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士?”
伴随着前方傳來吳道長帶有着急與關心的詢問。
陳悠也換好衣服,站起身子,望向了趕來的吳道長。
“之前?”他看着好似安然無恙的陳悠,又掃視四周一圈,鼻子裏卻聞到了一股焦糊血肉的味道。
“練功。”陳悠對此不以爲意,是徑直向着林外走。
雖然掌櫃在自己的标記内沒有移動,可說到底是和車夫在獨處,得防備點。
“練功..”吳道長望着路過他面前的陳悠,倒是聞着一股越發濃烈的血腥,又看到陳悠新換的衣服,這件嶄新的長衫胸前,逐漸印出一道道殷虹的血迹。
到了現在,再通過陳悠的話語。
他怎麽能不知道,這位陳修士是把他的那張引雷符,‘啪’的一聲拍在了自身的胸口之上?
他思索着想到當時的那一幕,眼皮是跳了又跳。
是真沒想到這位陳修士竟然這麽狠?
拿引雷符練功?
這真是常人所不敢想,更不敢行之事。
因爲他的修爲雖然不是很高,引雷符不是很厲害,可要是貼在正常人身上,也會造成心髒驟停,直接被電死,或者被強大的雷擊破壞力,在物理上擊穿心髒。
要是打尋常鬼怪,更是效果卓越。
一擊就能讓鬼怪魂飛魄散。
可也是想到陳悠使用引雷符,又想到陳悠‘經常昏迷’。
一時間深知醫理的吳道長,帶着好奇的神色,一邊跟着陳悠向林外走,一邊向着腳步逐漸穩定的陳悠問道:“陳修士,你練功時需要雷擊保持清明?”
“準确來說是心率。”陳悠感受着體内仿佛永恒的灼熱、切割,雖然疼,但爲了實力可以忍受,“實力提升的太快,心率不穩定,所以需要雷擊來保持正常心率。”
“心率一詞貧道知曉..”吳道長想到那幾本醫學秘籍上的詞彙,也忽然有些恍然,“陳修士是把貧道的引雷符,當成心髒起搏器?”
“嗯。”陳悠和吳道長相處了多日,知道吳道長爲人重情重義,起碼不會害自己之後,就對此毫無隐瞞道:“吳道長如果方便,還需要爲我多準備幾張‘小功率’的引雷符。”
“這”吳道長先是一愣,沒想到陳悠所練的功法還需要持續雷擊?
但随後他就應聲道:“貧道盡量在今晚繪制出一些咒符,把其威力控制在正常心髒起搏器的電壓功率。”
吳道長說着,又仔細回憶起書上的知識,以及一些名詞,開始推演心髒起搏器的電壓,應該是哪種威力的引雷符才相匹配。
并且通過這将近大半個月的時間,他也基本上把書上的内容看的七七八八。
因爲修士的靈識、快速記憶,再加上他一輩子深研,逐漸把這些現代醫學相互貫通,這足以讓他堪比一些醫學界頂尖天才的學習進度。
尤其再配上他的修爲,他要是身處藍星。
不說将來。
僅以現在的吳道長,就能坐鎮帝都第一醫院的‘神醫’位置。
不爲别的,隻爲他會法術。
到時來個醫得好的就用藥加常規手術。
醫不好的,就像是治僵屍毒與咒法一樣,用術法靈氣,把病人體内的一些‘不好細胞’分離、清除。
并用術法去調理,從根本上把病醫好,讓病人陰陽平衡。
這修真就是開挂。
和挂,一般醫學與數術上的常理沒什麽用。
同樣,陳悠現在就是念在自己被一位精通現代醫學與修真的‘神醫’守着,所以才敢放開手的去修煉。
但這種放開手,也導緻自己在幾天前嘗試突破的時候,有好幾次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最後還是靠着吳道長,才又給拉了回來。
不然自己雖然也能慢慢自愈,但進度會放慢不少。
當然,也有可能下一次暈倒之後。
再睜開眼,見得就不是房屋與道長,鼻子裏聞的也不是滿屋子藥香。
而是腥鹹的幽暗海水,以及滿臉微笑,心裏卻正在算帳的缪主。
陳悠想想那個情景,都感覺缪主把自己恨透了。
畢竟馬上就要集會,缪主卻很夠意思的把自己複活,不想讓自己錯失集會的機會。
那反過來,缪主團隊是沒錢購物了,一年的存錢算是白費。
陳悠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感覺很對不起朋友。
更不想沒踏入超凡,就踏入集會世界。
并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複活的時候,很大程度上是默認‘痊愈’狀态。
自己當時又正在‘突破’,破壞丹田的固有位置。
那麽在很大幾率上,是會被星河默認爲自己‘走火入魔、丹田破碎’。
萬一修複好,一切又得從頭再來。
陳悠思索着,等來到林外,看着車夫和掌櫃都沒事,也是繼續開始修煉。
端坐在小帳篷内。
一時間靜下心來,感受着氣血澎湃,猶如江河般鼓蕩。
陳悠也發現渾身的血肉筋骨,都在血液的流動下,被其内的細胞逐漸同化、淬煉,讓自身的氣力以一種肉眼所見的速度上升。
從一開始的換血,到如今。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自身的力氣就已經上漲了整整二百斤!
