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壯漢聽到高人同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隻剩下意識的點頭。
也是他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
順利到他覺得世界上的好人還是多的,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的那位朋友一樣。
陳悠卻沒有管他怎麽去想,而是出了正殿,望向了門外的莊主,借一輛馬車。
不多時,準備好一切,從莊主府離開。
陳悠坐上了一輛大馬車,旁邊是吳道長。
斜對面是那位坐立不安的壯漢。
又在他的對面,是幾日不見,有些消瘦的藥房掌櫃。
不過他此時耷拉着腦袋,嘴裏念念有詞。
仔細聽,是‘我錯了我錯了..老祖宗爲什麽會死..我招别在關我’
他看着精神有些問題,大腦有點不太靈光了。
陳悠掃了他一眼,倒是知道他在廢棄的柴房裏被關押了七八天,又在自己練功的這段時間中,府内每日除了給他送飯以外,基本不管不問,隻有門口兩個人看着,還不和他搭話。
在這般不審,又不判的靜默恐懼中,人的精神有些崩潰,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好也省去了一些必要的審問手段。
陳悠思索着,看了看壯漢,也沒管有位‘外人’在這裏,便向着掌櫃問道:“兩個問題。
一,你怎麽認識的鼠道長。
另一個,爲什麽給莊主下邪術。”
‘邪術..’壯漢聽到這詞,又瞧了瞧高人一副審問的樣子,是告罪一聲,就直接出了車廂,去車頭的寬闆凳那裏,和車夫一塊坐着。
高人看似不給他當‘外人’,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麽能聽,什麽不能聽。
陳悠也沒管他,隻是看着忽然發呆的掌櫃。
掌櫃愣然了幾息,又慢慢的偏頭,愣愣望着陳悠,想起陳悠就是那晚斬殺妖鼠的修士後,頓時一個激靈,趕忙起身跪倒在了車廂正中,向着陳悠磕頭道:“求求道長不要殺小人啊..小人是..是一時讓錢财迷了心竅”
“不要說無用的,你隻需回答我的問題。”陳悠端起旁邊小桌子上的茶水,又向着毫無求情神色的吳道長一敬。
同樣,對于這樣的罪惡陰毒之事,對于這位掌櫃。
吳道長雖然心腸好,但不是爛好人,更不是什麽人都救。
說到底,他不僅是一位救人的大夫,也是一位除魔衛道的修士,對于罪惡之事,一樣是嫉惡如仇。
他年輕時遊曆北三省,也殺了幾名橫行鄉裏的惡人。
同樣也是在這種無人求情的肅殺氣氛中。
掌櫃心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止不住的就在害怕中哭了出來。
“我小人是去林山派送藥材..才認識的老祖不..認識的鼠長老啊”
掌櫃惶恐哭泣着,是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
包括西北七百裏外,林山派的所在地址。
以及他是爲了更好壓價的收購藥材,繼而才請鼠道長,下術法害死爲采藥村民主持公道的莊主。
同時,陳悠聽着聽着,也忽然在馬車上看到了一行字迹。
【觸發支線:拜帖】
拜帖:前往林山派做客。
提示:您已經完成了五次支線任務。
當前次數:6
【備注:當任務完成後,您在結算中将獲得額外的船币獎勵】
看到提示。
陳悠琢磨了一下,發現随着‘支線鏈’觸發,以及次數變高之後,卻是越來越難了。
上個世界内觸發第一次支線鏈,還是攔路車匪。
如今就要去拜訪邪教了。
當然,任務中也隻是拜訪、做客。
如果自己安安穩穩的過去喝個茶,和人聊聊天,再送個禮,緩和緩和氣氛,一副賓主皆歡的樣子,也算是任務完成。
不過,陳悠不想這樣。
因爲送禮,在陳悠想來,始終是送東西,是要出。
但要是滅上下滿門,這可是一條收東西的路。
同樣是做客拜訪聊天,後者明顯是優于前者。
莫說自己才開啓了超凡的路,更是要找人練練手,集千家所學,穩固自身所得。
也是想到這裏。
在接下來的一路上。
陳悠問完了事情,也開始‘同化新骨骼’的準備。
而目前的氣旋細胞數量,是十二,且還在持續穩定的同化,增長。
可說到底,速度太慢。
陳悠就準備把胯骨内穩定,并新生出的氣旋細胞,分出一半來,送完其餘的骨髓内。
雖然血液的流速、去向,或許目前的自己沒有辦法去細微控制。
