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笑顔如花般綻放,聲音如天籁,擊中男孩的心房,那一天的天,很藍,雲朵爛漫,那一天的風,很柔,如輕拂面,那一天的你,站在花中,似流落人間的仙子,在我的身旁,似可觸及的缥缈,美不勝收。
李惜仰頭倒下,背後是松軟的草地,身旁是濃郁的花香,少年的美顔近在咫尺,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
“謝謝你送我的花海,好美。”
滿天的雲朵藍白相間落入李惜的眼中,承玉看得笑了,不禁附和道:“是啊,真美。”
察覺到承玉的笑意,李惜雙手放在腦後,偏頭笑着看他,“承玉,你什麽會想到送我花海啊?”
承玉想到那次特意準備三色花海,她沒看到,心中頓時升起一抹郁意,但想到這次她這麽開心,郁意很快就散去了,面上笑意不減,也和她一般躺了下去。
将那次的事情簡單的說了。
李惜頓時瞪大眼,眸子裏的驚訝不言而喻,就連聲音都因爲驚訝而拔高了起來,“那天你在?你沒去酒店?”
承玉側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垂眸說道:“那天韓意在照顧你,我也相信他會很好的照顧你,我去了酒店,然後,我又回來了。”
我去了,但是我又回來了。
一句話,将那日他的糾結,他的不舍,他的眷戀道盡,然後他擡頭,望向她的眼睛,以爲會看到她責怪他離去的眼神,甚至他都做好了道歉的準備。
但沒想到,一入目,竟然看到的是她亮晶晶的眼神,眼裏的磅礴似要噴出欲來,承玉張張嘴,心裏密密麻麻的電流蹿遍全身,讓他竟然難得的不知如何開口。
李惜此刻隻覺得慶幸,慶幸的是他在,也慶幸的是他在,不然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小舅舅。
那次以後,她對小舅舅的感覺是越發特别,她承認,她差點就……
“原來是你。”
最終,李惜喃喃一句,帶着欣喜,也帶着釋然。
承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過性格使然,他并問‘原來’這個詞的意義,隻要她在身邊就好。
春風在日光下去了涼意,輕柔拂面,透着舒展,兩個人經過方才的談話都明白了對方在心底的意義,于是竟不約而同的都沉默了起來。
彼此間的呼吸清晰可聞,李惜不是承玉那般的年紀,她已經過人事,此刻不免有些臉紅心熱,忙咳了咳坐了起來,想找點話說,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向承玉看去。
她的目光太過直白,承玉隻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下意識的開口,“怎麽了?”
李惜定定瞧了承玉一瞬,眼神由複雜重新變爲澄澈,臉也越發的紅了。
承玉越發奇怪,眸子裏閃過一抹擔憂,幹脆坐了起來,“哪裏不舒服嗎?”
李惜:……!!
眼看着承玉就要拉着她去長壽醫生那兒,李惜急道:“承玉,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不是李惜的?”
其實,李惜這話問的不準确,她應該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李惜而是以後的李惜的,但是李惜知道承玉明白她問的是什麽。
果然,在李惜道出這一句話後,段承玉急行的腳步停了下來,望向李惜的雙眸眼波翻湧,幾番變幻,那被捅破的糊紙殘缺不全,在風中搖曳。
“我……”
“是那年賣蜜桔的時候還是更早……?”
李惜打斷了承玉的話,徑直望向他的眼睛,她迫切的要知道答案。
“我……”承玉似乎鼓起勇氣要再開口,但是一望向李惜澄澈的雙眼,那種密密麻麻的感覺就又來了。
良久,在李惜迫切的眼神中,承玉歎了口氣,替她将風吹亂的發絲别至耳後,才笑着開口,聲音輕柔,似耳邊呢喃,讓人酥醉。
“其實,我并不知道你不是現在的李惜還是以後的李惜,我隻知道,你和我一樣,都不是當下年紀的孩子。”
李惜:……這算不算在變相的誇自己是天才?
承玉的聲音還在繼續,“你的夢,你的計策,你的言語,你的思想,都證明了這一點兒,你早慧近乎妖,但你心善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從心底裏不想讓你遇到任何不好的事,不說我我從小就看着你長大,哪怕就是安容,不也是止不住對你好嗎?”
李惜:……好端端的說起安容幹什麽,而且,他哪裏對自己好了?
“如果,真要說什麽時候這個感覺不一樣了時,也是因爲……”
“因爲什麽……”李惜緊緊的抓住承玉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也是因爲安容,”承玉低頭看向身前的女孩,因爲急切而微微有些發紅的雙眼,臉頰通紅,在花簇中嬌豔清純,仿佛那就是最美好的時光。
在女孩的驚愕中他繼續說了下去,“那天,我看見他在你窗戶下守到半夜才走,然後我一直跟着他,發現他在黑暗中很奇怪,那種奇怪不是莫名,反而覺得很自然,他走路時目不斜視,腳步不停,在黑暗中穿行的很快,而且還能知道我跟在後面,并警告我,那種感覺,就像你面對那些人的時候一樣,一樣的霸氣,氣場十足,且自信帶着勢在必得。”
承玉說完,沒有再說話,李惜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李惜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他是因爲安容才起的别樣的想法,對自己從來不往壞的方向想,這點她是開心的,隻是如果他知道,她和安容,他會不會……
李惜突然打了個冷顫,她不敢想,李惜抱緊了手臂。
承玉蹙了蹙眉頭,輕攬住她的肩膀,“我們回去吧!”
李惜點了點頭,望着承玉關懷的臉,到底她還是沒有說出來。
承玉讓司機先開車到了李惜的家裏,替她将衣服拉鏈拉好,才送她進去,“我就不進去了,你家裏才剛團圓,一家人好好說會兒話吧,免得我進去阿姨還要忙活招呼我,你快進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