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物品提示,陳悠又瞧了瞧苗刀,也沒想到如今任務剛開頭,這人還沒做掉,自己就把最後的獎勵給提前拿到了。
當然,要是按照正規路線,那應該是從前門進,直到後院,最後拿到獎勵才對。
陳悠思索着,也把牆壁上看着纖細,但卻比尋常鋼刀重三倍有餘的苗刀抽出來拿到手裏,又輕聲來到門前,望着巡邏的護衛。
既然現在已經潛進來了,那就在他書房裏等一下這位河爺。
正好順手也把他給做了。
同時。
也在陳悠一邊打量着這柄略帶灰光的苗刀,一邊等待的時候。
另一邊,在百米外正院的正殿内。
一身得體錦衣,年約四十七八的微胖中年,正望着正殿内站着的一位壯漢,皺眉詢問道:“你是說徐三他們好端端的都不見了?”
“是”壯漢也是好奇的應聲一句,又自言自語的疑問道:“今個早上的時候,我才去車站那裏,和徐三知會了一聲,讓他今個下午回來一趟..
照理說,您讓徐三下午回來,他中午剛過,估計就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了。
我也是眼瞧着他沒回來,這好奇去瞧了一眼,卻發現車站裏外都沒有他的影..而且他的帶人也不見了”
壯漢說着,又搖頭道:“我看事情有點不太對,還專門去問了趙頭,趙頭也說沒見着他..
您說,要是單單徐三一個人不見,那可能是他正往府裏趕,或者是路上碰見了熟人,聊上幾嘴耽誤了。
但如今他們都沒了人影,這個..是和人鬧事?去哪裏擺場了?卻又沒通知您。
還是他們幾個在車站裏收了不少錢,中午頭去哪裏喝花酒了?
或者得罪誰,被人押着了..”
“徐三的性子你知道..”河爺看着壯漢有些擔憂的眼神,又瞧了瞧殿内有些不安猜測的侍衛,一時爲了穩定人心,也是忽然笑着道,
“他這人向來大手大腳,如今又擱着這麽好的差事。難不保就趁着中午頭這點沒火車進站,不知跑哪瘋去了。
再說咱們定的是申時..”
河爺說到這裏,又撸起了絲綢袖子,露出了才買的洋表,“定的是下午四點,火車站樓也有個鍾表。
徐三看到點,就會趕回來,你别瞎操心亂猜了。
你有這閑工夫,想想岱河村拿咱們的布匹,他們那的高利息怎麽收吧。
那村裏岱家人四十來戶,青壯六七十個。
實在收不了,就按照正常市場價要吧,不加那高利息了。”
河爺說到這裏,還有點來氣,“可要是平常那會,叫上李捕頭過去一趟,什麽事情都碼清了!
但如今..出了将軍那事,也不勞煩捕頭們幫咱們撐場。
這節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嗎?”
“我看着也是那村裏的人确實不好惹”壯漢一下被河爺轉了話題,也是思維轉彎,一時間想着正事道:“上次我和徐三帶着十幾位兄弟去收。
一開始說着正常價,他們也答應。
可是一提多要三成,那些青壯就不樂意了。
最後吵起來,動起手。
要不是我和徐三跑得快,估計少不了幾鋤頭砸腦袋上..
對付這刁民,還得靠咱們府衙。
府衙現在忙活,咱們就别添亂。”
“去忙吧。”河爺看到壯漢聽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也讓他去幹活了。
壯漢應一聲,不再想徐三的事,也不敢再去找府衙與将軍的人問。
因爲他之前問趙頭,已經算是沒事找事了。
河爺也是怕問多了,得罪趙頭。
要知道他們雖然可以征用附近的房舍,讓店老闆們得看他們的眼色,把店老闆當成下人。
同樣,他們辦事,也得看趙頭的臉,是趙頭的下人。
之前,身爲下人的壯漢,專門跑去問主家,知道不知道他們下人的事,這就是沒事找事。
也感情趙頭看着兇,但脾氣好。
遇見脾氣不好的軍爺,又正爲将軍找兇手的事煩心,那聽到他們這些江湖人士的屁大瑣事,直接一槍崩了,也是白死。
至于他們敢喊冤,敢找事,或者圍堵衙門,喊着官老爺做主,把這些外來的官兵抓起來。
結果就是趙頭随意一句,說他們幫派對公子的事情有重大嫌疑。
之後,全部帶走。
等他們去兵營裏走上一圈,剩下能回來的人就不多了。
河爺明白這個道理,也向來隻欺負窮人與勢力沒他大的人。
對于其餘的官家,還有那些占山爲王的‘好漢’。
他能避則避。
也是别看他在本市聲名顯赫,人稱河爺。
當時他可記得,趙頭帶着一列長槍隊,來他府裏借人的時候,他差點吓尿了。
哪怕是他府裏的獵槍與短槍,不比趙頭來的少,也不敢有絲毫妄動。
動了,那就是造反,全家老小一個都跑不了。
可要是經過查人這事,幫趙頭立功了,又巴結上将軍,那他河爺的名号還要再往外市傳上個幾遍!