可是氣旋細胞,在一種本質上是‘内力’。
再加上前幾天嘗試時的經驗。
陳悠等待一會,覺得胯骨内的氣旋相對穩定後,就分離出了六顆被氣旋所同化的骨髓細胞,也即是‘新的小丹田’,忍着疼痛慢慢把它從骨髓中剝離,穿刺出來,送到了相鄰大腿的骨外。
下一刻,猶如針紮般的刺痛再次傳來,其中先行的兩顆氣旋細胞,在刺破大腿骨的骨膜與骨質後,于骨頭中震散。
但随後陳悠就忍着刺痛,把骨外的三顆細胞成功融入了大腿骨的骨髓中。
算是又造了一個新的‘感染同化基地’,再次讓氣旋細胞的生産加快了一些節奏。
等下一次,就可以兩邊基地同時‘發兵進攻’了。
呼—
陳悠見此情況後心裏長呼一口氣,也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
本來自己還以爲又像是前幾天一樣,對于‘新的轉移’,需要實驗個幾十次。
看來前幾天的罪沒有白受。
因爲不僅是再造氣旋丹田,還是穩定的轉移,這都需要掌控技巧、資質、天賦,以及新的适應力。
目前最重要的第一者‘感悟’,與最後一者‘适應力’,這兩種明顯需要後天練習的經驗,自己也都不缺了。
并且随着新的細胞融合之後。
自己如今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氣旋細胞在新的基地内微微震蕩,又像是小魚與将軍一樣,遊蕩陌生又同根同源的新世界内,吹起新的号角,集結着未同化的細胞。
這遊蕩的樣子,就好似‘耀武揚威’一樣,彰顯着它們的神異,讓其餘隻有‘本能’的小細胞、小同胞們,産生濃濃的羨慕之意。
因爲氣旋細胞真像是穿着盔甲的将軍。
對于這些隻有生物本能的小細胞來說,帶有緻命的吸引力。
畢竟生物的本能,就是進化、演變。
它們會擇取最優的生存選擇,而不是主觀決定,也不是大腦思想決定。
陳悠也是借用這點,才讓細胞慢慢産生同化。
這就像是最直觀,最津津樂道的繁衍,這最能體現本能的擇取。
畢竟普遍的男人,都是在年輕時‘精與力’更加旺盛。
這樣就可以保證在精力最巅峰的時候,護衛下一代的成長,也保證‘産品質量’。
可是等中老年,身體素質下降,難保證後代的質量,很多男人雖然對于那方面的需求還有不少,但都沒有年輕的時候高。
因爲在本能上,是想把更多的機會讓年輕體壯的人。
這不是人有問題,也不是思想有問題,而是本能上關心整個族群、整個人類的生存問題,是深遠的人類存亡大局觀。
也好似大部分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則是她們那個時候才算是身體發育成熟,更好的繁衍後代。
和男人一樣的道理。
至于色不色,爽不爽,愛情不愛情的,若是讓陳悠來說,這隻是一個本能上讓人去繁衍的‘快樂閥門’。
和孤獨終老的擔心一樣,都是一個‘催化劑’。
不然對于人這種靈長類動物,擁有高級思維的群居生物來說,若是沒有一個享受的感覺與孤獨的恐懼感存在,沒有這個閥門去驅使,誰還會去找女人。
自己一個人享受,獨占大床,有錢自己花,不好嗎。
所以陳悠覺得這都是本能在驅使,和思維與主觀不沾邊,但思維主觀卻又能控制人的行動,所以生存本能上,危機上,爲了讓人去繁衍,才會開啓這和閥門。
開啓這個閥門後,人知道談戀愛有種快樂感,人才會主觀的去談,不限制身體的行動。
一切都是本能,這才是第一思維。
而陳悠如今就用主觀思維,去改變了正常的骨結構。
再利用本能的生物進化與繁衍,讓細胞去同化,間接讓整個身體産生‘進化’。
如果一切成功。
自己除了還擁有人類的思維與相似結構以外,在本質上,已經不算是‘人’這類物種了。
而是更高級的‘人’。
并且陳悠也始終覺得傳說中的‘仙’,其實也是一種脫離人類凡體的新物種。
再以各種術法與境界劃分,還能分爲好幾千個種類。
包括修真、科學、武道、魔法等等體系,也隻是一個進化的方向。
如果再把所有起步線歸零,比如現在是四十六億年前,剛出現細胞的遠古地球時期。
現在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批單細胞,選擇的修煉體系則是進化方向,良好的天賦與資質是适宜的生存環境,那就看最後誰能從海洋中踏上陸地,最終進化成爲‘人’。
陳悠思索着,又瞧了瞧自己的天賦,雖然感覺這個競争不公平,但猜想好像可以成立。
等回到星河,得把這猜想和其餘人說說,說不定自己哪天碰到擺渡。
他一個反應不是驚訝的叫自己‘擺渡使’,而是說着‘我聽說過你的體系進化論猜想,驚爲天人!’