并且這種飛速的提升期還在持續。
因爲墜入火爐與風災般的撕扯與灼熱感仍在持續。
自己的心率也在不停的衰減。
但現在疼歸疼,腦海逐漸昏沉歸昏沉。
随着半個小時過去,吳道長送來新的引雷符。
陳悠捏開,電光閃爍,似螞蟻搬的叮咬酸麻泛起。
自己又再次充電,并且保持了清明。
再以自己的意志力,隻要自己能保持清醒,哪怕是渾身猶如刀割,也不會影響自身的戰力。
當然,吳道長特制的引雷符,也是一個對此功法起到特别重要的物件。
要是沒有這種引雷符,自己平均一個小時左右,就要經曆一次‘雷災’。
渾身要不停的帶着‘雷擊、燒傷、輕微麻痹’等負面狀态。
這就真的影響戰力了。
而随着時間過去。
又是無眠午休的一夜。
等第二天上午。
陳悠再往身上拍了一張小型引雷符後,卻是精神充沛。
繼續向着林山派的方向走。
現在距離林山派也隻剩一天的路程。
正好等到那裏,自己也差不多把血液内的氣旋細胞含量,達到10%左右。
目前是5%,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同化。
聽起來很少,但自己如今的力量已經有兩千三百斤!
在不含任何發力技巧下,已經能把小型轎車給舉起來。
若是包含發力技巧,将近五千斤的力道,約合2.5噸的巨力,再以自己卓越的恢複力下,把轎車當成武器,揮舞幾下用來對敵,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盤算完目前的大緻實力。
陳悠又看了看馬車中的掌櫃,那剩下的就是林山派的事。
又聽他這幾日言說,林山派的掌門兒子,偶爾會去山下的鎮子閑逛。
每次閑逛不說是衆星捧月,但也受到一些公子哥的追捧。
因爲這些公子哥都想靠着這位大公子,繼而試着拜入林山派,學習傳說中的術法。
也是對外,對于尋常人而言,林山派是名門正派,讓他們心神向往。
也由此一事。
陳悠如今去往的路上,倒是突然生出一個計劃。
那就是借用這位公子,再以求學與拜訪爲由,進入那個不知危險不危險的林山派内。
這樣的方法好過明目張膽的去拜會。
畢竟一個陌生人突然到訪家中,多少會讓家中的主人防備。
可要是先巴結上他的兒子,再以求學爲由,就像是尋常的公子哥一樣,進入他們山門。
又在相聚的宴會之間,驟起殺意,突然拔劍。
陳悠覺得難防。
這才正宗的是滅門之道。
讓那位公子來個‘引好人入室’。
也随着這般想法。
等第二日上午,轎子來到這座人來人往的城鎮外。
吳道長也是換了一身看似管家的行頭,配合一身錦袍的陳悠向着鎮内走。
掌櫃則是被吳道長用術法囚禁在了一處民房内,由敬職敬業的車夫看守,非常穩當。
而如今,經過一上午的時間。
路上打聽打聽那位在此片名氣非常大的公子,是否今日在鎮内。
中午。
陳悠就和管家打扮的吳道長,來到了鎮中的酒樓内。
讓招待的小二準備一些上好的酒菜。
陳悠掃視一圈,帶着吳道長來到了二樓。
因爲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就是那位林山派公子。
他年齡看着二十三四,身穿白袍,長相倒是有些英俊。
如今他正非常享受的被二樓衆人矚目,敬酒。
也或許是這種享受的感覺,讓他沒要什麽包間。
再加上他的身邊有三名氣息看似渾厚的護衛,保護着他的安全。
陳悠也覺得他确實安全。
起碼沒人會好端端的在林山派腳下,去惹林山派的公子爺。
陳悠心裏想着,等小二上酒之後,也向相聚不遠的公子爺一敬,又起身走去。
隻是區别于公子沒有理會其餘人。
如今随着陳悠一敬酒,又走來。
伴随着三位護衛戒備時。
公子看着這位氣質不凡的陌生客人,又瞧了瞧旁邊同樣陌生的吳道長,也是帶有戒備的問道:“林山城内的大戶,本公子盡皆熟知。但你是何人?”
