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丫使勁地回想着她記憶中的事,雖然都記的不是很清楚,但她也理出來了,凡是跟她記憶中不一樣的地方,都是因爲宋月柔沒死帶來的,要不是她在,裏正家的孫子焦玉書和大鎖都是該死的命。
陳家變得這麽慘,也都是宋月柔幹的。
陳大丫想不出哪裏出了偏差,宋月柔那天隻是摔傷了腿,而不是摔死。
怎麽說此時的陳大丫也是曆經過許多勾心鬥角,腦子比原先十六歲的陳大丫好使多了,她排除了宋月柔跟她一樣是從以後重生回來的。
宋月柔早死了,所以不會跟她一樣從以後的時光回到了從前,因爲她原本就沒有以後。
那宋月柔就不會知道她是廖家的真千金小姐,而現在的廖家千金是假的,是宋升的妹妹把真千金小姐給替換了。
陳大丫半點都看不起假千金,她雖然也不是真正的廖家血脈,可宋月柔嫁到了他們陳家就是陳家人,宋月柔沒死他們陳家跟廖家也是親家,該得的好處一樣不會少。
她替宋月柔認親有什麽不對,誰讓宋月柔那時候死了呢。
而假千金不過是個奴仆的女兒,廖家的管事婆子、宋升妹妹的親生女。
宋升的妹妹早年被人牙子賣到了廖家做了丫環,後來配給了廖家的一個管事當了管事婆子。
她趁着起兵禍的時候,把親生女兒換做了廖家千金,把真正的廖家千金送到了她哥宋升家裏。
陳大丫想起當年假千金廖芳苓裝模做樣,想讓她當陪襯的惡心嘴臉,就恨不得上前撓死她。
可惜呀,她有小姑幫忙,廖芳苓一次都沒能得逞,還讓廖家人厭惡了她,把她遠遠地打發走了。
“完了,小姑。”陳小丫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
她怎麽就這麽眼皮子淺呢,看小姑不得奶的寵了,就敢去欺負她,都忘了小姑的厲害,一做法,讓誰倒黴誰倒黴。
她都懷疑羅根山遇到泥石流也是小姑做的法,小姑無意中看到了羅根山打制的一個梳妝台,想要,羅根山卻不賣,說是給花秋娘打制的。
沒幾天,羅根山就遇上了泥石流。
她這些天可把小姑給得罪透了,搶了小姑的吃的、用的,指着鼻子奚落過小姑。
沒打過,離打也不差不遠了,推推拉拉總是有的。
小姑是個記仇的人,決不可能幫她了。
這可怎麽辦……陳大丫坐不安穩,翻身下了床,在屋裏轉起圈來。這會再去讨好小姑都來不及了,小姑不會原諒她,隻會記她的仇記的更清。
那就不用小姑了。陳大丫咬了咬牙,這回她自己去認親。
盤算好了,陳大丫吐了口氣,她要先想辦法把玉鎖拿到手。
現在玉鎖已經在三叔手上了。
上一回,是三叔出的主意,讓她冒充的宋月柔,帶她和小姑一起去京城認的親,告訴廖家,他與宋月柔是假結親,都沒有寫下婚書,隻是爲了圓宋升的生前遺願,後來發現了宋月柔身世真相。
廖家對外說,是宋月柔從宋升口裏知道了真正的身世,逃出了宋家,模糊了下經過,隻說是三叔救下了宋月柔,并把她送到了京城。
然後她成了廖芳菲。
三叔這會還不知道宋月柔的身世,陳大丫不打算告訴三叔,沒有小姑做的法,三叔幫不了她多少,隻會借着她的身份從廖家從侯府得好處。
她也不想跟陳家人再有任何瓜葛。
上一回陳家人就隻會拖她的後腿,這一回宋月柔沒死,她更不能讓陳家人摻和進來了。
陳大丫想到宋月柔的大力氣,眼都不眨地打斷了她爺她爹大魁的腿的狠辣,就息了想辦法弄死宋月柔的心思。
隻要她成功認了親,宋月柔就永遠成不了廖家千金。
“大丫,你醒了。”錢春秀進了門,抱着大丫哭起來,“嗚嗚嗚,我可憐的大丫,娘以爲你醒不過來了……”
陳大丫推開錢春秀,“行了,别大清早的就哭。”
她看不上她娘這樣,自己面團子似的,隻知道死命幹活,還拉着她們姐妹三個一起當牛做馬。
沒見二嬸輕閑地天天串門子?就她娘,爲了讓别人說一個“賢惠媳婦”,都拼了老命了。
好在她沒聽她娘的。
這會子哭有什麽用,這她是昨天挨黑被她奶打暈的,這會都早上了,她暈了一夜都沒說找大夫給她看。
“咣咣。”
一陣敲鑼聲讓人吓一跳。
接着聽到劉鐵柱的粗嗓門,“各家各戶注意,看到有陌生人靠近村子,及時報向裏正。”
“咣咣。”
“凡是遇到有人打聽村子裏人員數目,一年出息的,都長個心眼,别什麽都往外說。遇上了也要報到裏正這裏來……”
讓陳大丫記起了今年發生的大事,過幾天就會有一夥山賊到嵬山村裏搶掠。
還有那個人。
……
“……月柔姑娘,如何?”焦齊忠面含期待。
妉華想了下,應下了,“我沒問題,隻要其他人願意。”
焦齊忠找她來,是想讓她在過年這段時間當成巡山守夜的頭。
嵬山裏常年有占山爲王的山匪,官府出兵剿過幾次。
但山匪狡猾地很,官兵一來就跑個沒影,官兵一走,就又冒出來了。
嵬山山嶺衆匪的多,縱橫綿延數百裏,這樣大的山脈,藏個百千人,甚至萬把人都是輕輕松松的。
到底山上有幾肌山匪都沒人弄清楚,前兩年是猛虎寨,後兩年冒出來的是龍風寨。
平時的時候,這些山匪都是去官道上打劫過路的行商,極少到嵬山一帶的村子裏搶掠。
隻是到過年的時候,山匪會下山到村子裏搶東西。
周圍的村子有二十多個,山匪每年隻會挑一個村子下手。
山匪奸滑,對哪個村子下手讓人摸不着規律,有的村子前年剛被搶過,這一年又被搶了,有的村子十多年都沒進過山匪。
嵬山村十年前被搶過,許多人家的糧食錢财被搶,山匪還抓走了兩個女人,殺死了三個人。
被殺的其中一個人是焦齊忠的二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