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新先是讓五金這個團隊跟瓊一幹人合作研發繼電器計算機。
王學新對瓊的說法是：“瓊，我派一些新人來跟你們學習‘克裏斯托弗’，希望你能多教教他們！”
瓊對此表示理解。
八路軍的繼電器計算機走在日不落的前面，而且他們是用技術換零件，也就是說給出技術就夠了，沒有義務派出最頂尖的科學家與日不落合作。
另一方面，八路軍雖然有繼電器計算機的技術，但他們缺乏機械計算機的實踐基礎，派新人參與這個項目似乎很合理。
“放心吧！”瓊望了一眼五金等人，回答：“我想，我們會合作得很愉快的！”
王學新其實不擔心瓊會懷疑什麽。
一方面像“克裏斯托弗”甚至繼電器計算機這東西其實并不複雜，數學家如果知道二進制運算這東西就知道它們在做什麽，而五金等人對其物理結構的掌握又不在話下……物理上如果說有什麽困難的話，那就是五金這些不太明白各單元複雜的接線是怎麽回事。
但這些接線規則，數學家如果了解其本質也就是二進制的進位規則，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另一個，就是王學新對兩個數學家有進行幾小時的培訓。
培訓内容主要就是二進制。
二進制運算對于現代來說是稀松平常了，旦凡有上過大學有學習過計算機基礎的都知道這玩意。
但在這計算機還沒流行的時期尤其是華夏，許多人包括數學家在内聽都沒聽說過二進制……盡管二進制的發明到現在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
這是由于二進制在生活和實踐中幾乎沒用。
如果現代不是計算機的大規模使用，隻怕二進制依舊沒有出頭之日。
因此，當王學新跟兩個數學人才說起二進制時，他們都疑惑的望着王學新，說：“團長，這雖然不難，但與我們要研究的項目有關系嗎？”
二進制的确不難，尤其對于這些數學家而言。
難就難在，要把這些東西與現實結合并創新發明出計算機讓機器做這種運算。
這些王學新沒法跟他們講，因爲這是實踐的問題。
王學新隻告訴他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有什麽用了！”
據說，當這兩人看到“克裏斯托弗”這種使用二進制進行運算甚至能解碼的機器後，震驚得半天都沒說出話來，他們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種機器。
瓊見他們的樣子隻是對他們說：“你們的團長同志保密工作做得不錯！”
“什麽意思？”兩名數學家不明所以。
“這對你們八路軍來說早就不是秘密了！”瓊回答：“而且你們還有更先進的！”
這再一次把兩個數學家震驚到無以複加。
八路軍也有這種機器？
還更先進？
怎麽可能！
不過想想，兩個數學家又覺得這完全有可能，比如王學新不就知道？
他們之所以不知道，可能隻是因爲那是軍事上的保密項目而已。
想到這裏，數學家們又是自豪又是慚愧。
自豪的是華夏居然也能領先日不落，而且還是在科學創新領域，在這之前是從未有過的事。
慚愧的是，他們相當長一段時間内還以爲自己在國内的數學領域上處于頂端，就算不在頂端也是前列，現在看來……這想法實在可笑。
然而，更讓兩位數學家震驚的還在後頭。
兩個數學家一個叫班浩林一個叫陳傑風，兩人都是正值中年并且在國内知名大學任過教的，在華夏數學界頗有些威望。
他們與瓊一起投入到繼電器計算機的研發後，感覺就像開辟了一個全新的領域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其實這就是一個新世界，它将來還會改變這個世界。
這使兩人興奮不已，同時又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落後。
這一天，瓊和他們正在讨論一組需要多少個繼電器……這決定了計算機運算的範圍。
瓊認爲應該要用32個兩位數學家卻主張用16個。
“32位可以完成更多的任務！”瓊說：“繼電器的體積比‘克裏斯托弗’小得多，耖電量也更小，尤其速度更快，如果不能算更大的數，速度的增加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雖然你說的都對，瓊！”班浩林反對道：“你應該知道繼電器工作的風險很大，32位意味着我們需要的零件至少要增加一倍，風險和維護難度也增加一倍！”
這是由繼電器的工作特性決定的，隻要有一個繼電器出問題整台機器都無法正常運行，所以零件越多風險就越大。
“可這依舊值得我們一試！”瓊堅持：“隻有32位才有可能滿足大部份的運算需求！”
“可是‘克裏斯托弗’就是16個一組的！”陳傑風對此表示不解。
“所以我們才知道它不夠！”瓊說：“遠遠不夠！”
這時王學新信步走進了防空洞，聽到他們争吵不由疑惑的走上前進。
瓊就像找到救星一樣松了口氣，朝王學新叫道：“團長同志，你來的正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王學新初時還一陣緊張，因爲像這種數學家讨論的問題，隻要稍微深奧一些自己就聽不懂了……自己大學時最怕的就是數學。
但既然已經撞到槍口上了也不能臨陣脫逃，王學新隻能硬着頭皮上。
聽完兩邊的暢述之後，王學新基本明白了。
這其實是日不落和華夏對計算機的需求不同。
日不落研發計算機有更龐大的數據需要處理，所以需要更多位計算範圍更廣的計算機。
而華夏，至少到目前爲止計算機的作用就是解碼。
對于工業還沒大發展的華夏，16位運算已經足夠了，甚至将來王學新想要将其搬到飛彈上也是如此。
“如果我們需要提高運算精度的話！”瓊繼續勸說着：“當然要擴展到32位，否則會有很多麻煩！”
“運算精度？”王學新一愣，然後問：“瓊，你聽說過浮點運算嗎？”
“浮點運算？”瓊一臉懵：“那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