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綁匪感受着背後皮膚劃開的刺疼與冰涼,頓時沒有像是對待小張那樣嘴硬,反而是滿頭冷汗的嘶喊。
他感覺這位神色平靜的人,好像真敢施展這樣的酷刑。
陳悠聽到綁匪松口,倒是和氣的把刀刃從他背頸離開,“早點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咱們現在說不定還一塊坐着吃飯。”
陳悠說着,繞到他的面前,又示意小張去搬一個闆凳。
小張與孫太太看到陳悠沒有繼續動手,也是心裏松了一大口氣。
因爲單聽這個殘忍的刑法,等會還要親眼見到,這種身臨其境的視覺與感官沖擊,單聽聽就讓人恐懼。
“說吧,你叫什麽。”陳悠沒有管他們怎麽想,而是繼續詢問道:“派你過來的人叫什麽?你們又有多少人,多少武器?”
“我叫劉雲呈”劉雲呈連忙回答:“我大哥叫鄭宏茂我們都叫他鄭哥,他們現在還有八人手裏有一把沖鋒,還有九把手槍這些槍都是鄭哥去外省帶回來的,我隻知道這麽多”
“有沖鋒?”陳悠聽到這物件,倒是臉上浮現笑意,感覺這是個好東西。
剩下隻要殺了鄭哥,這寶貝就是自己的。
隻是劉雲呈說到這裏,又擡頭看了一眼陳悠,當看到陳悠臉上帶着笑意,誤以爲是陳悠聽過‘鄭哥’的名号。
于是他小心思動了動,或許是抱着震懾陳悠的意思,也或許是如實交代,便有些隐約的介紹鄭哥道,
“這位大哥,我說的鄭哥,就是咱們省兩虎之一的鄭哥..而且我們來這裏之前,鄭哥已經和本市的一些大哥打過招呼了
他們聽到鄭哥的名号,沒人敢爲孫家出頭”
“嗯,面子挺大,家夥也挺足。”陳悠接過小張遞來的椅子,舒服的坐了上去,“那他現在在哪?”
“我我..這不知道”劉雲呈看到陳悠好似不怕鄭哥,卻是心裏盤旋了幾息。
但在下一瞬間,他看到陳悠平靜的望着他,頓時又求饒道,
“我真的不知道..鄭哥他們怕姓孫的不..是怕孫太太報警,我被警察抓到..暴露他們的位置..所以他們現在藏得位置不固定”
“什麽時候你能确定。”陳悠詢問,“難道你的這位名氣大的鄭哥,就一直讓你在這蹲點?”
“我他..鄭哥這人”劉雲呈話語有些支吾,也說起鄭哥,想到了鄭哥的殘忍手段,不亞于眼前的這人,一時間也怕陳悠放過他後,鄭哥來個秋後報複。
陳悠見到他不說話,是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匕首放在椅子扶手上,卡在他的手掌小拇指前段旁邊,一點點的壓下。
頓時刀刃分離皮肉,小拇指鮮血溢出,切到骨頭,伴随着兩聲叫喊。
孫太太驚叫一聲,又趕忙捂着了嘴巴,盡量不發出聲音。
劉雲呈臉色扭曲,痛苦的哀嚎,身在卻被椅子上的繩索牢牢綁着,桌腿在地面敲動,
“我說..我說”
他感受着骨頭上的冰冷壓迫,十指連心的疼痛,不待陳悠繼續切下去,什麽都招了,
“一天..最多一天!明天晚上對!明天晚上鄭哥會派其他人過來接應我等天亮交易的時候..我們會暗中跟着孫太太的車子,前往交易的地方..”
“明天。”陳悠收回匕首,在他衣袖上抿了抿血迹,“今天晚上你辛苦一點,在這間地下室的椅子上睡,不介意吧?”