陳悠感覺這個牌面比擺渡使高多了,因爲一個是天生的,嫉妒都嫉妒不來。
但後者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推演出來的雜談學說。
可是星河内這麽多人,陳悠感覺估計早有就有人想到了。
就算是沒有,也有相似的。
而随着時間過去。
晚上八點。
正在陳悠一邊觀察着第四塊新建的‘基地’,一邊開始籌備晚上十二點的四處齊發,準備再擴建四個新基地的時候。
馬車經過了一路的颠簸,也來到了昔山村的村外。
夜下的昔山村,隻有村裏的燈火閃耀,和遠處的幽暗山林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馬車中的陳悠看到這一切,也望向了進入馬車内的壯漢問道:“僵屍在哪?”
“這”壯漢看到高人一副現在就要解決的樣子,是有些感動,卻又勸言道:“如今天已經黑了,夜路也難走,不如先在村裏休息一夜,等明日天亮..”
“帶路。”陳悠靠在車廂後座,不想耽誤什麽時間。
趕快處理完僵屍,自己還要籌備新基地的開啓。
更不想晚上練功的重要時候,村裏忽然出現僵屍,或者别的,這耽誤的都是自己。
爲了一個區區僵屍,不值。
壯漢看到高人一語言下,旁邊的那位中年道人也是默默點頭,也是無奈的拐出車廂,讓同樣有些害怕的車夫向着山林那邊走。
可不同于陳悠這邊坐車坐到林前。
遠處山上。
小塘和湖儡二人,通過望遠鏡望着山下的馬車,卻隻是知道有人來了,但不知道車内的人,是否是高人。
實在是簾子嚴嚴實實,誰也看不清裏面坐的是什麽人。
不過等馬車又往前走,走到了三百米外的林前,被林外樹木擋着。
他們就知道百分百的是有高人來了,不然不會直殺到林子這裏。
“這年代的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膽子都挺大..”小塘看到這一幕,是一邊拿出短炮手槍,一邊笑着道:“但說實話,我還以爲他們早上才會過來探林子。”
“對,常識嘛。”湖儡好笑的搖頭,“對于妖物鬼物來說,肯定是早上查探肯定安全。
但萬一這是藝高人膽大?”