河爺心裏想着,激動憧憬着,念着巴結着将軍的心思,也在兩側侍女的虛扶下站起身子,準備去往後院的書房,取那柄收來五年前收來的寶刀,先送給酷愛武功的趙頭,爲認識将軍鋪個路。
并且送刀的時候,如果徐三還沒回來,也可以借此獻禮的機會,打聽一下。
多少落個安穩。
河爺盤算完,揮退了侍女,就出了正殿,向着小寶庫的書房走去。
“老爺”
路上路過的侍女、傭人,當看到河爺走來,就趕忙問好行禮。
也是對于河爺來說,将軍才是大貴人。
但對于他們來說,河爺就是一位天大的人物,是說書先生嘴裏的‘主角!’
‘嗒’河爺悠哉着走着,看到行禮的下人,輕嗯一聲,略微點頭,非常享受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也喜歡看别人畏懼自己的眼神。
再等來到書房門口。
他略微擡了擡眉毛,示意護衛去院門口巡邏站崗後,也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書房,準備拿出珍藏的寶刀。
可是等他剛進來。
他卻忽然感受到胸口一疼,隻來得及看了看面前陌生的陳悠,以及胸口處本屬于牆壁上挂着的苗刀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故事與憧憬都随着他的屍體倒地落幕。
陳悠收刀,順手收了這個路人河爺的屍體後,也從窗戶處出去,原路返回到牆根,聽着巷子外的幾道腳步聲消失時,躍起出了院牆。
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
短短十幾分鍾,事情就解決了。
隻是等這人等的時間有點長。
陳悠掃視一圈,從巷子内出來。
接下來就是先接獵殺任務,然後去往豐莊瞧瞧。
陳悠抱着這個想法,一路從盤市出來,就按照最佳的路線,徑直向着任務地點行去。
再等走上十餘裏,人煙稀少,正好一邊把快塞滿的屍體處理,一邊把車子取出來。
約莫着路況好,就開上一會。
等路況變差,再收回去步行。
百裏的路程,兩個小時不到就走完了。
此刻。
在一處城鎮邊五裏外。
陳悠來到一條坑窪的小路旁,也看到地上有一件明顯是女人所穿的輕紗衣衫。
可惜被人撕碎,碎片大小不一。
上面沾滿了泥土,像是被主人遺棄了不短的時間,又被雨水從蓬松的野草上沖落,跌落在了葉草間的泥土裏。
再往裏面走走,這邊山林外的野草上還有掙紮與踩踏的痕迹。
陳悠掃視幾眼,望向了一顆大樹上。
上面浮現一張紙頁,顯示一行行血紅的字迹。
【擺渡:紀常群】
品級:六
時間:3914(90)
次數:41(2)
六品時間:827
技藝:槍械85%、格鬥72+1%、金元素70%、維修67%
星宿:鬼金羊
親和度:42%
照耀:提升42%的金元素威力。
天賦:極品金靈根
評定:丁
覺醒度:53%
天賦:提升 315%的金系修煉速度。
天賦覺醒達到50%,覺醒新天賦。
在原有基礎上,根據當前資質,再次增幅23%
最終增幅爲387%
(備:50%覺醒度所增幅的幅度,除了與自身天賦有關外,也與自身資質有關。)
提示:該擺渡已習得功法。
所掌握術法:鋒銳術(提升兵器鋒利度357%)
金矢(制造範圍大約爲方圓三十米的靈氣劍雨、施法距離爲175米)
盾(制造一面最大面積爲五平方米的盾牌,能防禦普通槍械子彈。縮小面積,最高可抵擋七品以下的武器穿透)
威脅判定:高
【所在位置:嘗市小柳街】
陳悠看完提示,感知了一下距離,嘗市在西北邊的位置,大約有四百多裏的路程。
看來這事确實發生了很長的時間。
包括附近除了碎布與零散的腳印外,也沒有多餘的線索。
如果沒有七殺标記,還真難找到兇手。
隻有附近有個城鎮,要是去問,去打聽,這不知要多久。
因爲此刻的兇手已經跑到了四百裏外。
等打聽清楚了,兇手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又壓蓋了多少蹤迹。
陳悠思索着,把賞金接下,又繼續向着豐莊走。
等處理完百裏外豐莊的事,再去說他的章程。
而接下來的路上。
陳悠依照之前的行程,同樣是一邊開車,一邊走路。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腰側懸挂苗刀的陳悠,也來到了指引中的豐莊外。
同時在夕陽照耀下。
門口往來的村民,望着陳悠白衣飄飄的樣子,也是多看了幾眼,暗呼一聲‘好俊的劍客!’
