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以爲還絕對安全,沒有脫離自己掌握的地步之前爆炸了,王所長爆炸有些任性。
爸爸和老煜無語看着将辦公室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似乎還不解氣。
爸爸和老煜都各自退了一步,但還是晚了,王所長沖着爸爸走過來,眼裏滿是憤怒,似乎已經看不到人,隻是想要出氣一般,近乎瘋狂的。
身後的老煜松了口氣,要是老王朝他打過來,他還真拿不準自己會不會還手。
還好,還好,還好不是他,要不然,等他清醒了,那就有點麻煩。
可是,李惜怎麽可能就這麽讓他出氣了,這麽順利的任性的出了這一口氣?
這一口氣,你咽不下去,也得給我咽下去。
“王叔叔,點了,程叔叔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快點帶我去接他吧,我和程叔叔說好了,我們會先來這裏等他的。”李惜脆生的拍手喊道。
什麽?程叔叔?哪個程叔叔?
程宋?
王所長正在要摔杯子的手一頓,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下子大氣不敢出,更别提還發脾氣了,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窒息,尤其是被李惜的背光笑臉刺得太陽穴都突突的跳,腳步晃得連連後退。
這個小女孩子說,程宋是她的叔叔?那她?……
天哪,他惹到什麽人啊?
天哪,他居然要搶程宋親戚的錢?
天哪,你還不知道程宋是什麽人?
王所長撫額搖頭。
程宋可是袁老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是袁老的心腹,也是如今蹿得最快的官員,更是他們整個H市的市長。
這次H市大大小小的官員開會,就是程宋組織的。
完了,他這次是踢到了鐵闆了。
可是,程宋怎麽會有農民的窮親戚?
難道,傳說中他出生低微是真的?他也是農民出生?一個農民做到了市長?難怪平時那麽神秘。
如果不是親戚,一個4歲的小女孩子怎麽會知道市長會來,還知道姓程?
如果不是親戚,就憑一個農民,一個沒文化的老大娘,就敢闖他們派出所,剛才還那麽理直氣壯的吆喝?
難道不是因爲有靠山?
而且,如果不是因爲是程宋的親戚,一個農民怎麽會有那麽多錢?
那可是市長啊,他一個所長都能撈出花半輩子的錢了,要是市長那豈不是……
如此,給自己的窮親戚一點錢又算得了什麽。
王所長簡直不敢想,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李惜卻松了一口氣,還好,她賭赢了。
程宋現在果然還是H市的市長,還沒升上去,不過,也多虧了剛才那個人民警察,要不是他,她也不會這麽快想起她大學時期有一次跟着前輩做程宋的專訪時,翻他任職資料,知道他曾經來過她的小鎮,開過一次整肅大會。
“王叔叔?”李惜提醒着喊了一聲王所長。
王所長卻被這突然的一聲吓了一跳,差點跌倒在地,他怎麽當的起程宋的侄女喊了一聲叔叔,若是這個小女孩子是程宋的侄女,那這個莽撞的胖子不就是程宋的…兄弟?
王所長想到這裏,腳更有些發軟,還是身後的老煜扶了一把,老煜見王所長清醒過來,不由低聲詢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剛才王所長的表情可真是吓人。
老煜還沒等到王所長的表情,就被王所長反手打了一巴掌。
“你這個奸人,你這個藥鬼子,居然敢誣告,報假案,我剛才讓人去查清楚了,你根本就沒有大哥,那個賣包子的店老闆剛才也來報案了,你還有何話說?你這個畜生。”王所長沖着老煜狠狠的踢了幾腳。
如此一來,就說的通了,王所長簡直佩服自己的急智。
老煜情急之下,隻來得及護住頭,他有些被王所長搞懵了,什麽情況啊這是。
怎麽突然就是他是畜生了,如果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麽?
禽獸嗎?呵,說禽獸都是擡高了你。
“豈有此理,還不認罪,還敢攀誣警察,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王所長氣急敗壞的撥通了内線,叫人來将老煜還有其他的幾人都拷着走了,還讓人特意捂着嘴不讓罵出來。
王所長見人走遠了,松了口氣,嘿嘿笑着過來,親自将表堂舅媽扶了起來,又給爸爸拍了拍身上的灰。
連着扇了自己好幾巴掌。
“都怪我斷案不明,識人不清,讓幾位受委屈了,對不起對不起,等一下我就叫人讓主犯把十萬塊錢送過來,然後我再出5萬塊錢給你補償,你看怎麽樣?”
就算你是程宋的親戚,也沒道理跟錢過不去吧?真是親戚,就當結善緣,如果不是,那錢送出去了,自然也能連本帶利的還回來,王所長滿意的想着。
而原本被王所長這一連串的不停歇的動作搞懵了的表堂舅媽聽到十五萬塊錢眼睛都亮了,還真有白送錢的啊?
但王所長卻不再看她了,有程宋市長的親戚在,誰還管你是哪位大娘啊?
王所長殷勤的請爸爸坐下,又在剛才被他雜亂的地方找出了杯子,自己親自去洗了,倒了茶來,嘴裏還不停說着見笑,臉上帶着讨好。
爸爸的臉色卻還不是不太好看,王所長這變臉變的也太快了,難保等下不會翻臉,而且剛才那話他怎麽聽着不像是去查清了回來,那明明是想真想要弄死他們似的。
可是,自己手無寸鐵,又還是在人家的地盤,而且,他的身後還有惜惜,若是能緩過去,也好。
要是真撕破了臉,他倒是無所謂,隻怕惜惜……
爸爸沉吟一會兒,心裏計較了一番。
還有這錢,十五萬哪,這得幹一輩子才能有這麽多錢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