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大禹神色忽地有些落寞，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會事情。
“第一句！”望着滿臉落寞之意的大禹，陸難冷聲開口。
聽到此，大禹也是忽然一怔，快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多言了，臉上褶皺疊起，朝着陸難尴尬一笑。
“年老了，總愛回憶往事，小友見諒。”
話音落下，他也沒在意陸難冰冷的神色，而是再度自顧自言的說道。
“小友，你可知道每方世界都會存在天道意識，不論這方世界是大千世界，小千世界，亦或者是附屬世界，天道意識在此界生靈誕生後就會在冥冥中誕生。那怕老夫所在的這方世界僅僅是一個弱小的附屬世界，但也在上古歲月裏誕生了天道意識，有了晉升小千世界的機會。
這也給了夢魇界無數生靈一個突破自身的機會，給了一個可以朝着更高修爲境界探索的機會。但是當年一場變故，讓這機會煙消雲散了，讓一切希望都破空了。”
大禹的聲音中帶着一抹癫狂，更有極深滔天怨氣漸漸彌漫四周。
可很快他便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自身強烈的怨念，再度開口。
“當年天道意識在誕生之後，卻出了變故，它被此界第一個突破九階魇士的生靈利用秘法吞噬了大半意識，并與之融合爲一體，而那人名爲魇！”
大禹蓦然回首，眼中藍芒流轉間，望着陸難一字一句道。
聽到這話，陸難目光若有所思，尤其是聽到大禹提及的那個名字時，他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魇神？”他淡淡開口問道。
“哈哈哈哈哈，沒錯，就是他，就是被一百零八部落，數千萬生靈所供奉的魇神！”大禹忽然狂笑，不過這笑聲中卻是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聽到此，陸難心神震動，他聽着對方的話語，沒想到竟然真的和他所猜測的一般，
那吞噬此界大半天道意識的生靈-魇，竟然就是如今的魇神。
隻不過有一點他卻是有些想不通，按照當初自己所了解的，魇神修爲不過是元丹境界，怎麽可能有能力去吞噬占據一方世界的意識。
要知道這可不是占據某一個人的意識，而是占據一個蘊養了數千萬生靈的龐大世界的意識。
對方怎麽可能做到？
“荒謬！”陸難神色冰冷，目光冰冷地望着大禹，“據我所知，此界魇神修爲不過是相當于我之世界一個小境界的修士，怎麽可能做到這一點。”
關于大禹這一說法，他難免覺得有些駭人聽聞了。
區區一個位于第五大境界的元丹修爲，怎麽會有如此手段，倘若是按照其所言的，那豈不是等他修爲達到了元丹境界，也可以吞噬占據一方世界意識？
而且九州世界内強者如林，超出元丹的真人境界的高手都有許多，那他們豈不是早就将九州世界天道意識占據了。
所以他是不怎麽相信對方這般說辭的。
“附屬世界剛誕生的天道意識并不是很強大，再加上魇是此界第一個突破九階魇士境界，達到一個新境界的生靈，所以他得到天道意識的青睐。
再加上他當年自創的一門秘術，所以才讓其有了機會去吞噬此界天道意識。”看着陸難臉上露出的質疑之色，大禹壓下神色變化，開口解釋道。
“而且魇神修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要知道此界經曆數萬年之久，境界早都被魇神開創至後面數步了，修煉體系完整，怎麽可能僅僅是一個你眼中的小修士。
要不是其當年前往一處域外大千世界，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用同樣的方法去吞噬那處大千世界的意識，但卻被重創，導緻修爲無限跌落。
不然也不會淪落到被當年那群天魔追殺至此界，逼的自毀肉身，獻祭大半神魂意識，封閉夢魇界，斷了此界希望。”
大禹冷哼一聲，緩緩道出辛秘。
聽到此，陸難目光閃爍間，忽然神色微變，不由的想起當初在青城山下看見的那雙龐大的血色雙眼。
“莫非那也是一個吞噬占據了九州世界天地意識的修士？”
這一刻，他心中升起一個令他都覺得荒謬的念頭。
旋即，他深吸口氣，強行壓下心中這令他都難以置信的恐怖想法，目光再度望向大禹。
“關于此事，你爲何知曉的如此清楚？甚至連一些細節都知曉如此清楚？”陸難語氣帶着質問。
因爲若是按照大禹所言的，早在數萬年前，魇神修爲便已然達到一個恐怖的層次，以至于對方存活了數萬年之久。
而大禹一個七階魇士修爲的修士，怎麽可能存活這麽久。
就算是有前人将知曉的事情特意記錄下來，傳給後世之人，但一些關于細節的繁文缛節，在這數萬年時間流逝中，難免會有些許遺漏。
又那裏會像大禹這般，知曉的一清二楚。
聽到陸難這番質問，大禹無奈的苦笑一聲，神色落寞至極。
“我不過是一個利用秘術苟延殘喘餘生的罪人罷了。不過當年老夫在此界也算是修爲通天，就算比起魇也不會弱上幾分，并且與他也是舊識，故而當年許多辛秘我都知曉一二。
當初魇神修爲達到此界極緻，一直想要更近一步，後來他無意間發現一處域外世界，所以便動了心中貪念，想要去利用秘法吞噬那方世界天地意識，借此去突破自身。
若他成功了，夢魇界也會借此突破附屬世界，成爲一處小千世界，爲此，他也來邀請過我與他一同前往。”
說着，大禹神色有些恍惚，似是想起當年那道意氣風發的身影，站在自己身旁，極力邀請他的場景。
“可我拒絕了，因爲那時，我就發現那方域外大世界明顯比我們這方世界要強大的許多，所以極力阻撓他前往，可後來魇一意孤行，和域外世界另外數個族群，共同去入侵了那個域外世界。
可結果就是身受重傷，修爲倒退，差點身隕那方世界，還被一群修爲強橫的域外天魔盯上，沿途追殺回夢魇界。
結果那一戰，夢魇界被毀，魇被逼自毀肉身，祭祀大半神魂意識，強行斬殺追殺而來的天魔，而自身也同樣重傷昏迷，沉睡至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