這也是苗刀的樣子,同樣斜長略彎曲的刀鞘,讓他們誤以爲這是一把劍。
但不同于他們的感慨。
陳悠望着前方的豐莊小鎮,卻有片刻的好奇。
因爲在來到這裏之前,看着任務中的‘調查詭秘’四字,以及武器中的‘斬妖物’。
陳悠覺得豐莊鎮裏面應該是整個莊子陰氣沉沉,挨家挨戶的閉門謝客。
并且不時大街上還有一陣陰風,吹動着地面上的塵土、樹葉,在半空中打旋。
再配上一幕似下雨的陰沉天色。
正常人猛地一步跨進莊子這裏,被充滿潮濕與寒冷的陰風一吹,絕對要打個寒顫。
可如今随着陳悠走近。
小街上的鄰居笑談,柔和的夕陽籠罩,以及不時傳來的孩童嬉鬧聲。
陳悠望着這平靜祥和的豐莊,感覺不像是出事的情況。
面對這種奇怪的想象,不像是任務中顯示的那般‘調查詭秘’。
陳悠覺得現在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就是自己來的太早,任務還沒有開始。
畢竟自己才來到這個世界,就一路徑直趕到這裏。
路上除了河爺那事,基本沒有絲毫停留。
包括提示中也是‘五天内’趕到。
所以很大可能是自己來的太快,豐莊的‘天’還沒變色。
要麽就是這位‘莊主’家裏已經出事,但爲了穩定人心,不讓莊子裏的其餘人驚懼、逃離,或者是别的,繼而對所有人隐瞞了。
陳悠思索着,也根據腦海中的指引,準備去莊主的府院裏瞧瞧。
這樣不管是出事沒出事,自己都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繼而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也等經過小鎮裏來往的人群。
不多時,陳悠就來到了鎮中的莊主大院。
一眼望去,雖然他家的府邸雖然遠遠比不上河爺的闊氣,但是面積卻相差無幾。
門前還有位正在曬太陽的護衛,正背靠在門沿上休息。
再往門外的街上,還有一位管家打扮的人,正東張西望,焦急的等待什麽。
他們看着都挺随和,沒有那麽‘威嚴’。
像極了鄰居提着小酒壺過來串門,這位護衛與管家就會笑着帶他進去。
陳悠瞧了兩眼,先是和管家點頭,就來到了門前,望向了也站直身體的護衛,直言道:“我是莊主好友,找莊主有點事。”
“好友?”護衛看着陳悠氣質不凡,一時間也沒有懷疑,但卻有點不放行的解釋道:“莊主最近染上了風寒”
他說着,雖然話語很客氣很委婉,但意思就是不見。
本來,這也沒什麽不對,主人生病,還是感染病,不見客沒什麽不對。
客人聽到這話,基本讓護衛轉達問好,或者再客氣幾句,就走了。
可是陳悠有任務,卻聽出了不尋常,也知道自己來的時間很對。
一時間陳悠也沒有走,反而是問道:“不是尋常的風寒吧?這病,是不是尋常大夫治不了?”
