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将書本立起來,掩着嘴輕聲跟李惜說話,雖然蔣老師說的故事李惜知道,但她也不會無聊到去跟安容說話。
李惜白了安容一眼,示意他如果再說話,她就舉手報告老師。
沒辦法,小學生就是有這個權利。
安容用一隻眼瞪着她。
李惜冷笑一聲,輕咳了咳,蔣老師的目光突的就掃了過來,嘴裏的話不停,但手卻伸了過來,将安容的腦袋給闆正了。
安容警告的看李惜,結果反而被蔣老師更加用力的闆正,面朝向講台的地方。
并且警告安容,如果再動,她就直接擰斷,安容聽了直咽口水,但确是不敢再轉過來了。
李惜擡起手,遮住因爲得意勾起來的嘴角,假裝繼續看書。
“好了,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裏,待會兒是數學課,你們認真聽講啊,上課不要走神,不要想其他的事情,比如說想着去外面蕩秋千啊,想着去摘橘子啊,想着去爬樹啊,什麽都不要想,給我好好聽課,聽見了沒?”
學前班的同學們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說好,估計蔣老師不說還好,一說大家就都知道上課原來還能走神了。
李惜左手拖着腮,背對着安容,拿着鉛筆對着一切空白的地方塗鴉,連句号都不放過,一定要塗滿。
“你腦子有shi吧,這句号礙着你什麽事了?你問過它了嗎你?你就給人塗上?萬一人家就想白白淨淨的呢?”
安容在一邊超大分貝的喊,李惜強忍着自己的脾氣,隻是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就是不回頭。
“李惜,說真的,你腦子是不是真的有shi啊?”安容問的一臉認真。
李惜冷靜又冷靜,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安容,你爲什麽總是針對惜惜啊?我看你上課的時候還要拉着惜惜說話,你自己要是不想學的話,别耽誤惜惜啊!”
聽白站在安容的面前,說的氣憤填膺。
原本也要站起來罵的李惜,不由又坐了回去。
看着因爲罵人,情緒激動而使臉粉撲撲的聽白,覺得這一幕似乎也有些熟悉,熟悉到她好像翻個身兒還能覺得自己置身在當時被聽白保護的感覺裏。
“聽白,這事兒和你有關系啊?你坐在那前邊,我說話還能影響到你啊?”安容沒好氣的說道。
“你,你是沒有影響到我,但…但是,總之,總之,你影響到了别人了也不行,尤其是惜惜,就更加不行。”
聽白委屈的嘟着小嘴,自從上學以來,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還從來沒有誰跟她這麽大聲說過話,尤其是爸爸媽媽都不舍得對自己這麽說話,憑什麽,安容可以?
“你,你欺負同學,我要去告訴老師。”聽白提着裙子,轉身就要跑。
李惜捂着被聽白一口一個惜惜,砸得有些暈的頭終于站了起來,“聽白,好了,好了,我沒事,我不會被他影響的,你别去找老師了,老師這會兒忙着呢,你也歇會兒吧,就憑安容這點伎倆我還不放在心上的。”
李惜實在不想再蔣老師從不好的事情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才兩天,已經多少事了,不能再有了。
聽白泫然欲滴的淚挂在長長的睫毛上,張大嘴不可思議的看着李惜,完全沒有想到李惜居然會爲安容說話。
“我沒有爲安容說話,我隻是實話實說,聽白,我們不能什麽事都去找老師。”或者說李惜最煩的就是打小報告,她喜歡靠自己解決麻煩。
“對了,聽白,我叫李惜,不叫惜惜。”她們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李佩,走,我們去上廁所。”
雖然蔣老師說沒有小休,但還是給了上廁所的時間,于是李惜一呼喊,全班大部分的女生都應了,說要一起去。
李惜欣然同意。
除了聽白。
安容将腳伸在桌子上,嘲諷的看着聽白,說話也是毫不留情,“怎麽樣,你爲她說話,她還反怪你,人根本就沒拿你當好朋友好同學,你看,她叫這麽多人一起去上廁所,就是不喊你,你說你逞什麽能?我都替你丢臉。”
在安容洞察一切的目光裏,聽白的臉唰地一聲紅到了耳根,眼神四處躲閃無處可逃,過了許久,才小聲的開口,“我,我又不内急,還…還有你别亂說,惜惜…李惜不是那樣的人。”
她聽到李佩她們喊她惜惜,所以她才……原來惜惜這個字不是所有人能都能喊的。
可是,爲什麽呢?
爲什麽她不可以喊?
聽白頹喪着小臉,安容嗤笑一聲,也呼朋結伴的去上廁所去了。
“聽白,你别在意,我聽我爸說,李惜的爸爸是村委書記,所以她才這麽嚣張吧,你看居然敢打群架,我媽說這樣的女孩子進了社會也就是混的,我們好好讀書,将來争氣就行了。”
楊春芬拉着還在愣神的聽白回位子上坐下。
又拉着聽白絮絮叨叨的說好些話,還沒完。
“好渴啊,聽白借你的水喝一點啊?”
聽白将水壺從書包側面拿出來,遞給楊春芬,喃喃的開口:“爲什麽你不喜歡我呢?”
“什麽?”喝完水的楊春芬奇怪的問她,剛才她好像聽見聽白說什麽了。
聽白看了一眼剛才楊春芳喝過的水壺,又收回了視線,“沒什麽,水壺送給你了,你多喝點,等下上課多舉手回答問題就不會卡喉嚨了。”
剛才楊春芬想要回答蔣老師問的那兩個是什麽字的時候,因爲不敢所以隻是蚊子般的說了句,沒想到,聽白不僅回答了老師的問題,居然還能注意到她出醜的小動作。
“聽白,你真好。”
楊春芬望着手中還印着白雪公主的水壺,心裏美滋滋的。
“謝謝你,聽白。”
“不客氣。”聽白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沖着楊春芬禮貌的說道。
話音剛落,李惜那一群人熱鬧的說話聲伴随着上課鈴聲一同響起,教室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李佩,今天放學後我帶你去摘果子,我媽昨天晚上說那裏還有,到時候我帶你去。”李惜絲毫沒受上課鈴聲的影響,繼續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
楊春芬不由撇撇嘴,沖着聽白小聲的說道:“真是沒有規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