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老賈家裏落宿。
也是陳悠才拿到新藥方,肯定要請教請教有經驗的老學問,少一些煉藥路上能避免的坑。
老賈也是好客,晚上魚肉飯菜擺齊,熱情招待,又一邊向着陳悠解惑。
但說實話。
陳悠在吃飯的時候,目光望着蒼老面容的老賈,是一直再考慮一個問題。
那就是半年前,大李哥的這個喝多,沒說清楚全部的交談經過,差點讓自己以爲這藥方要用錢買。
真要拿出錢了,老賈的心情估計不一定會高興。
可要不是大李哥,估計老賈也不會放心的給自己。
伴随着這個人情睡着。
這兩天都在老賈家裏住着。
直到三天上午。
陳悠把藥方上的珍貴藥材琢磨透以後,就在老賈的拒絕中,強行留下了兩副跌打損傷與林内防蟲的秘方,便向苦笑的老賈告别,又回到了大李哥的藥方内。
這一來,是把門口攬客的小胡吓的夠嗆。
再随着他把陳悠二人帶上樓,更是把大李哥吓的要死。
他不明白這兩位大哥怎麽又回來了?
但陳悠真沒别的意思,這次過來,隻是單純的感謝一些大李哥,中午找地吃個飯。
歸根結底,要不是他,自己也拿不到這個藥方。
并且這靠近山裏縣城的飯店,不來嘗嘗實在可惜。
陳悠可是和猴子說話,要帶他吃飯。
而大李哥聽到這位大哥要找好館子,也是放松的同時,給陳悠報了一個飯店名。
飯店就在縣西,雖然是個小飯店,但是菜肴美味。
等到中午。
大李哥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就親自帶陳悠二人過去。
來到這裏。
陳悠看到這飯店有一百多平方,不像是大李哥說的小飯館。
或許也是大李哥誤以爲自己二人是大富豪,出入的都是高檔地方,所以才把這裏稱爲小飯店。
不過這裏的客人是真的多。
陳悠看到門口都擺着七八張桌子,坐了三桌人,裏面的十五張桌子,更是全部坐滿。
“嘗嘗這菜..”
“幹!”
“五五六啊..”
伴随着香味傳來,飯店内的氣氛也很熱鬧。
劃拳的劃拳,吃飯的吃飯,他們說着天南地北的家鄉話,估計也是聽說了這館子的鮮美菜肴味道,特意過來嘗嘗。
不過,大李哥算是這的老熟人,在靠窗戶的位置,有店老闆特意給他留的空桌。
等過來,陳悠望着滿桌子剛上的菜,雞鴨魚肉、青菜豆芽葷素全有,也沒客氣,就招呼猴子吃。
大李哥的人緣廣,人都不用來,隻需一個電話,桌備好,八菜兩湯上齊,就等人來吃。
“陳哥..”大李哥剛夾一口菜後,也滿上一小杯酒,向着陳悠一敬,“下次再來咱們這,要什麽,您和老弟說一聲!老弟全程招待!藥也給您備齊!”
“大李哥客氣了。”陳悠吃飯的空隙,抽空和大李哥碰了一杯。
“嘿嘿..”大李哥樂呵呵的一口喝完,也是招呼陳悠趁着菜熱,吃着新鮮。
再伴随着飯店内的衆客人話語,不時有外來客人稱贊這家飯店的菜着實好吃。
環境雖然亂哄哄的,但是氣氛也上來了。
同時猴子吃起飯來,那是風卷殘雲,得空才和陳悠說一句,“陳哥,你嘗嘗這個魚”
話落,陳悠還沒夾,猴子就自己先來一塊。
陳悠看到他喜歡吃魚,也略嘗兩口,剩下交代給他吧。
相較有刺的魚,陳悠更喜歡一口能吃的紅燒肉。
隻是陳悠吃完一小碗米,又瞧了瞧剛動筷子沒幾下的大李哥,再看了看都快被猴子吃完的魚,也不由面子上過不去,笑道:“多謝大李哥款待。我兄弟就這樣,見諒。”
“陳哥您這話”大李哥幹笑着,也是避着魚吃。
陳悠看到,剛準備說什麽,卻瞧見一位青年從自己旁邊經過,看了自己兩眼。
同時,他看到陳悠的樣子時,是腳步頓了頓,随後又恢複平靜,回到了裏頭桌邊。
陳悠發現這個情況,知道這種眼神,不像是随意瞟見,反而像是‘認人’。
想到這裏,陳悠接着和大李哥幹杯的空隙,朝裏面看了看。
他們大餐桌正坐着六人,說話喝酒間,放得很開,沒有關注自己這裏。
但随着青年回到飯桌,陳悠看到他們其中兩人胸前帶着義字項鏈,就把目光就不着痕迹的移開。
人已經知道是誰,那就先吃飯。
可在青年這桌。
青年回到桌邊,是小聲向着身邊正在和衆人敬酒的背心大漢道:“哥你瞧瞧靠近門口的那個人,是不是懸賞令上的那個?我瞧着面熟”
“懸賞令?什麽人?”背心大漢端酒的動作一停,順着青年的目光,看了看陳悠那一桌。
這一瞧,他看到正在吃飯的陳悠側臉,樣子好像真的和懸賞令上的相似。
再随着陳悠擡頭夾菜,背心大漢看到全貌,心裏是全部确定。
‘真是他’背心大漢發現這一幕,也是和正在喝酒的衆人使了使眼色,小聲道:“哥幾個,咱們這次過來辦事,倒是抓着了大肥羊喏,那邊就是張修原那夥人”
“張修原”衆人聽到背心大漢的話語,也是借機喝酒,或抽煙的時候朝陳悠那邊瞧了瞧。
“我草,還真是懸賞令上的那個人..”