“不不不”劉雲呈心理防線崩潰以後,現在隻是本能的想求饒活命。
陳悠是偏頭望向小張,“他手機。”
小張快步走來,麻溜的把手機拿出。
陳悠接過,放在了桌子上,“等你這位鄭哥來電話,或者來消息的時候,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
“好”劉雲呈連忙點頭,小拇指顫抖,滲出的鮮血順着椅子把手流下。
陳悠看到這個情況,也沒有管他,隻要流血流不死就好。
優待俘虜的這個字眼,對于這些威脅小女孩的綁匪來說,還是算了。
并且陳悠爲了保險,今夜也沒有選擇回往别墅内居住,而是讓小張找來一張床,就這麽看着劉雲呈。
但是小張卻前前後後的從雜物間内搬來了三個地鋪。
再等哄孩子睡着,孫太太也下來了,這多出來的兩個地鋪,正是孫太太和小張的。
他們是執意和陳悠一塊守夜,不想讓這位陳老師感覺他們慢待。
陳老師幫他們,他們銘記在心。
哪能讓救命恩人睡地下室,他們在舒軟的床上躺着。
這不合情理。
陳悠見到,也沒有說什麽。
既然他們看着,自己就去别墅附近待着,注意着西邊草地,以防綁匪過來查探劉雲呈。
而這一等,飯點的菜肴,都是小張帶過來。
直到第二天晚上六點左右。
陳悠約莫着點,回到地下室,又等到七點左右,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鄭哥’。
“好好說,用點心。”陳悠一手拿起電話,一手用匕首挑開了他右手的繩索,讓劉雲呈接起電話。
不過十秒左右,電話被接起,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
“喂”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旁邊的孫太太與小張能聽出這個人,就是威脅她女兒的綁匪。
“鄭哥,是我。”劉雲呈一邊應答,一邊望着陳悠,心裏暗吸幾口氣,強忍着語氣的平靜,“我現在還在别墅外面。”
“這次你辛苦點,不要亂跑。”鄭哥的聲音沒有絲毫變動,“盯得怎麽樣了?那家人有沒有什麽動作?”
“沒”劉雲呈手心滲出冷汗,咽了咽吐沫,“他們還在屋子裏待着,沒有任何人出去”
“這就好,你繼續看着他們。”鄭哥傳出放松的語氣,“我現在就讓強子過去找你,你們明天跟着孫太太車子後面,一起來東邊八十裏外的安和鎮。
在鎮外西邊有家工廠,這離鎮邊有十二三裏路,荒郊野外,安全的很。
但你給我記住了,要是明天姓吳的婆娘旁邊有任何人,任何車跟着,記得提前和我一聲。”
“好”劉雲呈應聲,又望向陳悠。
陳悠聽到電話挂斷,不等他說什麽,就把手機從他手裏拿來,“強子是誰?”
“也是跟着鄭哥的..”劉雲呈回答:“他玩槍玩的最好..鄭哥辦事的時候,經常帶着他打副手”
劉雲呈說到這裏,是泛起了不少求生的心思,想趁着強子過來的時候,和強子對個眼色,解決陳悠。
但面相上與話語中,他沒有任何言語,就這麽低頭沉默,怕陳悠看出來什麽。
陳悠沒有管他,而是看向小張他們,“等那個人過來,就讓劉雲呈帶路過去。今晚動手。”
“陳哥..”小張聽到這話,是小心詢問一句道:“吳姐..吳姐也想跟着但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幹擾您的事”
“陳老師”孫太太也是害怕卻又倔強的露出想去的表情,想等他丈夫被解救的第一時間,能擁抱他的愛人。
“收屍也的确需要幫手,你們跟着在事後也能幫點忙。”陳悠是檢查着槍械,也沒拒絕,“但醜話說在前頭,我辦事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拖着。想跟,就離工廠十五裏,在那個鎮裏人多的地方待着。”
“好”小張點頭,沒有任何疑問。
“謝謝陳老師”孫太太聽到陳老師願意帶他們,也是感激的道謝。
陳悠看到他們感激的樣子,倒是沒說什麽。
當然,孫太太想盡早見自己丈夫的擔憂心情,自己也能理解。
但前提是能幫忙,且不能有絲毫的礙事。
在正事上,陳悠不會因爲别人的感情而感動,繼而影響自己的安危。
這樣對誰都不好。
且也在陳悠這邊開始安排,帶有些小心思的劉雲呈出去,再次來到外面草地的時候。
同時在東邊的八十餘裏外,一座小鎮外的廢棄工廠内。
這裏正有七人在桌邊檢查着槍械。
其中一名中等身材的寸頭壯漢,正是這夥人的頭,鄭哥。
他檢查完,也望向了衆人道:“強子已經往别墅那裏過去了,約莫這點,現在已經快到地兒了。
有強子在後面幫襯,明天就算是有什麽事,咱們也有回旋的餘地。”
鄭哥說着,對強子非常有信心。
因爲強子可是從小玩槍的行家,最厲害的一次,在外省郊區的一處破樓内,一人一把手槍,殺了六個持槍追殺他的人。
鄭哥有這麽大的名聲,很大因素都是身邊有這一位高手。
“也隻有鄭哥能使動強哥..”
