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說也說完了，回去休息吧。”周向傑對這些還不動地方的新兵，心裏就犯嘀咕。
“班長，我想看你槍法，都說你是槍王，做到什麽程度才有資格被叫做槍王。”譚節問出了大家都好奇的話題。
“槍王，呵，是不是感覺，這個稱呼挺帶勁的，畢竟來部隊當兵，叫個王啥的感覺特别有面子。”周向傑換好服裝。“走，去靶場。”
“太好了。”一班新兵很高興。
雖然周向傑教了他們很多訓練射擊方法，同樣周向傑演示的時候，射擊成績沒話說，所有子彈都如同按了導航一樣，都精準打在目标上。
但總讓他們覺得少了些什麽，以爲周向傑既然是槍王，應該有些特别的東西。
看來周向傑今天終于要露兩手。
“給我壓子彈，我準備一下。”周向傑坐在地上閉着眼讓自己身體放松。
“班長，準備好了。”譚節等人眼神裏帶着興奮的光。
周向傑看到這個場景笑了笑。
手指放在手裏吹了一聲口哨，尖銳的口哨穿透天空，沒多久霸王就從老遠的地方跑了過來。
霸王張着大嘴，舌頭拖在嘴後面，腳下騰起一股煙，速度飛快地向周向傑跑了過來。
跑到周向傑說身邊轉了一圈停在周向傑腳邊。
“一号靶速射卧射。”周向傑走到一号靶位說了一句。
八一杠彈夾卡上，周向傑肩膀頂上槍托，子彈一枚枚飛出命中靶位。
就在譚節等人看得眼花缭亂，周向傑已經停下手中的動作。
“二号靶速射速跪姿。”
依然是連續的槍聲，槍聲密集得讓人喘不過氣。
“三号靶位速射站姿。”
很快周向傑在三号靶位的子彈打完。
譚節忍不住小聲說。“太快了，如果是我肩膀一定受不了。”
八一杠的後坐力可不是開玩笑，像是周向傑這樣節奏開槍，相當于肩膀被連續用拳頭捶九十次。
“四号靶位速射卧姿。”
周向傑說完很多人都是一臉困惑，卻驚訝看到周向傑換了一個肩膀，左手換右手，右肩換左肩。
好似鏡像一樣，如同複制的動作，隻是換了一個方向，射擊槍聲同樣密集。
五号，六号。
相同的射擊姿勢。
“七号到十号靶位，掩護速射。”
掩護速射？所有人很驚訝，掩護，誰？
周向傑向霸王用手勢下達指令。“以十号靶爲目标匍匐前進，抵達目标後卧倒。”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着霸王像壓低身子，斜着從七号射擊位向十号靶位前進。
甚至作爲槍手的周向傑沒有采取站姿射擊，而是不斷地變換射擊姿勢。
采取卧姿的時候，子彈幾乎就在霸王腦袋上面二十多厘米的位置，無論是周向傑，還是霸王都專心地完成自己任務。
一人一犬配合默契，周向傑在七号射擊位的三十發子彈打完，換到八号靶位。
霸王也快速匍匐前進到八号靶前方。
随着靶位移動，所有人的呼吸變得急促。
因爲霸王越往前進，相對越靠近靶位，在射擊角度看霸王越接近射擊靶位。
等到九号靶位的時候，霸王已經占據視野一半的面積，十号靶位的時候，霸王已經成功匍匐前進到靶位下面。
霸王蹲在靶位前，一動不動。
眼睛隻是盯着手中拿着八一杠周向傑，而周向傑也全身心投入到射擊中。
每一槍都不可大意。
新兵看着靶紙下面的霸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因爲自己呼吸會影響到周向傑開槍的精準度。
雖然周向傑作爲班長一直對他們采取極爲嚴格訓練要求，霸王也是爲虎作伥，沒少咬他們的屁股。
但時間長了，他們發現霸王聰明簡直不像是軍犬，表現出來靈動比人都差不了多少。
在新兵連中最受歡迎的不是人，而是聰明的霸王。
最後一發子彈打完，周向傑招呼霸王回來，走到新兵面前。
“等你們發現，手中拿着不是槍，而是自己身體延續出去一部分的時候，或許就是你們成爲槍王的那一刻，記住你手中的槍不光是你的工具，它同樣是你最最親密的戰友，無論何時何地當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它是你唯一可以依靠讓你保命的戰友。”
很多新兵沉默了，想着那個在自己手中暴躁的夥伴，想到班長給自己形容的場面，那個暴躁的夥伴忽然變得友善起來。
是啊，就像之前實戰對抗中，當周向傑給他們不斷增加壓力的時候，他們唯一能做的是麻木強迫扣動手指，用手裏的槍反擊。
如果自己不隻是單純控制手裏的槍，而是能和手裏的槍成爲信任戰友，每一槍都帶着必須命中目标使命感。
“充分地去了解它，去熟悉它每一個零部件，在各種天氣下都可以保證自己命中目标，這是你們能爲自己在戰場上争取到的最大保證權益，如果你們不願意，或許你們參加的目标隻是爲了前程，并不一定要上戰場，另算。”
聽完周向傑的話，所有新兵都沉默了，周向傑說的他們都懂，可是要做到，需要的勇氣和毅力，絕不是三兩句話說出來那麽簡單。
周向傑也不期待所有人都能明白這番話裏的苦心。
“等會把所有彈殼撿幹淨。”
周向傑帶着霸王離開，石虎忽然想起來。
“對了，光看師父一頓突突突，還沒看成績呢！”
石虎說完，大家都想起來，一起快速地跑向靶紙的方向。
所有人跑到靶紙面前，開始數着靶紙上的彈孔。
周向傑爲了讓他們看清楚每一發子彈的落點，所以射擊的落點比較松散，可以看到每一發子彈形成彈孔。
“一号靶，三十發全部十環。”
“二号靶，三十發也全部十環。”
“三号靶也是，全部十環。”
“四号靶，也是三十發全部上靶，換手射擊，班長是怎麽做到的。”任錦彪手裏比劃着。
“五号靶位，一樣。”
“六号靶，全部命中十環。”
“我這也是，七号靶。”
“不用說了，八号，九号也都是全部命中十環吧，我這裏同樣全部命中。”秦宏偉拿着十号靶位的靶紙給其他人看了一眼。
上面彈孔一個不缺，也是三十個整整齊齊。
“這就是槍王嗎？”譚節在說出槍王兩個字的時候，感覺這兩字帶着無比沉重的分量在他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