驚又怒,哪裏會聽更是雙腿生風的跑了。
再說婦人,渾身上下得有三百斤,哪裏追得上隻好扶着店門罵了足足一刻鍾才歇氣,這一番動靜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王雪梅覺得自己這幾天真的是倒血黴了,先是沈見晚突然失去了控制,現在眼看着要屬于她的字畫又要飛了她更是心急如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