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樓是花溪鎮最大的酒樓兼客棧,前樓做了酒樓,後面樓裏住宿。
妉華先進到酒樓裏,夥計愣了下,才迎過來,“姑娘裏面請。”
大啓朝雖允許女子單獨外出,但花溪鎮的民風沒京城開化,年輕女子獨自一個人到酒樓裏吃飯的并不多見。
夥計看妉華穿的衣物做工精細,是能吃的起酒菜的,便沒問來意,直接請進了門。
妉華任由夥計好心地引到相對人少的樓上,坐了下來。
夥計報了菜名,妉華點了幾樣本酒樓的特色菜,給了夥計一小角碎銀子,“你把丁進寶找來,我有事問他。”
銀子是玉喜存下的,不多,十幾兩的樣子,她當時随手扔進了空間裏,現在用上了。
丁進寶是客房那邊的夥計,不在酒店裏張羅。
夥計拿了好處,一口答應了。
不一會,一個身形不高的年輕夥計來到妉華桌前,笑着對妉華哈了下腰,“我就是丁進寶,姑娘找我有何事?”
“十幾天前,住在隆慶樓那兩個穿着奇異的外鄉男子,他們是從哪裏來的?”
丁進寶臉上的笑變成了苦笑了,“原來又是找那兩個男子的。兩人隻在本店住了三天,惹出的事可不少……”
兩人預訂下馬車不坐還是件小事。
在鎮裏大呼小叫的,别人家種的果子,成沒成熟都不經允許随便地摘下來嘗嘗。
光天化日之下爬到人家牆頭上往裏窺視,有戶人家有寡居歸家的姐姐被兩人爬了後院牆,爲了表明跟兩人沒有任何關聯,那家的姐姐差點上吊了。
還好是光天化日之下,兩人沒有跳進院子裏,隻是往裏看了一會,那家人不是迂腐的,不然,一條命沒了。
第四天上,兩人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押在店裏的銀子都不夠付兩人在酒樓裏吃喝的。
總之,是隆慶樓賠了些錢。
後來聽說兩人在縣城裏時,還大膽到跑到了縣衙裏,跟衙役糾纏了番,不知怎的,縣太爺讓衙役不用管兩人,兩人在縣衙裏逛了一圈才走。
其後幾天,陸續有人找來了隆慶樓,打聽兩人的下落。
有的丁進寶知道是爲什麽會找這兩人,像那個被兩人爬了牆頭的人家。
有的人家找來,沒說來由,丁進寶也不知道兩人做了什麽事,隻能告知來人兩人早已離開。
這也是他沒問妉華爲什麽會找兩人的原因。
找兩人的人家聽到兩人在縣衙的事後,隻得不了了之。
“兩人在客棧登記的名字頗爲古怪,一位是西門官,一位是西門吹。聽着是兩兄弟,但兩人的相貌完全不同,也是件古怪事。”
“咦?”系統01跟妉華說道,“這兩人的名字有點熟。”
妉華問丁進寶,“臉精白的那個叫什麽。”
“臉白的叫西門官,另一個總叫他官子。兩人說是從臨州來的,可他們私底下說的不是臨州話,又會說花溪鎮的方言。”
妉華同樣給了丁進寶一角銀子,又給了他一角大點的,“幫我訂一間上房。”
“好嘞。請問姑娘怎麽稱呼?來自哪方?好做登記之用。”
“阮喬。”妉華随口起了一個,“錢州府城。”
她做的有些事估計會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觀念。
就不用阮銀巧的名字了,以免給她添上壞名聲。
阮銀巧隻要求報仇,不用管她的家裏人,所以也不用頂着她的身份。
阮姓起碼在花溪鎮所在錢州府都是大姓,姓阮的多,不用擔心會有人往阮銀巧身上聯系。
幸好花溪鎮是小鎮子,進出不需要路引之類的,省了很多事。
“我這就給阮姑娘張羅去。”丁進寶對妉華再哈了下腰,快步離去。
“宿主,這兩個人不會是穿越的吧?你看他們的名字,西門官——西門大官人,西門吹——西門吹雪。
還有他們的道士發髻,幹的那些事。可這也說不通,穿越了這麽張揚,不怕被人抓了當妖孽燒了?”
妉華說道,“可能他們不怕呢。沒聽丁進寶說,縣太爺都不管任由兩人在縣衙裏逛。”
“那是他們兩個穿越的身份高了。身份高怎麽沒跟着随從,還穿的不倫不類的。”
一會,菜上來了,色、香、味都不錯,妉華飽餐了一頓。
丁進寶早侯在一旁了,看到妉華吃好了,忙過來帶妉華去了後院。
給妉華安排的是二樓的上房,分内外間,寬敞明亮。
這個房間的朝向正臨着溪水,窗外視野開闊,景色上佳。
“阮姑娘,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了。”
“那就不耽擱阮姑娘的時間了。若有事出門喊我一聲即可。”丁進寶幫妉華關上了門。
“宿主,剛才吃飯的時候一直悄悄看你的那個人上樓了,可能是沖着宿主來的。”
妉華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嗯。”
她臨時決定住在這裏跟發現了這個人有些關系,這人對她沒有惡意,應該是想跟她說些什麽,但不方便在酒樓裏說,所以她住下了,她給他找來的機會。
正好她需要找個舒服的地方休息,荔枝空間能不進去就少進去吧,這方天道不大容許,她就不硬杠了。
在人家的地盤裏,得尊重人家的規則。
沒一會,有人敲門。
“進來。”
門推開了,門口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
男子身姿英武,腰間懸了把細長刀。
男子在門口朝着妉華行了抱拳禮,剛要開口,就聽妉華說道,“有話進來說。”
妉華在花溪鎮裏看到的唯一一個修煉出内力的,就是這位,所以對他很有興趣。
“多謝。”男子走進了房間,妉華朝門示意了下,“你特意追到這裏,不是有話想私下裏說嗎,不關門?”
“阮姑娘,唐突了。”男子關上了房門。
“坐吧。”妉華指了下自己對面的椅子。
男子沒多客套地坐下了,坐的很端正,沖着妉華再抱了下拳,“我姓陸,名挺,是臨洲府建陽人士。
剛才阮姑娘跟夥計的談話我聽到了一些,我也正在找那兩個男子,所以想跟阮姑娘打聽一些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