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當初遇上安克瓦斯,格裏斯也沒有現在這種無力感。這樣的一個恐怖至極的意念,如今就這樣凝在半空中,默默的注視着格裏斯。
這種注視給格裏斯帶來了極其沉重的壓力,他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當初從薩摩爾森那裏聽到關于這個強大意念存在的消息時,格裏斯并沒有太放在心裏,因爲他就是在這個世界誕生的,醒來沒有感知過這個強大存在的痕迹,很有可能,這個強大的存在隻會針對外來的入侵者。
如果他知道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那他肯定是打死也不回到這個世界了。或者在薩摩爾森的死亡世界,或者在随便哪個位面,把領地的人傳送過去就是了。
不過,好像其餘的人完全感受不到這個恐怖意念的存在,見格裏斯愣在那裏,小銀龍繞着他飛了好幾圈後,疑惑的呼叫起他來。就連安東尼奧,跪了半天後沒見格裏斯有反應,也耐不住呼叫起來。
強大的意念就這樣注視着他,也沒見更進一步的舉動,呆了大半天沒見有任何變化,格裏斯終于忍不住,向小銀龍問到:“你感覺不到有很強大的存在正注視着這裏嗎?”
小銀龍不明所以的搖搖頭。
再問安東尼奧,它就直接回了一個一頭霧水的意念。
難道這個強大的意念隻有他才能感知得到?沒理由的啊,如此恐怖強橫,浩若淵海的氣息,就如同漆黑的夜空中突然掉到地上的太陽一樣,任何人都無法忽視其存在才對。爲什麽他們會感知不到呢?如果是不在這附近,還可以說距離太遠的關系。可是現在這個意念明明的凝結在地穴的上方啊。
難道說對方隻是針對他而已?爲什麽會針對他?以前他在這個世界誕生并沒有感知過這個意念的存在,爲什麽那個時候不針對他,現在反而針對他呢?
上一次離開死亡世界,和這一次回來後的差别隻是,格裏斯成爲了悼亡之主,掌握了信仰元素,難道是因爲這兩個原因?
格裏斯的靈魂告訴律動,無數的念頭紛至沓來閃現在他的靈魂中。
那個恐怖的意念就這樣默默的看着他像在觀察者。
對方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格裏斯終于忍不住了,靈魂延伸而去,試探性的接觸:“你是誰?”
轟,剛接觸到這股意念的時候,一波龐大的意識流順勢湧入了他的靈魂,直接把他撐得淨身爲之一震,無比清晰的影像,仿佛親臨其境闆的在他的腦海中重播起來。
影像中,一個淩亂的洞口前,一具殘破的半身骷髅躺在地上,凝視着天空,眼眶中,幽藍的火焰有節奏的閃動着。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些聲響,從影像這個角度望去可以明确的看到有一具壯碩的全身骷髅正跚跚的往洞口的這個方向走來隻要轉過不遠處遮擋視線的岩石後,就可以看到躺在地上這具半身骷髅了。
在弱肉強食的死亡世界,處于食物鏈最底層的半身骷髅,永遠是全身骷髅最喜歡欺負的對象。
聽到聲響後這具半身骷髅不慌不忙,又輕架就熟的迅速爬進旁邊的洞穴了。
全身骷髅從洞穴旁邊走過,一般情況下,全身骷髅是會直接從洞穴前走過去,但今天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具全身骷髅鬼使神差的蹲下來,往洞穴裏看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躺在洞穴中裝死的半身骷髅,随即,全身骷髅四肢着地,朝洞穴裏爬去。
洞穴越往内越窄,爬到後面,不懂得彎曲膝蓋的全身骷髅被卡住了,再也爬不進去了。
這個時候,裝死的半身骷髅再也不在裝死,它伸出雙手,把卡在動力進退不得的全身骷髅的腦袋揪住,用力一撥。
影像裏的半身骷髅是多麽讓他熟悉,但卻又無比的陌生。這一幕,已經不記得是多麽久遠的經曆了,久到格裏斯都差點忘記了,如今通過第三者的角度去回憶一般,頓時有種全新的體驗。
一幕接一幕的影像繼續閃現,從他躲避各種同類和掠食者,用指骨在石壁上刻下代表着消亡領主的橫線,再到整個領地被艾美娜所屠盡一空,就像幻燈片一樣,一張一張的閃現在他的腦海中,有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格裏斯自己都快遺忘了,卻在這些影像之中重溫了一次。
這意味着什麽?這些記錄着格裏斯曾經過往的影像,意味着,這個恐怖的意念,竟然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關注他了。自己竟然在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眼皮底下生存了二十多個領主時代,而他卻絲毫沒有知覺······畫面一閃,荒涼的曠野之中,身穿魔甲的格裏斯穿過了位面裂隙,重新回到了死亡世界。
收攏忍受,興建地下堡壘燈一切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整個影像意志到格裏斯第二次離開死亡世界後,戛然而止。
看完了整段影像,格裏斯整個靈魂都被疑問所充斥滿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恐怖至極的意識,對他并沒有惡意。如果有惡意,當初還是脆弱的半身骷髅時,對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捏滅。不會默默的關注他所有的經曆。
“你是誰?”格裏斯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放開自己的靈魂,直接和那個意念接觸,重複自己一開始的那個問題。隻要這個問題被回答了,也許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恐怖至極的意念并沒有直接回應格裏斯的問題,而是在他的靈魂中再次投射一段影像,影像從格裏斯現在所占的位置開始,快速的往前掠進,掠過了階梯,掠出了地下堡壘,掠過了荒野,掠過崇山峻嶺,一直飛到一堵巨大而高聳入雲,左右延伸至看不見的盡頭,像一堵巨型城牆般的山脈前,才停了下來。
這個意念的意思是,讓自己去到那堵巨型山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