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聽到這話,是忽然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還是陳總督最懂他!
“架起來,架起來”在通話器内聽到衆人聊天的美食家三人,這時也從地下基地市内走出。
對于廚子的手藝,他們吃過一次後,就不願意錯過每一次。
但也在這時。
張丘禾突然從沙發上坐起身子,又取下了耳機,在衆人有些好奇的目光中,先是鼻子嗅了嗅空氣,随後問道,
“你們感受到潮濕了嗎?”
“潮濕?”走到店外的美食家三人停下腳步,又用手掌遮着看了看陽光高照的天空。
這火辣辣的氣溫,隻有炎熱。
不過,三人中用狙的青年卻疑惑道:“張哥是說..馬上就要下雨了?”
“最多不會超過四個小時。”張丘禾感受着高空中‘落下’的微風。
這裏面有稀薄到隻有他才能感受到的水元素氣息。
隻是這些元素氣息一閃而逝,尋常修士覺察不到。
并且要不是他水元素技藝強大,再加上仙品的水元素,也無法覺察到這些。
“四個小時還早。”陳悠對于張丘禾的‘人工天氣預報’也沒有懷疑什麽,而是指了指廚子拿出的烤架,先做飯。
老劉看到總督三兩句離不開吃飯,是動了動嘴角,又看了看天色,也是,現在是吃飯時間。
而随着作料、架子、鐵釺、食材備齊。
正在衆人做飯、以及附近的兩位守衛也被香味吸引來的時候。
在九百裏外。
本省的邊界郊區街道處。
破敗的桦德街、路南的超市内。
正有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藏在超市的中心,又于地面上點燃了一些木柴後,就像是發呆一樣,望着周圍倒塌損壞的貨架。
隻是如今映着火光,地面上除了食物與水源以外,隻有分不清黑白的洗衣粉、與日常日貨用具散亂一地。
‘三年災難..’中年望了一眼這一幕後,又拿出了儲物裏的老舊地圖,把目光放在了林市的位置。
林市處于中心,絕對是本省的任務點。
再聽路上遇見的擺渡說,56号星域的擺渡,基本都在這個省市,并且任務點确實是林市。
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應該不錯。
56星域的七殺星,應該是在那裏。
因爲他遇見的這位擺渡,就是56星域的人。
并且這位路上遇見的56星域的擺渡,也看似是喜歡遊曆,才背馳任務,去往其餘星宿所在的省市。
中年也沒有懷疑什麽。
畢竟這樣喜歡遊曆的同行太多了。
可實際上,這位背馳而行的擺渡是單人遊曆,也聽說陳悠帶人來到了這個世界。
所以身爲罪惡擺渡的他,得罪不起,最少能躲得起吧?
等躲到陳悠等人離開,他在回去順任務。
要是基地淪陷,星河也會重置。
而中年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那人是否是罪惡擺渡。
反正那個人沒有對他動手。
中年心裏想着,又把目光望向了超市外。
雖然那位同行沒有對他動手,可是外面卻跟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也在中年望向門外的時候。
伴随着腳步聲逐漸清晰,外面果真走來了兩位衣衫破舊的青年。
他們手裏拿着刀具,眼睛是直直的望着中年,像是看着某種食物,
“你别動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
他們嘴唇幹裂,但表情卻偏向瘋狂,頗有一種中年不願,他們就會拿刀相向的意思。
這也是他們跟了中年好幾裏,發現中年手裏沒槍,隻有手邊一根像是拐杖的木棍。
中年看着門口站着的兩人,卻是搖搖頭,“我今天得到了很多想要知道的答案,心情不錯。
你們能在災難世界裏活三年也不容易,所以我可以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你們走吧。”
“走?”青年二人聽到中年頗有些顯擺的話語,是怒氣發笑,可也戒備的一步步向中年靠近。
他們基地市在半月前水源幹枯,已經兩天沒有喝水了。
他們同伴本來有十人,現在也隻剩他們兩人。
他們做的太多,已經不怕所謂的虛張聲勢。
可沒等他們走上兩步。
店外無聲無息間走進一位黑衣青年。
他手掌稍微一動,一把沒有刀柄的筆直刀刃從袖口滑出,輕易的抹過兩人的後頸,身子從兩人之間越過。
一切都悄然無聲。
但中年看到跟蹤他的第三人出現後,卻沒有什麽防備,隻有歎息,“刀子,你其實可以先不用殺他們,我或許還能問一些情報。”
“别給自己找理由了。”
黑衣青年笑望着中年,“木頭,我們雖然很久沒有合作,但是兄弟感情還在。所以我們就事論事,以親兄弟明算賬爲準,這次算不算我救了你?”
