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秀蓮被盧耀盧光抱住腿叫媽,王秀蓮好不容易才脫身,主要是旁邊一堆圍觀的,她不好把兩兄弟給硬性地撕吧開。
再說,要是打出個好歹,憑這兩兄弟的歪纏勁,真有可能賴到她家裏不走了。
最後是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五毛錢,說隻要松開這錢就給他們,他們可以随便去買東西吃,盧耀才松開了,盧耀一松開盧光也松開了。
這一弄,家屬院裏的人都知道兩兄弟的難纏了,見了他們都是繞道走,怕兩兄弟纏上了自己。
又有人想起了一年多前兩兄弟被廠裏的幼兒園勸退的事,說是因爲兩兄弟在幼兒園扒女孩的褲子,還不止一回,家長們不願意了,所以兩兄弟被幼兒園給勸退了。
那會兩兄弟才五歲多。
當時聽說這事的時候,很多人不以爲意,兩個五歲小孩,懂的啥,調皮過頭了罷了。
從盧建永被抓,再回頭看這事,覺着正應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的老話,兩兄弟從根上就是壞的。
再沒人說盧家兄弟可憐了。
盧家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妉華卻沒小看盧光。
上一世原主沒少被盧光坑。
“惟命是從”是一種觸發式的道具,隻有在被觸發了時候才起效,比如到了一個交叉口,盧耀想往東走,盧光會覺着盧耀說往東走有道理,跟着往東走。
如果盧耀對往哪走沒想法,盧光說該往西走,盧耀覺着行,盧光更覺着自己的想法對了,兩人的方向會是西。
“惟命是從”還有距離的限制,兩人離的越遠,盧光受到的影響越小。
除了會在盧耀的意志下受到影響,其他時候盧光的智商并不會降低。
妉華讓胡地注意着盧光的動向,特别是盧光單獨行動時,要跟上。
“大師,我跟着盧光到了河邊的一戶人家裏,盧光爬牆頭跳進了院子裏,找到這家的一把小鏟子,在院子裏挖來挖去,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在收到讓他注意下盧光動向的吩咐時,胡地心裏還琢磨着,一個六歲的孩子有什麽可注意的?
一天後胡地就不這麽想了,盧光的行爲舉止太奇怪了,有時候像小孩子,有時候又不像。
現在胡地覺着大師就是大師,先見性不是他能比的。
胡地繼續說道,“……後來這家有人回來了,盧光慌忙爬牆頭跑了。這家回來的人看是個小孩,以爲是調皮進到院子裏的,隻喊了一嗓子,也沒追。”
盧光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妉華問,“這家人是做什麽的?”
胡地當然是調查清楚了才來彙報的,“女主人叫錢紅,男主人叫嚴峰,兩人都在搪瓷廠上班,兩人有個八歲的男孩,叫嚴陽。”
妉華說道,“嚴陽是不是最近生病在家沒去上學。”
“是這樣。嚴陽上個月開始生病,一會好一會不好,身體變的虛弱,到醫院沒查出原因,隻讓在家裏多休養休養。”
妉華把嚴峰一家跟記憶裏的一件事對上了。
嚴峰是跳進河裏去救她的那個男子。
雖然她不用人救,但嚴峰救人的行爲是事實。
她已按照當前的做法,給嚴峰的單位送去了“見義勇爲”的錦旗,嚴峰得到了應得的表彰跟獎勵。
這件事已經了結了。
妉華從記憶裏找到的是另一件事。
是發生在幾年後的事,嚴峰跟他的堂叔打了一場官司,告堂叔霸占了他爺爺留下的财寶,要求還給他。
堂叔說沒這事,說他手裏的财寶都是他父親當年留下的。
堂叔的父親跟嚴峰的爺爺是堂兄弟。
嚴峰說爺爺當年把财寶埋在了家裏的院子裏,後來他爸爸死的突然,沒把這事告訴他,他也就不知道,因爲急着用錢,把院子賣給了堂叔。
堂叔買了院子後,把财寶挖了出來,自己吞下了。
嚴峰的官司打輸了,因爲他沒辦法證明堂叔家的财寶是從老院子裏挖出來的。
雖說他能提供證據證明他的爺爺在舊社會時做過買賣,堂叔的爸爸隻是地道的農民,但這也不能證明财寶的所有人是誰。
因爲涉及的錢數挺大,這個官司傳的很廣。
嚴峰家的老院子離毛巾廠家屬院不遠,嚴峰兩口子又是隔壁搪瓷廠的職工,原主聽到的消息更詳細,連嚴峰爲什麽賣老院子都知道。
是爲了籌錢給嚴陽看病。
算算時間,嚴陽現在已經生病了。
盧光的目的明了,是想先把嚴峰家老院子裏的财寶拿到手。
上一世許多人都相信嚴峰說的,可判案是講證據的,再相信嚴峰的爲人沒證據也沒辦法。
看樣子盧光是相信财寶是從這個院子裏挖出來的,所以依照着先知信息來挖寶了。
嚴峰對她有事實上的救助行爲,妉華既然知道了,就不會讓上一世發生的事再重複一次。
至于盧光,不用管他,盧家離搬離家屬院的期限隻有兩天,不主動搬廠裏會派人幫他們搬。
想憑着六歲的身體把财寶給挖出來,除非嚴家敞開大門讓他挖,挖個十天半個月有可能挖到。
以盧光的智商,他應該是想去碰運氣,萬一能挖到,他就有錢了。
妉華挑了個嚴峰家裏人都在的時候,提着一堆禮品去了嚴峰家。
嚴峰家靠着河,離當初原主跳河的地方不遠,難怪當時他一下水就被人叫出了名字。
“是小姚吧,快進來。”錢紅開門看到了妉華,熱情地把妉華讓了進來。
她臉上标志性的胎記,讓錢紅認了出來。
省了她做自我介紹了。
嚴家人口簡單,嚴峰,錢紅,嚴陽,還有一位是嚴陽的奶奶。
“來就來呗,當親戚朋友串個門好了,拿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妉華帶來的禮重了,讓嚴家人推讓了一番,看妉華堅持,才收了下來。
客套完了,妉華說明了她的來意。
“你說我們家嚴陽是被人施了道法?”錢紅的臉色頓時變的不好,站起來趕人,“小姚,看你年輕,又遭遇了那些事的份上,你說這話我不怪你,你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