“旁邊那兩個人是誰?”
“應該是畫像上不對。”
“不管是誰,抓着問問就知道了”
衆人低聲交談着,心裏一下子活絡過來,更沒有怕張修原他們的意思。
因爲他們是喜子手下專門玩槍幹黑活的,大家彼此彼此。
尤其他們七人,陳悠那邊就三人,這人多勢衆,更沒什麽怕的。
“等出飯店,找個人少的地方再動手”背心大漢看到衆人都發現目标,也是落下了計劃,“雖然不知道喜子哥被誰殺了,但是咱們公司的賞金可沒斷。”
背心大漢說到這裏,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濃,“再說了,隻要把這幾個人抓回去,咱們奇哥在公司的話語權也會更足。還有你們啊,都别喝酒了,等會有正事辦..”
衆人聽到,也是自覺的把酒杯放下,随後又像是沒事人一樣,開始吃飯聊天。
可是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向着陳悠這桌看來。
“陳哥..”正在吃飯的猴子,當覺察他們的目光,也是很警覺的向正在吃飯的陳悠道:“裏面那一桌人,看着有點問題”
“八成是冤家路窄,老對手那的人。”陳悠一邊夾菜,一邊壓低聲音,“我剛也瞧見這些人往咱們這邊瞄,估計這事要說道說道。看來還是不能輕易進市裏縣裏,不然這哪裏都是熟人。
起碼我對于很多人來說,是熟人。”
“我感覺也是。”猴子笑着挑起盤裏骨頭上不多的魚肉,“陳哥的樣子一貼,像是明星畫報一樣,太閃眼了。我現在都不知道,這頓飯能不能吃好..”
“他們頭上有再大的哥,也不敢在這動手。”陳悠伴着紅燒肉吃了一口圓潤米飯,菜汁彌漫米間,滿口留香,
“飯店裏的人多,這縣裏的權貴老闆也不少。萬一亂起來,吓着一些權貴,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事。
咱們敢,他們不敢。
依這些權貴的福,咱們倒是能安安心心的吃完這頓飯。
但等吃完飯,出了這地,人少,就不好說了。”
陳悠說到這裏,望向猴子,“你正好面朝他們對面,要是他們打電話,記得說一聲。他們不敢動手,歸不敢動手,要是喚人圍着咱們,咱們這飯也沒法安心吃。”
“陳哥放心。”猴子應了一聲,又開始接着吃飯,但在夾菜的空隙,眼睛餘光是時刻盯着對面。
“陳哥..這怎麽了?”大李哥瞧見兩位大哥雖然吃飯吃的自在,但聽話語氣氛不對,一時間誤以爲陳悠二人在路上得罪人,頓時也很仗義道,
“陳大哥要不我去問問那一桌,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大李哥說着,身子也稍微站起,“老弟在這縣裏也有點臉面,外來的朋友說不定就看在老弟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
“吃飯就行..”陳悠看到大李哥要起身,頓時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筷子夾着盤裏的土豆炖牛肉,“大李哥,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看到你和我們在一塊,估計你也惹上事了。
一會你跟我走,我和我兄弟會把這事擺平,不會連累你一家老小。
對于這事,你也不用和他們多說,多勸。
你在這縣裏面子足,但在這事上,你面子太小了。
大李哥,心意我領了。
事,就算了。”
“我面子太小了..”身爲地頭蛇的大李哥聽到陳悠這話,本來還想說什麽,但等想起兩位大哥持槍的一幕,與滿袋子的錢,一時間也有點害怕,感覺自己好像卷進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大哥..”他想到這裏,話語就有點哆嗦,“要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叫叫點人過來”
“你的那幾人還是省省吧。”陳悠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伴着菜扒拉了大半碗米飯,“現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吃飯。不管什麽事,都等先吃飽了,有力氣了再說。”
“我看就大李哥沒胃口”猴子早就在兩人聊得時候,就幹完了三碗大米,“陳哥真沒騙我,這山下縣裏的菜真嫩,開胃!比車上啃幹糧好!”
猴子說着,伸了一個懶腰時,随意朝他們那裏望了一眼,當看到他們胸前的義字項鏈,又見陳悠随後吃完飯,才繼續小聲詢問道:“陳哥,他們真是喜子的人啊?”
