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最後一人死去,屍體化成爲星光消散,在原地留下六枚船币,一張未來得及使用的符紙,以及一把類似于手炮的槍械。
陳悠望去。
符紙,倒是沒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自己經常見吳道長繪畫這種字符,知道這裏面應該是‘記錄’着某些術法,可以用靈氣驅動。
自己也問道長要了幾張火球術符、還有雷擊符。
但另一邊的槍械上,卻也有一些離奇的小字符号,像是打造時就被鑄造師所雕刻上去。
又像是紋路,适用于承載某些物品一樣,顯得尤爲神異。
【名稱:驅魔師的造詣】
類型:槍械、法器
品級:六
品質:史詩
提示:該槍械由特殊金屬打造,可以填裝、并适應六品與六品以下的靈異類子彈。
【備注:出自ZK564J世界私人工廠,由驅魔師闵家桦刻錄】
槍械,是出自工廠器械。
符号是被一位看似實力不低的驅魔師所刻錄。
陳悠掃了幾眼,覺察到附近沒有危險,又聽到了前方來自于吳道長的聲音,繼而先撿起了船币與這些物品,收進了儲物。
反正不管是誰打造的,或者之前是誰的,現在這件奇異的物品都是自己的。
同樣,陳悠也感覺六品擺渡手裏還真有些好東西。
就像是這兩位擺渡,雖然實力不高,但是手裏的東西真的稀罕。
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應對六品世界的相應物品。
這些物品,這對于初臨六品的自己來說,都是目前所稀缺的物件。
這把槍,在某些時候倒是比自己的左輪有用。
也從這顆樹後離開。
陳悠夜視能力下,望着遠方林間趕來的吳道長,又看了看還在嘀咕什麽的掌櫃。
想了想。
陳悠想着今後拜會的事情,倒是選擇留他一命。
說不定這人就能像是今日一般,派上什麽用場。
“陳修士是不是還有其餘?”吳道長趕來,是看了看念叨的掌櫃,又看了看地上的僵屍屍體。
上面雖然沒有槍眼,但他剛才卻聽到了槍響。
“已經被我殺了。”陳悠也毫無隐瞞,“用你給我的咒法符紙,已經把二人的屍體燒毀。”
吳道長聽到屍體處理幹淨,也沒多問什麽。
因爲随後山林外面就亮起火把,是壯漢帶着衆多村民來了。
他們單純的心思中,是不願高人獨自上山,他們卻在原地等着。
這不是他們昔山村的待客之道,也不合禮數。
也等衆人一同下山。
幾位漢子更是壯着膽子,用幾根粗樹枝擔着僵屍的屍體回村。
陳悠一刀殺死僵屍,并殺了兩位邪道的事情,也在村内傳開了。
使得村長院外圍滿了來感激的村民。
同時,在村莊院内。
陳悠也沒有阻止自己名聲的傳播,而是向着村外的衆多村民點頭後,就望向了院内愣愣站着的幾人。
聽旁邊的村長說,他們就是被僵屍咬過的村民。
陳悠掃了一眼,看了看他們脖頸上的烏黑傷口,又把了把他們的脈搏。
面對這些事,一看就和自己專業不相關的事。
陳悠雖然不懂,但也不失面子的略微點了點頭,向着村外期待的衆多村民點點頭,就望向了好似有辦法的吳道長,“救人一事,就交予吳道長了。”
“陳修士放心!”吳道長是一心的救人,也是幹脆利落的答應道:“這等小事交予貧道便可,不勞煩陳修士出手。”
‘多謝兩位高人..’村長等人聽到這些話,也是心裏激動萬分,知道他們的親友有救了。
更知道能斬妖物與邪道的陳修士之所以不出手,不醫治,是因爲這都是小事。
小事哪需要陳修士出手?