“在下陳悠。”陳悠駐步,相距五米外,笑着向公子一敬,又在衆人戒備的神情中,拿出了一塊上好的玉佩,慢慢向公子走近,
“我聽說令尊道法高強,一點薄禮,想在公子這請個帖,明日登門拜訪。”
“搞了半天是這等小事?”公子好笑的看着陳悠,好像是明白什麽了,“你也想在我爹那裏求藝?”
公子看似笑着說着,心裏卻是一下子也把陳悠看低了。
因爲本來他還以爲是有人過來找事,或者是别的。
那他還會高看陳悠一眼,覺得陳悠是個有血性的人物,順便再傳傳他的名号。
讓附近的說書先生來一段‘秋末、一位氣質不凡的修士,初次來到林山城,想立跟腳,卻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到了林山派的公子爺!
頓時天昏地暗,酒樓鬥法,氣質不凡的修士被打的七零八碎!苦苦求饒!
原來,林山公子不起眼的随從中,竟然有一位練氣期的修士!’
公子想了想這段,又瞧了瞧陳悠英俊的臉龐,想着陳悠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樣子,都感覺心裏發燙,渾身毛孔舒張的爽快!
可是現在一瞧這陳悠,就和平常來求他的公子哥一樣,這就讓他無趣了,也看扁了陳悠。
他身邊最不缺的人,就是陳悠這号人。
但陳悠卻不知道他所想,反而是想着滅他滿門的事情,又見他詢問‘自己想不想進入他的門派’後,一時不可置否的點頭,以禮待人,真像是一位來求學的學生,也像是來拜訪的富家公子哥。
旁邊的吳道長,就像是随行的老管家。
公子看到長相帥氣的陳悠,一副求他的樣子,雖然感覺無趣,但也心生優越,且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得罪人,便淡淡的說了句,
“看你小子順眼,明日到了山下,報本公子的名号,山下的弟子就會放行。”
公子說到這裏,從陳悠手裏接過玉佩,“本公子如今就回門派,和我爹言告一聲。”
公子話落,就帶上随從走了,盡顯大派公子爺的風範,從不和人久待,也不讓人有機會巴結。
但說到底還是陳悠無趣,讓他覺得和陳悠待在一起沒什麽意思。
可要是等明日陳悠來訪做客,資質不行。
他也準備和他爹說一聲,此人不收。
到時看着陳悠萬念俱灰的樣子。
他也喜歡看到那個場面。
但不同于這位公子走的利索,又期待明日看人愁事的優越感。
陳悠望着離去的公子,望着他的紅名,卻準備明日連他一塊剁了。
至于林山派裏面會不會有什麽妖物,鬼物。
自己如今也完全不怕。
因爲随着今天早上12%的血液筋骨,都被氣旋細胞同化以後,自身自然而然的好似衍生出了一種能抗衡‘鬼類’的氣血屏障。
如今強大的氣血,就如一層靈氣盔甲覆蓋自己全身。
并且不用自己特意去運行,就一直籠罩,一直運行,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
凡眼雖然見不着,但卻能傷鬼類,也能防止煞氣入侵。
頗有些鬼怪志裏,某位窮兇極惡的匪人,自身煞氣遠勝于鬼怪的煞氣,然後逼退鬼怪的意思。
但在星河世界裏。
陳悠卻知道惡人的煞氣越足,其實越容易吸引喜歡煞氣的鬼怪,成爲鬼怪的目标。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老話,倒是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緻。
可與之相反,要是在高等一些的世界内,如缪主等人的世界。
不僅是煞氣能體現,就連正氣也能體現。
他們就曾說過,好人的正氣越足,足到一定的極限,就有一正破萬邪的意思。
這個正,還有一個名字,名爲‘浩然正氣’。
算是一個比較稀有的體系。
是那種在高級世界,與某處特定的世界内,才能體現的體系。
或者自身達到某一種境界,亦是能彰顯這種體系的妙用與威力。
陳悠思索着,感受着自身不同于正氣與邪氣的血氣,又望向自己的屬性,想看看目前的具體技藝是多少。
但卻發現‘超凡’之後,又在屬性中多了一個分化‘名稱’。
這個分化的前綴名稱,是所有擺渡可見。
【擺渡:陳悠】
品級:七
時間:139
次數:7
超凡技藝:格鬥98.7+2%
【技藝:槍械94%、藥理87%】
感謝諸位師傅的訂閱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