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麽?”汪康年瞪了此人一眼,他擺擺手。
中年男子立刻閉嘴,他跟着汪康年出了病房。
兩人來到院子裏,汪康年找了個石凳正要坐下,小四拿了一張草墊墊上去。
“人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汪康年問道。
“半個小時前,我去找老霍沒有找到,四下裏找了找還是沒見人,就趕緊來向汪隊長您彙報了。”
“你最近一次見到老霍是什麽時候?”汪康年又問。
“昨天,昨天晚上,我弄了些下酒菜,找老霍喝酒、談古論今來着。”
“當時老霍有無異常?”汪康年再問。
“沒看出來啊。”中年男子想了想,搖頭。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老霍的下落我會派人去打探的。”汪康年說道,看到對方扭扭捏捏的樣子,便笑了說道,“放心吧,老霍消失和你沒有什麽關系,也不是你的責任,該給伱的活動經費會按月發放的。”
說着,拿出一沓鈔票遞了過去。
“這是另外的辛苦費。”
“吓吓侬,吓吓侬。”中年男子高興地點點頭,然後向汪康年鄭重其事的鞠躬道别,在小四的引領下離開。
須臾,小四回來了,他皺着眉頭思索。
“怎麽,想不明白?”汪康年微笑問道。
霍文淵是持志大學的國文教授,在持志大學西遷之後,霍文淵并未随同學校離開上海,理由是要照顧重病在床的妻子。
汪康年是在半年前盯上霍文淵的,此人說是照顧重病的妻子,不過,根據一個三光碼子的告舉,那個生病的女人雖然長得像霍文淵的妻子,但是,并不是。
這個細節引起了汪康年的興趣。
不過,盯梢了幾個月,霍文淵都沒有什麽異常。
負責盯梢的就是剛才那個中年男子,此人是霍文淵的鄰居令随文。
就在上個月,霍文淵帶妻子外出尋醫,回來的時候卻是獨自一人,他的妻子不見了,問就說是久病去世了。
汪康年大爲懊惱,此時此刻,他有一種直覺,霍文淵不重要,那個女人才是關鍵。
就在他準備直接抓霍文淵審問的時候,霍文淵卻突然去了特高課。
是的,汪康年明面上安排令随文監視霍文淵,私下裏還有暗線,對于霍文淵的去向一直掌握。
“大哥,你的意思是,這個霍文淵實際上是特高課的人?”小四問道。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啊,當然,也可能是這個霍文淵意識到了危險,他在故弄玄虛。”汪康年長歎一聲,“現在這種時局,是人是鬼根本分不清。”
“那大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令随文的?”小四又問道。
“看出來了?”
“恩。”小四點點頭。
“這個人盯着霍文淵,幾乎把霍文淵的一舉一動都盯的死死地,卻反而錯過了霍文淵帶妻子外出尋醫。”汪康年看着小四,“你相信這是巧合嗎?”
小四搖搖頭。
特務工作從來不相信巧合。
……
回到巡捕房,程千帆從工具箱摸出剪刀,開始修剪花草。
天冷,須要剪掉多餘的枝丫。
他嘴巴裏哼着昆曲,想着趙樞理竟然向日本人提出的要求是拿下他這個‘小程總’,程千帆也是不禁笑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站在趙樞理的角度和立場,趙探長提出這個要求是可以理解的。
在趙樞理的眼中,親近日本人,仇視紅色的程千帆絕對是組織上在法租界将要面對的巨大威脅。
若是能夠借助日本人的手拿下程千帆,不失爲一個妙招。
不過,程千帆估計趙樞理應該還有後招:
趙探長是聰明人,日本人絕無拿下一個親日的副總巡長,隻爲了推他趙樞理履升副總巡長的道理。
趙樞理應該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當然,也不排除他有棗沒棗打三竿,萬一日本人突然看程千帆不順眼了呢?
此外,趙樞理向日本人提出要求拿下他‘小程總’,這在某種意義上也一定程度的佐證了趙探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放下剪刀,程千帆站在窗口看向院子裏。
正好瞥到趙樞理帶了一對便衣探目出去,他的視線盯在了趙樞理身側的‘左膀右臂’的身上。
荒木播磨說他的情報來源是趙樞理身邊的人,很顯然,隻有趙樞理的親信才能夠知道的這麽多,這麽詳細。
那麽,哪一個才是荒木播磨所說的那個人呢?
是扁尖?
還是闫曉武?
這兩人是趙樞理手下最得信重之人,是最熟悉趙樞理,也是掌握趙樞理最多秘密的人,正如同豪仔和侯平亮之于他‘小程總’。
……
這個時候,老黃手裏拎着兩瓶酒,還有牛皮紙包着的下酒菜,晃晃悠悠回了醫療室。
程千帆眼眸一縮,老黃是左手拎着酒,右手拿着下酒菜的,這是有事情要和他秘密面談的意思。
程千帆沒有着急下樓。
他在辦公室套間休息室的酒櫃裏摸出一瓶大曲,這才慢條斯理的出了辦公室,鎖門,下樓向醫療室走去。
“哈哈哈。”程千帆人還沒有進門,笑聲便先到了,“老黃,看看我今天拿了什麽好酒?大曲!正宗的四川大曲。”
“我又喝不慣那玩意。”老黃有些許無奈的看着‘小程總’,“這兩瓶花雕可是我好不容易搞來的,你準是看到我這兩瓶酒了。”
“拿大曲換你的花雕,不虧。”程千帆坐下來,直接從老黃的手裏一把奪過了花雕酒瓶,“出什麽事情了?”
老黃不說話,他從程千帆的手裏拿過酒瓶,給自己的杯子裏倒滿酒,也沒有去溫酒,直接拿起酒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個杯中淨。
程千帆見狀,也便不着急問了,他慢慢的喝酒,慢條斯理的吃着菜。
他知道,老黃定然是遇到什麽特殊的事情了,需要緩一緩,等心情平複之後,自然會開口說話。
終于,又喝了一杯酒後,老黃抹了抹嘴巴,表情平靜,冷冷說道,“我今天看到陳香君了。”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拜謝。
今天檢查,空腹血糖15.5,我直接懵了,以前血糖一直正常的。
今天随後又進行了各項檢測,确診是糖尿病,醫生說必須住院,不過暫時沒病房,在排隊等病房。
除了血糖高的離譜,血脂也高,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态,心裏也是害怕,上有老下有小的。
今天就一章,還望大家見諒。
今天實在是難以靜下心好好碼字,懇請大家多多擔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