至于陳修士到底會不會救人,他們十分肯定陳修士絕對會。
因爲殺了僵屍與那些作惡的妖道,已經是救了他們整個村子内的人。
而随後。
在吳道長開始在衆多村民的感激與道謝下,開始醫治病人的時候。
陳悠也沒有沾吳道長的光,而是在村長大兒子的虛引下,于村長家中落住,并開始籌備剩下的練功事宜。
包括通過這兩天的同化。
陳悠也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骨骼增強,力氣變大。
但相對來說,骨骼強度夠了,可是自身的血肉強度又不夠了。
所造成的結果,就是一拳打出去,比如能打穿一塊石闆,骨頭也沒有絲毫事情,但之後拳頭就血肉模糊。
現在的自己就面臨了一個非常尴尬的時期。
以骨髓練法爲先手,中間會有一個肉跟不上骨的‘中空期’。
陳悠約莫了一下,這個時間應該是兩日到三日之間。
但要是自己一直不淬煉血肉,不在血液中引入骨髓中的造血幹細胞,甚至控制它,不讓它引入,那麽這個時間還可以無限延長。
延長到自己塑造了傳說中的‘金身’,然後肉體自然死亡。
畢竟不讓骨髓去造血,不讓該有的細胞去幹該有的事,相當于把肉骨分離。
那人肯定是活不了。
同樣,自己現在已經稍微做到了控制細胞本能的地步。
前提是這些細胞全部轉化爲氣旋細胞。
而也在晚上将近十二點的時候。
院外陷入冷清,被醫治好的村民也被各自家人接回去休息時。
陳悠就開始控制一些氣旋細胞,朝新的目的地進軍。
也是之前的‘舊基地’裏,已經培養出了足夠進軍的細胞。
再依照自己所定制的計劃。
人,總共有206塊骨頭。
按照第一次一塊,第二次由這一塊發兵,變爲兩塊。
第三次兩塊發兵,變爲四。
再由如今的四,準備變八。
共計九次,自己就可以實現所有骨骼都進入‘氣旋細胞時期’。
并且在明天夜晚八點,自己就可以實現這個步驟。
剩下的就是先溫養骨骼,然後開始朝血液進軍,實現血液的轉換。
再利用這些攜帶的血液打通自身的細小經脈,以及逐漸改變血肉。
那時自己才算是踏入超凡的第一步,也是新功法成型的第一步。
正好在去往林山派的路上完成。
絲毫都不耽誤什麽。
也随着一夜無話。
盡在修煉中渡過。
等第二天早晨。
陳悠一邊感受着三十二塊氣旋骨頭,一邊也走出了房屋。
等見到晨起的道長,還有親自送飯的村長。
第一句話是問好、感謝招待,第二句話就是道别。
村長面對恩公的話,也是錯愕了一會,就笑着繼續招待早餐。
但就在這短短的吃飯功夫。
陳悠也看到了院外有好幾戶人家提着雞蛋、風幹的肉塊,還有幾隻活雞,千恩萬謝的要送給自己與道長。
他們沒什麽錢财,隻能這樣來聊表心意。
面對這樣的感謝。
陳悠爲了讓他們安心,也收了。
但等帶人走的時候。
陳悠望着來送行的壯漢等人,也把村長叫到窗前,避着來送行的衆人目光,把口袋裏的二十枚大洋,硬塞到了年邁的村長口袋裏,讓他還給那些農戶。
再随着車夫的一聲‘駕’,馬車遠行。
現在陳悠也安心了,也看向同樣露出笑意的吳道長,還有呆呆傻傻的掌櫃,現在馬車裏就三人。
該辦正事了。
并且這次吳道長也狠下心随行,看似想爲自己做個援手。
包括他又給了自己幾張符紙,是昨夜繪制的。
威力雖然就那樣,火球就真是拳頭大小的火球,引雷符,也沒有多少電壓,可多少是個防備。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奇效了。
而也在去往林山派的路上。
在第二天晚上,約莫九點的時候。
一處郊外山林邊。
今日太晚,陳悠也示意今夜就在這裏露宿一番。
可實際上,是自己的所有骨骼内都存在氣旋了,可以試着去‘換血’。
以至于九點半的時候。
營帳前,陳悠吃完村民所送的肥美家雞,一時望着吳道長熬制的藥湯,又看着依舊失魂一樣的掌櫃,還有馬車前半躺休息的車夫,就起身和吳道長說了一聲‘修煉’,便向着前方的山林走進。
吳道長知道陳修士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修煉,也沒有在意什麽,反而繼續一邊熬藥,一邊看管着愣愣傻傻的掌櫃。
但吳道長其實不看着他,也沒有什麽大礙。
陳悠早已标記過他,不怕他在路上跑了。
這也是自己練功的途中,很容易陷入‘昏迷’。
萬一吳道長醫治自己,抽不開空,這人确實沒人看管。
陳悠也是爲了防止這個意外,就在昨日标記了他一下。
而如今。
在三百米外的一處山林空地内。
端坐在一顆大樹下的陳悠,感受到渾身骨骼内的氣旋,也選擇了離心髒最遠的兩隻腳骨,開始分離出幾顆氣旋血細胞,試着融入血液。
