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從地裏幹活回來的二爺此時憋了一肚子氣,将鋤頭重重的一扔,就去扶二娘,臉繃的厲害。
“你起來,這跟你有什麽關系,這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幫你推她呢,老天要收走她了。”
二娘身體抖的厲害,此時二爺伸過手來,二娘就緊緊的抓住二爺的手,捏的二爺的手都有些發白。
剛才,剛才實在是太吓人了,她都不知道,一個人還能流這麽多的血,你不知道,剛才她滾下去的時候肚腩都露出來了,可難看了。
原本呵斥二爺的話,看到那雙緊緊握住的手,嘴邊就像是被粘了膠水,開不了口了。
“二爺,不管怎麽說,二娘失手将四嬸推下去大家夥都看見了,菜苗和人孰輕孰重,二爺你可不能拎不清。”
李惜見奶奶不說話,幹脆站了出來聲音清亮的說道。
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
是啊,這都什麽時候了,人都進醫院了,還在說這些,生氣歸生氣,但哪裏有什麽事能大的過人命去。
二爺這是氣糊塗了。
他糊塗了,可不能一家人都裝糊塗。
奶奶回過神來,厲聲說道:“是,這話不能這麽說,你們趕緊跟着去醫院,這事兒公道自在人心,你們要是想無愧于心趕緊去醫院,二媳婦兒你去四哥家裏拿些四媳婦兒的衣服一起去,這下肯定要住院,到時候免得來回跑,快去吧!”
二爺緊抿着嘴唇不太肯動,還是二娘拉着他走的,“我沒事,他們也沒從我這裏讨到便宜,我們趕緊去醫院吧,别讓我們有理真的便沒理了。”
聽到二娘這麽說,二爺自然是聽二娘的話,沒想到反而還要二娘來安慰他,二爺又是自責又是心疼,他就從來沒讓她過過好日子,結果在有事的時候還不能站在她面前,這日子真是他娘的紮人心。
…………………
二爺和二娘去四爺爺家裏拿衣服的時候又是一番動靜,好在七爺爺在,沒再鬧出什麽,隻是這下,那些因爲幹活回來的沒去看熱鬧的就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
有跟二娘關系好,還不忘追着上來說一兩句體己話,無非就是人活該之類的,二娘都隻是扯了扯嘴角,轉而拉着二爺跑去坐車了。
熱鬧罷了。
大家才各自回各自的家,還不忘讨論着今天的事兒,說來也好笑,竟然是因爲一地菜苗。
“媽,你說這到底是誰的錯啊?那四哥說是去的時候菜苗就死了,二嬸說是他澆死的,我怎麽覺得兩個人都說的有道理呢?”
石喜翹着二郎腿夾了把菜大口吃着,一副大爺的樣子。
闆娘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廚房,“你管人家那檔子破事幹什麽,反正他們一家子事就是多,鬧來鬧去的,都看煩了,你去幫幫你媳婦,别就知道吃,你爸還沒回來呢!”
石喜順着闆娘的手指看了過去,那個熟悉的妙曼的身姿正在廚房裏忙活,或許是因爲刷鍋的動作大,随着手臂的掃動,那襯衫扣中間的縫隙空出來,恰好能夠看見裏頭的一片雪白。
石喜蹭了一下就站了起來,雙腳僵硬的往于麗的方向走去,在她的旁邊咬着耳朵,“快到房間裏來一下。”
“幹嘛?有話直接說。”于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麽的,說話還不能當着媽的面說了?
“哎呀,别問了,你快來。”石喜低吼一聲,率先進了房間。
于麗無語看了他一眼,見闆娘在外面洗衣服,沒注意這邊,隻好用圍裙擦了擦手,将鍋蓋蓋上,進了房間。
“你要……”
話還沒說完,于麗就被石喜甩手壓住趴在門後頭,門上的木頭擱的她生疼,她忍不住也有些氣惱,“你發什麽瘋?”
“發什麽瘋,你這個小妖精啊,誰叫你不好好的穿着衣服,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發瘋。”
耳邊傳來一系列的不入流的話,于麗還沒反應過來,衣服就被人扯開,一雙手就覆在她的胸前,讓她差點有些喘不過氣。
她其實是很不情願的,都已經老夫老妻了,非得喜歡裝大爺,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像是..總是很溫柔,就連解開的她的扣子都要半天……
“嗯……”
于麗握緊手,任憑身後的男人發瘋,腦子裏卻忍不住想起昨晚,他們在山裏,土地上,月光下,汗水的交融。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
……………………
事後,于麗去衣櫃裏重新拿了件衣服換上,石喜一頭倒在床上,聲音嘶啞的說道:“幫我把飯拿進來,我吃。”
于麗沒吭聲,繼續去刷鍋,此時闆娘已經洗好了衣服,進來拿衣架,“小麗,羙羙在外面喊你,說是你讓他帶的豆角給你拿過來了,你去接一下,我的手都是洗衣粉。”
聽到羙羙兩個字,于麗手裏的鍋刷差點掉下來,見闆娘還在等她回話,忙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羙羙站在梨樹下等着她,見她走近,羙羙将手裏的豆角先遞給她,朝着望過來的闆娘笑點了點頭,才望向了眼前嬌滴滴的人兒。
“那晚……”是他沖動了。
于麗低着頭咬着唇沒說話,等着羙羙的下文,畢竟她總不能說沒關系吧……
“你吃飯了嗎?”
于麗等了等,沒想到等到了一句無關的話,她從那晚回來後想着他來找她,也想過他不來找他,可當他來了之後,她又不想他來,好不容易站定到他面前,她又開始緊張他會說什麽。
就算他不會說你離婚吧,但也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樣的一句話。
于麗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麽?”本來就緊張的不行的羙羙,聽到這一聲笑,不由就更加緊張了。
于麗掩着嘴笑意漸濃,直到羙羙緊張的冒汗,才開口解釋道:“笑你,也笑我啊!”
“哦……”
羙羙其實并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明白她其實也不是真的要笑他,也就跟着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