“你”護衛聽到這話,是看了看陳悠,帶着狐疑的神色。
可也在這時。
幾米外街上的那位管家,卻轉身緊緊望着陳悠,就像是看救星一樣!
“是先生嗎?”他問了一句,又小跑過來,仔細打量着陳悠。
雖然和傳聞中‘中年道人’的樣子不符,但腰間懸劍,在氣質上卻有點高人的樣子。
不過,請高人的小六去哪了?他怎麽沒和高人一塊回來?
他心裏想着,也是念着救莊主要緊,就沒管小六,而是趕忙邀請陳悠進莊道:“吳大夫不!吳道長!我這幾日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給您盼來了!您請!您快請!”
他話落,又瞪了護衛一眼。
要不是道長當面,他就直接訓斥這位護衛‘沒點眼色!’
但陳悠看到他們明顯是認錯了人,叫錯了名,一時想解釋一句,可随後想了想,還是先見着人再說吧。
自己71%醫理,雖然是主攻練武用藥,可是經常翻醫書,也對許多病症有一定的見解。
雖說不會藥到病除,就像是神醫荊主任一樣。
但是以自己對于現代醫學的了解,在這世界裏當個藥堂裏的坐鎮大夫,還是綽綽有餘。
可是等進了院内,陳悠又跟着沒帶任何防護措施的管家等人,進入後院主卧。
一時房門打開,陳悠望着左側床前的一位中年婦人,又望着床上看似陷入昏迷的莊主。
再瞧着明眼人能都看出的烏黑印堂。
走近,摸着他冰涼僵硬的手腕,像是死人,但卻詭異正常的脈搏心跳,正常的呼吸,壓根不像是染病。
陳悠卻忽然發現自己有點不會了。
“先生,如何?”管家等人看着認真把脈的陳悠,卻是帶着希翼的眼神。
因爲對于他們來說,慈祥和善的莊主,真的是他們的天。
更是這婦人的天!
婦人如今每日想到莊主若是撒手人寰,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怎麽辦?
他們的孩子還小,如今才十歲,不能沒有爹啊
同時,陳悠望着四周着急的衆人,又瞧了瞧躺在床上的莊主。
第一次面對這樣求救的眼神。
又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像是煞氣入侵,又像是詛咒的術法,看似像僵屍一樣的莊主。
自己真的是兩眼一抹黑,想說此人沒救了。
并且爲了防止‘屍變’,要不幹脆一刀砍了吧?
長痛不如短痛。
起碼自己是沒有絲毫辦法,也隻能想出這一個最簡單最實用的辦法。
可到底會不會屍變,這個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隻是感覺像。
畢竟尋常醫理和這明顯是道術的下咒,壓根就不是一個醫學系統能解答的。
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六品世界,面對這種奇異事件,也沒太多的經驗。
但是那位真正的‘吳醫生’、那位‘吳道長’還沒過來。
再加上星河既然有‘解救任務’,或許那位吳道長就有解救的辦法,也有自己不爲所知的神異。
陳悠想了想,更多是爲了讓衆人減少擔憂,放下心來,最後還是如實道:“我名陳悠,不是幾位所言的吳道長。”
陳悠說着,也不待幾人從驚訝到失望,也不等婦人小聲掩面哭泣,就随後言道:“我是遊曆時遇到一位高人告知,言:到此地有妖物作祟。
于此,我念着自身懂些刀法,便前來助拳,準備斬殺此妖物。”
陳悠話落,想着自己腰側的苗刀,若是真見到鬼物,覺得應該是能派上用場。
那幹脆就以‘刀法高手’出世,看看能不能吸引來其餘的高手。
當然,若是吸引來了将軍的盤查,那就再說。
“您”
而管家聽到陳悠也是一位‘刀法’高手,頓時就小心問道:“您能殺了這妖..也懂道法,卻絲毫不會救人的術法嗎”
“我會殺人,卻不會救人。”陳悠略微點頭,“需知,問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這”管家幾人被陳悠說的一愣。
看似精通除妖與道法的道長,卻絲毫不懂救人的法術?
他們仔細想了想,感覺這理好像錯了,卻又好像沒有錯。
反正無論怎樣,隻要是來幫他們的忙,救他們的老爺,那都是他們府裏的座上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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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