‘喜子..’大李哥聽到這話,是握筷子的手頓了頓,沒胃口的狀态又加深了三分。
“嗯”陳悠拽了點桌上的紙,擦了擦嘴,“八成是喜子的人。這省,也隻有他的手能伸到這裏。”
“怎麽辦?”猴子也擦了擦嘴,同時當他的眼角餘光又瞄了瞄邊角那一桌後,卻忽然道:“陳哥,有人拿手機了。”
“吃好了嗎?”陳悠詢問一句,當看到猴子點頭,大李哥也有點失神,頓時起身道:“吃好了那就走吧,别等他們叫來一幫子人,把咱們堵在了這裏。”
陳悠話落,叫老闆過來結賬。
大李哥是有點恍惚,也沒有掏錢。
結落,陳悠看了看也起身的七人。
猴子瞧見,是低笑一聲,“陳哥,咱們走,他們也走,這真是一路的”
“那就送他們上路。”陳悠一邊向着店外人少的地方走去,一邊向着下意識跟着的大李哥道:“往前走,别往後看。”
“好好..”大李哥心裏害怕,隻剩潛意識跟着。
“大李哥”旁邊經過的行人和他打招呼,他也是心不在焉的點頭。
這一走,衆人是相聚五十米左右,隔着行人,一路向着縣外走。
背心大漢等人跟着,也把手掌隐約放在了腰間。
“在哪動手?”随着離縣邊近了,青年望着四周越來越少的行人,也詢問一句。
“他們估計想跑。”背心大漢把大磚頭手機放進兜裏,“我已經叫奇哥來這邊了,想辦法把他們留住”
背心大漢說着,一邊掃過來往的行人,一邊遙望着前方陳悠三人的背影,“隻要這事能漂漂亮亮的辦成,不惹其它麻煩,奇哥在公司那裏說話更有底氣!”
背心大漢話落,衆人也仿佛想到今後的獎金與在公司内的地位,心思是更加迫切的想要抓着陳悠。
隻是等衆人剛來到縣西外。
他們卻看到陳悠剛出了縣口,就避着土路上的車子,忽然加快腳步。
猴子也架着大李哥向前方山下的林内奔走,一副逃命的架勢。
“追!”背心大漢見了,下意識追趕。
旁邊的人也掏出槍械,朝着前方奔走。
這一追,等他們腳下的路,布滿越來越多的樹葉,四周的樹木也多了起來。
背心大漢掃視着周圍樹木,與前方有些陰暗的樹林,卻發現人跟丢了。
“走”背心大漢見到這一幕,是一邊持槍對準前方的森林,一邊帶人向後方退去。
但在下一瞬間,随着七人剛退開沒幾米,伴随着‘砰砰—’連續槍響回蕩林内,旁邊的人倒地慘叫。
背心大漢剛把槍械瞄準陰暗林内火光閃動的方向,‘砰砰!’又是兩聲槍響。
他慘叫一聲,捂着中彈的胳膊倒在了地面,血液從他捂着傷口的位置溢出,左側大腿也被子彈打穿,蜷縮起來。
同時随着泥濘的落葉枯枝,被踩動的聲響。
陳悠帶着猴子與沉默的大李哥,從林内走出,望向了正在哀嚎的大漢與他身邊的一位青年。
現在隻剩他們兩人活着,其餘人是胸口與腦袋等要害中彈,已經沒了聲息。
“怎麽不追了?”陳悠掂着槍械,目光望着憎恨的大漢,“站起來接着追。”
“我草你”大漢見到陳悠三人走來,也是動了動嘴巴,虛弱謾罵。
陳悠走到他的身前,槍口對準他的腦袋,‘砰’,槍聲過後,把目光望向了旁邊驚懼的青年。
他吓得癱倒在地面,右胳膊鮮血彌漫,槍械早已在中彈時脫手。
“他嘴裏不幹淨,我也不喜歡聽。”
陳悠一邊從大漢口袋裏拿出手機,一邊收起槍械,抽出腰間的匕首,走到青年的身前,刀尖對準他的眼睛,“來,咱們和和氣氣的說。剛才你們打電話,找的是誰?他人又在哪?”
“是是奇哥!”青年面對鋒利的匕首,又望了望大漢的屍體,感受到胳膊傳來的火辣辣刺痛,頓時想都不想的把奇哥出賣道:“奇哥是喜子哥最信任的手下..當初奇追你們就是他帶人追的..他現在在南邊的崆市,離這裏四百多裏..估計晚上就到了..”
青年話落,求饒般的望向陳悠,“哥我知道就這麽多了”
“說完就好。”陳悠點頭的同時,匕首反握擡起,猛然插進了他的喉嚨!
“就這點人也敢過來追我。”陳悠拔出匕首,在他身上抹了抹匕首上的血迹,又望了望滿地的屍體後,偏頭看向已經吓呆的大李哥,
“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叫你的人開車過來。”
感謝帝艮坤的打賞!感謝阿一·ever的打賞!感謝淩茶的打賞!感謝牛頓居士的打賞!感謝BoxEx_BLB的打賞!感謝刺客守護者的打賞!感謝暮玉樓的打賞!感謝諸位師傅的捧場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