他說着,也是戒備的一邊朝前走,一邊望向了旁邊的樹木。
樹下有一隻身材健壯的僵屍,正愣愣直直的站在那裏,但卻沒有一點血肉幹癟的樣子。
它這幾天才吸完人血,血肉都‘充盈’了。
“去。”
湖儡望着寵物,手裏捏了一個法決,又指了指前方百米外的林子。
先用僵屍做引子,他們就能更好的偷襲。
至于這具僵屍是死是活,意義不是很大。
因爲充其量,這隻僵屍隻是力量大一些,算不上什麽‘寶物’,隻能算是他爲了計劃煉制的誘餌。
也随着僵屍流暢,又邁着比常人快一些的腳步,朝着前方襲去。
兩人也快步來到百米外的一個樹後,望着前方幽暗的山林,等着獵物上鈎。
而此時。
距離兩人的五十米外,伴随着有些顫抖的腳步聲響起。
藥方掌櫃正抖着身子繞開前方樹木,又害怕打量着寂靜寒冷的山林,附近沒有一絲蚊蟲低鳴。
可就在此刻,忽然一道腥風從前方傳來。
掌櫃剛扭頭望去,僵屍卻張開了已經變異的滿嘴利齒,撲向了徹底吓傻的他。
但随後一道他熟悉的刀光閃過。
掌櫃面對這道刀光,是身子徹底一軟,坐在了腐爛落葉的地面上,知道那位陳修士來了。
隻是陳悠殺了這隻稀疏平常僵屍的同時,卻沒有站立原地,而是又側走躲幾步,隐藏在了一顆大樹後面。
這隻僵屍身上,好像有擺渡的氣息。
“人呢?”
遠處,小塘剛舉起槍,卻發現那個鬼魅人影消失後,也是心裏一愣。
難道這人發現他了?
湖儡也是捏着一張咒符,打量着前方樹木繁雜的樹林,還有隐約癱坐的掌櫃,心裏充滿好奇。
但在下一時刻。
‘您已被鎖定’
‘鎖定..七殺?!’兩人猛然聽到這個提示後心裏一驚,一時間卻知道怎麽回事了。
明白那位刀客能發現他們的原因,是因爲他們不小心惹到了擺渡使!
七殺能感受到僵屍身上的擺渡氣息。
又在随後,小塘心裏緊張歸緊張,但在生死危機下,還是計上心來,向着前方喊道:“是陳悠、陳總督嗎?我覺得這個事好像是一個誤會..”
他喊着,帶有一些求饒的意味,也有一些誤會似的和解。
但是實際上他卻拿出了腰間的槍械,對準了前方的森林,就等待陳悠的回答,或出聲,他就能判斷出陳悠的大緻所在,然後給陳悠一槍。
畢竟陳悠有标記,可以查到他們的位置。
可是剛才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他們卻沒有看清陳悠的所藏位置。
現在隻能等待回話、确定,才能更好的準備,而不是冒險的離開藏身處,暴露在前方陳悠的槍口下。
畢竟遇見擺渡使,他們就知道這次已經是生死局。
就像是他們這次遇見的若是‘肥羊’,且又被肥羊擺了一道,也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隻是兩人等了十多秒後,前方卻沒有一絲回答,隻有那位掌櫃在原地發呆,喃喃自語,問着‘陳總督是誰?’
‘壞了!’兩人看到前方半天沒應聲,剛覺察不對,想要有什麽動作,身側三十米外的樹旁,就傳來了屬于陳悠的聲音,
“現在把手裏的槍放下,慢慢放好,興許我還能繞你們一命。”
“好”
小塘聽到身側傳來的話語,則是嘴裏說着好,手裏卻擡槍、轉身,一氣呵成,瞄向陳悠所在的方位。
這種騙小孩的伎倆,說會放過他們,對于混迹數餘年星河的小塘來說,他是壓根不相信陳悠的滿嘴鬼話。
因爲他知道他真的若是把槍放下來,那麽這位看似是好說話的擺渡使,絕對會給他們來一槍。
但剛等小塘擡起槍口。
砰砰—
連續七聲槍響回蕩在安靜的山林内。
陳悠連開六槍,一槍打中了他的手腕,改變了短炮的槍口方向,伴随着短促的手炮悶響,短炮子彈打在了斜上方的樹幹,從中打斷了碗口粗的樹枝。
另外五槍,一槍打在他的眉心,一槍在他的胸口。
最後三槍,同樣是打在旁邊想要反擊的湖儡身上,打掉了他手裏的符紙。
同在這一刻。
夜色下的陳悠好似魅影,精妙的躲開腳下的石塊,落下的樹枝,于短瞬内跨越了三十米的距離,抽出腰側苗刀,貼在了将死的湖儡脖頸側方,
“就憑你二人這點本事,也敢朝我開槍?”
感謝三國殺雲玩家的打賞!感謝帝艮坤的打賞!感謝諸位師傅的訂閱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