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平時還要上班,隻能隔三岔五地抽空過來,需要有個在這裏照應的,萬一塔山觀有什麽事能及時通知到她。
“嗯。”妉華四處查看了下,觀裏一切如常。
她來到後院的西屋。
西屋是個儲藏室,堆着很滿,都是些尋常的東西,不值多少錢。
妉華進來後徑直走向北牆,北牆前沒遮擋物,牆面上懸挂着鬥笠、結成捆的粗麻繩之類的舊物件。
妉華走到北牆前,拿出明則道長給她的鑰匙,往一處牆面上杵去。
肉眼看到的是空空的牆面,妉華眼裏看到的卻是一扇門,上面有個鎖孔。
這裏布了個障眼法的法陣,把門給隐去了。
鑰匙轉動,門打開了,門内是一個往下的階梯。
妉華走下了階梯。
階梯很長,有兩層樓高,走下最後一階便到了一處地宮裏。
這裏是塔山觀真正的儲藏室。
儲藏室裏沒什麽金銀珠寶,最占地方的是幾座神像以及書籍。
妉華從荔枝空間裏移出一堆書,這些書她從這裏取走拿回去看的,她看完了,有值的收藏的也複制過了,今天把原本還了回來。
她把書都一一放回了原處。
除了神像跟滿架子的書外,儲藏室裏還有不少的老物件,陶瓷、青銅、木質的都有,每件的年代都超過百年,拿出去能值不少錢。
大部分的物件上都生出了寶光,這種寶光在道門裏被稱爲文氣,把帶有文氣的物品放在身邊,對人的身體大有裨益。
妉華不知道明則道長對她哪來的這麽高的信任度,把鑰匙随随便便給她了,不怕她順走幾件占爲己有。
不過,這個地宮最大的秘密在于地宮裏的幾個泥胎神像上。
神像制作的不是多精美,天長日久的,外表彩色的漆層掉落,露出斑斑點點的泥層。
秘密在内部,每個神像的内部刻畫有一些符紋。
神像不是一次成型制作出來的,應該先是制作出一個内芯,在上面刻畫上了符紋,之後在内芯的外面制作出了外殼。
不清楚天生的靈瞳看不看的到神像裏面的符紋,但她的陰陽眼天賦是看不到的,普通的天眼術更不會看到。
她能發現用的是精神力。
這些符紋形成了一個法陣,雖然仍不是個完整的法陣,但符紋所起的作用都是向好的,所以妉華隻是察看了下,沒有做任何額外的舉動。
把書放好,妉華又取了一批書放到空間裏,出了儲藏室。
平時在大殿裏侯着倪秋過來通報,“大師,那人又來了。”
妉華點了頭,去了前面的大殿。
正殿殿門前站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雙手合十,朝着殿内神像拜了幾拜。
聽到腳步聲,他忙看向大殿一側,“明則道長……”
看到是來人是妉華,他的話轉成了,“……你好,我想找明則道長。”
妉華說道,“明則道長出遠門了,歸期不定。有什麽事你留個言好了。不想留言就一星期後過來看看。”
這人應該是明則道長的客戶。
現代電子通訊手段正處于将要起步階段,有什麽事主要還是靠紙筆交流。
男子臉上是明顯的失望跟焦急,“明則道長要一個星期才回來?”
“不一定,可能時間會更長一些。”塔山觀沒有安裝固定電話,明則道長具體什麽時候回來妉華是不知道的。
妉華把話說清,紙筆留在了大殿裏,便轉身回去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男子搓着手,擡頭看看妉華的背影,又暗自搖了搖頭。
猛地又擡頭,喊向妉華,“等一下!”
妉華知道對方想說什麽,回過身說道,“你有事還是等明則道長回來再說吧。”她可不想嗆明則道長的行市。
“不行,我這事等不了。”男子臉上更焦急了,“我家兒子天天哭鬧不止,這幾天連奶都不怎麽吃了,到醫院也沒查出什麽來。
怕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所以來請明則道長了。
請問您能不能跟我去看看?我去了别的廟裏求過平安符,不管用。”
事關到剛出生不久的小幼崽,妉華答應了,打算收到的報酬分給塔山觀一半。
妉華問清了地址,說要準備一下,讓男子先回家,她晚上再過去。
男子叫邢衛國,家住城南,是電廠的職工。
他家裏一共五口人,他,他爸爸,他妻子付莉莉,五歲的女兒,三個月大的兒子。
家裏的大人都有工作,需要上班,女兒送去了姥姥家,在姥姥家長大的。
兒子生下來後,家裏找了個保姆回來專門照看兒子。
不久前付莉莉休完産假回去上班了,單位離家不遠,付莉莉會在上班的空隙回家給孩子喂奶。
孩子白天交給了保姆照顧。
開始保姆看的還挺好,孩子不哭不鬧的,每次付莉莉回來孩子都睡着。
從十來天前,孩子開始哭鬧,怎麽哄都不行。
妉華進了電廠的家屬院,順着嬰兒的哭聲就找到了邢家的那排房子。
從旁邊院子裏出來的鄰居不滿地嘀咕着,“邢衛國家是怎麽回事,孩子天天哭的,弄的這前後院家家都鬧心。”
的确,這孩子哭的不正常。
妉華敲了敲門。
邢衛國開門看到妉華穿的是同件黑色呢上衣,他愣了下,他還以爲對方說準備一下,是要換上做法事的道袍,原來不是。
“姚大師,快請進來。”
邢家家裏的人都在。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發愁地輕輕搖晃着抱在手臂裏的嬰兒。
嬰兒扯着嗓子嚎,臉都哭紫了。
這位女子應該是付莉莉了。
站在付莉莉旁邊的年輕點的女子,應該是保姆邢玉花。
邢父坐在沙發座上,眉間皺出了豎紋。
大概是邢衛國說了請了什麽樣的人過來,看到妉華都不吃驚,隻是眼神裏都透着懷疑。
他們其實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妉華沒跟他們客套,開門見山,“孩子是被吓着了,吓他的是位老人家,額頭上有顆黃豆大的肉痣。”
屋裏除了人之外,還有一個鬼。
一個穿着斜襟上衣、褲腿用帶子纏着的老太太,嬰兒哭是因爲看到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