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我之間的空戰再次陷入僵局,王學新這邊才算清閑了些。
不過說是清閑其實也不清閑,他這個營長還有運城防線要管,軍工的研發要管,望興機場的發展要管,甚至就連飛行員的進一步訓練也要管。
對此首長也是頗爲無奈,他是這麽對王學新說的:“能者多勞嘛!不是我想把這麽多事堆在你身上,重點是咱們部隊沒人懂這些,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王學新想想覺得也對,比如“高火”和X1都是在自己的指揮下研發的,而且還是最高機密,絕大多數人連聽都沒聽過,更别說根據這些東西訓練飛行員了。
所以王學新要是不管,誰還能管得了?
就在王學新一邊喝着地瓜粥一邊簽着文件的時候,警衛員進來報告道:“營長,有個叫吳爲民的,說是你的老戰友,想見見伱!”
“吳爲民?”王學新感覺這名字很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王學新才想起原來就是五金,一分廠廠長。
“讓他進來!”王學新下令。
“是!”
然後五金就笑呵呵的進來了,手裏提着一個棉布紮成的包袱,他一上來就熱情的握着王學新的手說道:“王學新同志,好久不見哪!”
“吳叔,你不是在打理一分廠嗎?”王學新有些奇怪的問:“今兒個怎麽有空到這地頭來了?”
其實王學新這麽問另有深意。
此時王學新的指揮部已經從完縣機場搬到了原常機場……這一是爲了方便訓練飛行員,原常機場距離望興機場不遠,二是方便“高火”和X1的改進。
那麽,此時王學新的指揮部就不應該是五金這個一分廠廠長能知道的。
不想五金卻回答:“诶,你是個大忙人,當然不知道我早就不在一分廠幹了!”
“吳叔不在一分廠了?”這更讓王學新感到奇怪,五金很适合做一分廠廠長,他要是不在那還能上哪?
五金笑着回道:“是啊,這還不多虧了你從鬼子那搶來了一大批機器,又是紡織機又是餅幹壓縮機的。因爲我以前就在五金廠幹過,對這些機器比較熟悉,所以首長就把我調去負責三家店的生産經營啦!其中還包括‘高火’的運輸,這不,這趟來就是親自送一批‘高火’來的,聽蘇教授說還需要新制一批零件……”
聽着這話王學新就明白了。
首長會這麽安排也不奇怪,一分廠已經存在了好多年,早就有熟練的技工,随便提一個上來就能打理。
但紡織機、餅幹壓縮機之類的,卻是别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隻能讓五金負責。
由此也可知八路軍部隊裏太缺人才了,以至于許多人不得不身兼數職,王學新也是其中之一。
五金随後把包裹放在桌上,一邊從裏頭掏出幾個罐頭和壓縮餅幹遞到王學新面前,說:“來,嘗嘗,咱們自己生産的!”
這倒是讓王學新來了興趣,說:“自己生産的?這倒是要試試!”
說着朝周圍的指戰員們一招手:“同志們,來嘗嘗咱們自己生産的罐頭和餅幹!”
指戰員呼啦一聲就圍了上來不顧形像的哄搶着。
王學新分别試了下罐頭和壓縮餅幹。
罐頭是用鐵皮密封的,長方形……王學新認爲這是爲了方便攜帶。
用軍剌撬開,裏頭裝的就是腌菜頭,吃起來鹹鹹的有些像榨菜,就着地瓜粥一起還挺下飯。
壓縮餅幹咬着就有點像壓成一塊的炒面。
五金解釋道:“咱們沒原料也沒配方,沒法造得跟鬼子的一樣,就隻能按自己的口味來了!”
王學新一邊大口嚼着一邊點頭含糊不清的稱贊:“嗯,味道挺好的!不錯!”
王學新這說的是實話,八路軍能有這些東西已經可以算是奢侈的享受了,包括王學新自個在内也是這麽覺得,因爲他到這時空天天地瓜粥嘴裏已經淡出鳥味來,有點吃的就兩眼冒光恨不得一口吞下。
見王學新及其它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五金就高興的說道:“營長,雖說咱這整的沒有鬼子的味道好,但糧食是真能省下不少。往常這菜頭就是爛在地裏……一會兒吃不完,拿回家也是爛。現在好了,全都送到廠裏頭整成了罐頭。還有這壓縮餅幹也是,往後存起來不方便,現在全都壓成這一小塊一塊的,又不占地又不容易壞,同志們要是去打仗啊,帶上一塊就能吃上三天!好東西啊!”
王學新連連點頭,這也是當初他千辛萬苦費盡心機的從鬼子那搶來這些機器的原因,這些機器生産出的東西不隻可以節省糧食還能增強部隊的戰鬥力和野外生存能力。
隻不過……就是這壓縮餅幹有些幹。
王學新艱難的咽下一口,問:“吳叔,紡織廠整得怎麽樣了?”
五金回答:“紡織機足足有八十七台,我給整成了兩個廠,一天到晚不停的織,就是有些費人力!”
“怎麽說?”王學新聽着有些奇怪,紡織機還費人力?
五金“哦”了一聲解釋道:“咱們織出的布主要是賣到頑軍那的,因此咱們就要雇工人運輸。這原本沒什麽問題,問題就在于頑軍不許咱們的布運進他們的控制範圍内,一旦被抓到布被沒收還是小事,人還會讓頑軍給斃喽!”
說着五金就搖了搖頭,歎道:“所以這就變成玩命的活兒,傭金就得多,不多些沒人願意幹呐!然後這來回一算,咱們把布賣到頑軍那其實賺不到幾個錢!沒賠本就不錯了!”
王學新“哦”了一聲,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也不奇怪,頑軍以前就對八路軍實施封鎖,現在又哪裏願意放松。
再說了,頑軍控制區内,大部份生意都掌握在資本家手裏,有些甚至還在重慶當局手裏,他們當然不願意看到八路軍廉價的布匹流進其控制區沖擊其價格。
因此,這有違合作抗戰的宗旨不說,其實還是一種公權私用的行爲……把部隊當作他們家的用來保護自己的錢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