“是有默契。”木頭望向刀子,“但我們最多算是同一星域内的人,充其量合作過兩次,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而且沒有你,我也能殺了他們,所以我不欠你人情。”
“我來這裏不是說人情。”刀子翻了翻二人的屍體,當什麽都沒有翻到後,就慢慢走到木頭旁邊,圍着火光坐下,“有吃的或喝的嗎?你總不能餓着同胞吧?
我們雖然在上次任務中有點隔閡,但影響不大,對吧?”
木頭看他一眼,從儲物内拿出一瓶之前在地下基地市内灌的水,一塊星河内買的壓縮餅幹,“水是這個世界内取的,不要你錢,但壓縮餅幹,10星河點。”
“這值10點?”刀子氣笑了,“1點星河點,我就能買一百份!”
“物以稀爲貴。”木頭面無表情,“還有,親兄弟明算賬,這是你剛才說的。”
“好”刀子忽然樂了,又問道:“你怎麽也來邊境了?”
“你又爲什麽來?”木頭望着正在喝水的刀子。
“我啊?”刀子咕噜咕噜喝着水,等一瓶水下肚,解了口渴之後才言道:“估計咱們一樣,都是爲了‘邀請’而來的,我說的對吧?”
“果然,你也是爲陳悠。”木頭默默點頭,“想想也是,出七殺星的事情,是星河内的大事之一。
你們公會那裏要是沒有得到一些風吹草動,我就有點不相信了。”
“56星域的七殺。”刀子露出微笑,“不知道比起我們39星域内的七殺怎麽樣..不,我說錯了。
我們星域内的七殺擺渡使,在半年前已經被人殺死,現在還未有新的擺渡使。
包括這一百多個星域,七殺使好像就那麽幾位吧?
但是聽說這位名爲陳悠、陳總督的爲人不錯,品級也低,好像才七品,看似挺适合咱們39星域。
所以不管咱們是爲誰效力,最後都是邀請陳總督轉咱們的星域,目标一緻,對吧?”
“我覺得也是。”木頭默默點頭,“現在就是不知道缪主放人不放,而且想要邀請陳悠的人,應該也不少。”
木頭說着,手指在沙地上随意畫着,“但好的一點是,陳悠好像是加入了缪主的小隊,缪主這個人别看性情溫和,但實際上非常護短。
我感覺他應該不會放人。
也有他作爲震懾,其餘人應該也不會強來。”
“強來的事先不提。”刀子打開壓縮餅幹,“單說陳悠同意,缪主也放人..但他們56星域内的齊主會放嗎?
雖然齊主和缪主的關系不太好,可總歸是他們星域内的人。
不過在這次集會世界,4品世界那裏估計會有一個小型談判,有不少星域的世界主,都會問缪主他們施壓要人。
畢竟七殺星太少了。
一個星域内沒七殺星,會削減許多高端戰力。
也是因爲這件事,我現在都不知道洪主那裏爲什麽要殺他們星域的七殺使。
平白削減他們星域内的實力,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這樣等往後的競技世界,或者集會世界,他們很吃虧。”
“我倒聽說一個消息。”木頭望向刀子,“洪主好像是罪惡擺渡,并且在最近一段時間内複活過一次。
所以他要是再次死亡,卡片會落到别人手裏。
隻是一般情況下,也沒人會去獵殺三品實力的洪主。
但那位擺渡使要是在最近追上洪主,你感覺以七殺的爲人,洪主的手段,他們二人會對彼此心慈手軟嗎?