“有強哥墊後,咱們這次顧着前面就行”
其餘的六人聽到鄭哥話,也是笑着打趣,但也能看出他們對強子非常信服。
鄭哥聽到他們打趣,是指了指門外,看向其中一位青年,“你去把車子整理一下,晚上辛苦點,看着過來的山道。”
“我知道了鄭哥..”青年應聲,又向其餘兄弟點點頭,就拿起一把車鑰匙,走出了工廠。
鄭哥見到青年離開,則是望向了另一位襯衣漢子,“你和老四搭個幫兒,一起在兩裏外的山道上看着,要是晚上發現了可疑的人,提前告訴我。
明天就有大把錢的到賬,别這節骨眼上出了什麽岔子。”
“好”襯衣漢子沒有二話,拿起桌上的槍械,就向着外面走,跟上剛出去的青年。
“咱們在廠裏守着。”鄭哥又吩咐剩餘的四人,“都打起點精神,輪班值夜。”
話落,鄭哥開始讓其中兩人收拾地鋪,剩下的開始站崗。
但一位平頭準備去往門口站崗的時候,先是望了望裏屋的一個房間,随後小聲向鄭哥問道:“鄭哥,咱們這次綁的可是本省有名的人你說他們會不會報警?”
“我盯姓孫的這家三月了..”鄭哥叼上一根煙,“中年得子的兩口,給他十個膽他們也不敢。隻想着花錢免災,安安生生的一家人團聚。”
鄭哥說着,又掂起一把沖鋒,“但要是報警,等明天早上他們過來的時候,我們就用姓孫的當人質。
要是沒有報警”
鄭哥說到這裏,臉上浮現陰狠的笑容,“那就把他們兩口子殺了,再找個地方一燒。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覺..隻剩那水靈靈的小姑娘了..”
鄭哥話落,所有人都笑了。
現在就靜等強子達到别墅的消息。
同時在另一側。
别墅區外的草地街道上。
随着十幾分鍾過去,一輛車子也行駛到附近。
車上的人,正是強子。
他年齡看着三十四五左右,抹着方向盤的右手虎口,食指左右兩側,都有厚厚的老繭。
當他來到别墅區外的接到後,也減慢了車速。
再映着路燈,掃過旁邊的草地。
他看到劉雲呈在先前的草地上,也在稍後停下了車子。
此時的劉雲呈,正背對着街道,目光望着鐵欄裏的别墅。
強子望着劉雲呈,看着地上明顯待久的一地煙頭,也笑着打開車門,向着草地走去。
等走近,他一邊望着夜色的燈火别墅,一邊拍了拍劉雲呈的肩膀,“怎麽樣?那老娘們和小姑娘都在屋裏待着吧?”
強子笑說着,但等低頭向劉雲呈望去的時候,卻看到劉雲呈臉上的青紫。
看到這個情況,他心裏忽然一緊,感覺不對,手掌下意識想要拿出腰側的手槍。
可還沒等劉雲呈使眼色,想讓強子注意旁邊的樹木。
陳悠從樹後躍出,上前兩步,右手臂前伸,從背後用胳膊卡着強子的脖子,左手掰着他的腦袋,‘咔嗒’猛然一扭!
扶着即将倒下的屍體,陳悠望向愣神的劉雲呈,
“收收小心思吧。最後的人也見了,他救不了你。”
感謝沐晨昂的打賞!感謝強龍之翔o的打賞!感謝繁幻的打賞!感謝暮玉樓的打賞!感謝諸位師傅的捧場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