一時間在有意操控下,雖然有意避開心髒等器官,也沒讓其餘的血細胞彙集,但陳悠還是感受到血管中充滿一種灼熱的感覺。
再随着血液循環,這幾顆氣旋細胞,更像是熱油扔進了冷水裏面,讓整個血液都在沸騰,或者說是‘同化’。
不像是骨細胞的穩定,有一個相對密閉穩定的空間,能阻擋流通。
陳悠雖然早已料到這樣的情況,可還是沒有想過這麽嚴重。
嚴重到自己體表不時滲出血滴,整個人發燙,仿佛身處火爐,在經曆‘火劫’。
恨不得現在跳進充滿冷水的冰窖裏埋着。
這般還是讓血液順着四肢與經脈流動,沒有經過器官、大腦等要害。
不然現在就是所有脆弱的器官在滴血、滲血,根本硬頂不住。
因爲這已經不是意志不意志的問題,而是自己雖然練武練入魔了,但是沒瘋,還不想死。
現在淬煉器官,不亞于把自己放在火裏去烤。
但現在自己也明顯感覺到了心髒起搏的頻率在逐漸的衰減,仿佛陷入了睡眠。
渾身沸騰的鮮血,融入血肉與經脈中的氣旋,在不停的同化與淬煉下,讓自己進入了心髒面臨驟停的‘重傷狀态’。
需要心髒起搏器,或者是用雷電刺激心髒的再次跳動,恢複心率,保持生機的持續,不至于被升華的身體所擠壓、泯滅。
畢竟心髒就如水泵,如果血液換成了‘鐵水’,心髒肯定抽不動。
隻能用外力先去刺激它,讓它再次運轉,再等完成血液轉變,慢慢流動,心髒也會慢慢同化,會慢慢适應。
在迷迷糊糊的重傷狀态下,陳悠想到這裏,也忽然有些恍然,甚至有個離奇的猜測想法。
猜測一些修士所渡的‘雷劫’,或許不是蒼天對于逆天改命的懲罰,而是幫助修士去渡雷劫。
因爲在人實力提高,生命力提高的瞬間,脆弱的内髒肯定是承受不住這種壓力,會進入相對衰弱的階段。
可雷擊就是最好的心髒起搏器,可以讓心率重新恢複正常。
陳悠隻念到這一個想法,便拿出了儲物内的雷系法咒,咬牙拍在了自己的胸口。
道長的術法修爲不高,那就死馬當活馬醫。
試試他這引雷符,能不能當成心髒起搏器來用。
頓時‘啪嗒’聲響起,靈氣的彙聚,咒符的燃燒、吸引周圍的雷元素,形成一道胳膊粗細的耀眼扭曲雷光,讓幽暗的山林裏閃起光亮,也讓遠處的動物惶恐遠離。
但在營帳位置。
吳道長聽聞白日起驚雷的聲音,卻瞬間放下了手裏的藥材,朝着陳悠離開的方向趕去。
他誤以爲陳悠修煉的時候遇襲了!
至于會不會有人拿着咒符往自己身上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畢竟正常的練功,正常的人,應該是不會這樣吧?
同一時刻。
胸前衣服燒灼大片的陳悠,感受着心髒的再次跳動,胸前的燒焦痕迹,這種内外一同襲來的灼熱感,也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是痛不欲生。
但是雷擊卻又讓自己再次恢複了清醒,無法陷入自我保護的昏迷。
這是好事,隻要沒昏迷,自己就能引導暴動的血液,去按部就班的完成剩下的轉變,而不是混亂一團,誤傷了器官。
可也在這一刻。
陳悠也知道爲什麽修士都把蒼天賜予的‘雷劫’視若虎狼。
實在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難以讓人産生絲毫的感激之心。
并且這種内在的血液灼燒感、氣旋的切割感、讓細胞毀滅新生,以及每次全身換血所需的心髒電擊,往後還會一直持續。
因爲自己的實力在不停的提高,氣旋質量在不停的提高,自己全身上下的血肉筋骨,就會一直被提高質量的氣旋同化,并一直淬煉下去。
好比自己的身體是鍛造爐中的燒紅鋼鐵,每日都在鍛造重鑄,驅除雜質,并無限的提升品級。
這般風災的切割同化、火災的血肉淬煉,雷災的生機喚醒。
這就是自己所選擇的超凡。
相較于平穩的修煉。
自己卻是每日都生活在無止境的三災。
也是想到這裏。
陳悠當聽到遠方傳來腳步聲與吳道長的呼喊後,也從儲物内拿出了一件新衣服換上,忍着胸前傷痛,把衣服穿好。
包括通過這一幕。
陳悠也覺得等回星河以後,得找一個小型的核電子起搏器,拇指大小,能捏到手心裏的那種。
不然哪天心率再次衰減的時候,像今日這樣拍一張符,或是拿着大家夥的起搏器,忽然這麽一拍,再或者下雨天的跑到山頭上,讓真正的天雷劈一下,又安然無恙的走出。
除了最後一者看似有點排場外,前兩者實在是毫無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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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