三品的勳章,這個誘惑”
木頭說到這裏,露出了羨慕七殺權限的神色。
因爲這不僅是高品勳章天價,也是勳章還有另一種妙用。
那就是再往上的五品世界内邀請,普通的邀請名額就不管用了。
到時候不管是邀請普通人,還是綜合的五品強者,都需要一枚五品勳章,以及一朵五品的往生花。
四品世界、就需要四品勳章。
再或者,簡單省錢一點,就是試着騙哪位五品、四品擺渡過去,然後讓被邀邀者,通過斬殺獲得擺渡權限。
但這基本上不太可能。
也沒人會浪費自己星域内的資深戰力,去換取一位‘新手’。
除非是這個新手太過強大。
可如果這樣,也不用擺渡們去寒心坑殺隊友,星河就會差遣一些罪惡擺渡過去。
到時候就是鬥智鬥勇。
能發現星河的陰謀,擺渡活。
發現不了,那就沒了。
但一般情況下,星河不會這樣做。
而也正是七殺大概率出勳章,七殺星才是衆位世界之主眼中的香馍馍。
畢竟能獵勳章,就代表死一位高品擺渡後,七殺這邊就會相應多一位‘高品新人’。
越打越勇,七殺星發育起來後就是這樣。
前提是七殺願意去邀請人,而不是選擇賣錢,更不是賣給被自己殺死的仇人,來個‘你們世界主是被我殺死的,勳章也是我拿的,所以我知道你們需要,我要賣兩倍市場價錢。’
且也在兩人琢磨着事情的時候。
不多時微風吹來,帶來了一絲涼意。
天空中好似也有些隐隐的烏雲。
木頭看到這一幕,便站起身子,看向刀子道:“剩下的路程還有七八百裏。
但聽世界人物說,這兩日會下雨。
正好趁着這個時間,一邊接一點水源,一邊試着在兩天内到達林市吧。
說不定我們還是外省過來後,第一位接觸擺渡使的人。”
“希望吧。”刀子也站起身子,和木頭越過地面上的屍體,向着店外走去,“就怕本省内除了56 星域以外,還有其餘星域内的人。
可不管怎麽說吧,馬上要下雨了,我還是期待這個免費的覺醒度與體質強化。”
話落,刀子二人越走越遠,又時刻瞧着天空。
就等落雨的時候,取出儲物内的車子,以最快的時間達到林市。
但在兩人趕往的路上。
下午一點。
林市新基地市外的商店内。
陳悠等人也飽餐了一頓。
雖然中間有附近的兩名護衛聞香過來,但衆人做的快,吃的也快,末了再品點清水,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等更多的人過來,一頓飯就結落了。
同時,張丘禾吃完飯,也躺在沙發上,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露出滿足的樣子,“呼—,在這個世界内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吃副會長做的美食。”
“副會長做飯的确很好吃。”老劉用手抿了抿胡渣上的烤魚油漬,“要不來副會長來缪主的小隊吧?”
“去缪主那裏?”廚子被問的一愣。
‘這是要拉人了..’周組長等人是眼觀鼻、鼻觀心,壓根不摻和到這裏面去,隻是聽着。
陳悠聽到這話,是放下了手裏的釺子,看向了發愣的廚子。
想說什麽,還是算了。
反正等他進缪主小隊後,這也是自己人了。
再說以目前的規則,也隻是名義上進。
畢竟廚子不可能滞留一個世界十年、五年,等待擺渡身份消失,然後被缪主邀請。
相比之下,這也顯得甲殼這位‘野生人才’非常重要。
因爲他可是沒有擺渡身份,别人隻要邀請,他再同意,那就是人家小隊的人員了。
但要是被缪主等人邀請,這也是自己人。
就像是張丘禾等人一樣,需要了就‘借’過來。
并且還省自己的名額。
想到這裏。
陳悠又望向了沙發上的張丘禾,琢磨了一下,笑着道:“你還有名額嗎?邀請一個人。我想給缪主送個人情。”
感謝不靈不要錢的打賞!感謝諸位師傅的訂閱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