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力旗鼓相當的生死戰,其實是相當殘酷的。
這時候的許恒樂和許安宜,全都滿身是血,模樣都很狼狽,但是誰都沒有先說,要結束戰鬥轉頭離開,亦或者中場休息,一如許多年前,四方戰場上的那一戰。
許恒樂不允許許安宜再活着離開,因爲她知道,如果再放任她活着離開,那麽便意味着,往後還有讓人防不勝防的,無盡陰損狠招在等着她。
許安宜同樣不允許她離開,心魔已化嬰,她需要許恒樂的血來祭她的元嬰。
亦衡和甯溪遠遠的懸浮在空中,雖然各自緊張的隻差把心提在手裏,但是誰都沒有出手加入到戰鬥中的打算,因爲他們都看得出,這是場許恒樂自己的戰鬥,她不需要,也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其中。
雷龍和水龍再一次激烈厮殺到了一起,再一次各自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隻是這一次,許安宜噴出來的血似乎更多一些。
“老家夥你想幹嘛?”許安宜不得不分心,用神識質問道。
“主人,沒什麽!”蒼老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恭敬,隻是這一次它卻提出了個要求,“主人你讓許恒樂用那道無聲無息的冥雷多劈幾道可好!”
“可好!”許安宜不由冷笑。
無聲無息的冥雷入體,炸裂經脈的痛苦,她不想再來一次。
“别怕,由我爲主人兜着,不會出事的。”蒼老的聲音蠱惑道。
“你想強大你自己吧!”許安宜不笨,芥子空間認主她這麽多年,因而能察覺到芥子空間的器靈,無時無刻不在想強大自己。
“主人,話雖這麽說,但是我強大了,不就等于主人你強大了嗎!再說,以主人的心魔之重,我若不是借着邪魔修的魔氣,壯大了一些,又如何助主人心魔化嬰,成就元嬰修爲,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必須得不斷的強大,以爲主人化神作準備,爲超越許恒樂作準備。”蒼老的聲音不停的給許安宜洗着腦。
許安宜的眼睛再度慢慢紅了起來,她咬着牙說道:“不用爲以後超越她做準備,今日她必須得死!”
“是,爲今日必滅她于此地而奮力!”蒼老的聲音,保證道。
“好!”許安宜瞬間從地上彈射而起,無數水龍再度随長绫而動。
半跪在地的許恒樂,雙眼微眯。
她不知道許安宜自己知不知道,但她反正是看清楚了,就在剛才,許安宜的眉心,一直有寶光在閃爍,這代表着許安宜,正在和被她認主的芥子空間器靈在交流。
說了些什麽,她不感興趣,她隻看到氤氲的寶光中,似有一點血煞,正在左沖右突,試圖沖出氤氲寶光的禁锢。
她不清楚這點血煞又是個什麽鬼,但她相信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又她見長绫禦水龍奔襲而來,她頓時長身而起,紫晔拖曳着金雷,萬鈞雷霆順勢而下。
天空被金雷染成了金色,彩珠城中的廢墟,則被水龍一掃而空。
水龍,雷龍交彙,水龍撕開雷龍的防禦,重重的擊打在許恒樂身上,雷龍則直接洞穿了許安宜的身體。
兩人各自灑下大片鮮血,然後同時如破布娃娃般,飄飛了出去。
“哎呀,剛剛閉關出來,這下恐怕又得養上百年,才能恢複了吧!”甯溪無比心痛的說道。
“必須帶她走。”亦衡從空中俯沖而下,雖然許安宜,必須由師妹親手處理,但現在必須帶她走,否則,許安宜死了,師妹也活不了,殺許安宜,可以以後再尋機會。
看着俯沖而下的亦衡,許安宜突然的笑了起來,帶着血,帶着淚,然後下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笑什麽?”亦衡困惑的問道,他是鋼鐵直男,猜不透這些莫名其妙的彎彎繞。
“她是在羨慕嫉妒啊!”許恒樂也笑了出來,“羨慕我有師兄你們護着。”
“她那麽陰險,誰敢真心待她!”亦衡想想許安宜的陰險,饒是他見慣了風浪,也禁不住有些哆嗦。
“是許家害了她。”即便是生死大敵,不停吐血的許恒樂,還是說了句公道話。
“别說了,快走吧,有高階修士過來了。”甯溪飄下來催促道。
他們鬥了這麽久,有外島的高階修士聞訊趕過來,很正常。
亦衡直接抱起許恒樂,便走。
等出了彩珠島,許恒樂才又掙紮着問道:“找到了嗎?”
“放心吧,等将你安置好了,我便回去。”
“哦!那就好。”得了亦衡肯定答複的許恒樂,頭便在亦衡懷裏挪了挪,尋了舒服的位置,直接睡了過去,放松過後,她真的撐不住了。
……………
五十年,一百年,對于擁有漫長壽元的修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茶樓裏的彩珠之災,卻已演繹出了無數版本,變得更加精彩,更加生動,不過宗旨倒是沒有變,都是勸解修士勿與魔鬼打交道。
不過,彩珠之災畢竟隕落的修士太多,因而在過去兩百多年裏,是無涯海修士最難熬的兩百多年,據說有好多棋島,已淪爲了海獸地盤。
殘酷的戰鬥,使得無涯海修士,更喜歡去實力較強的輔島上定居,即便也有義務要斬殺海獸,但總能找到,實力相當的同伴同行,分擔危險。
這日,孤鴻島上來了個金丹大圓滿修士,那模樣俊俏的令孤鴻島上小媳婦大姑娘都忍不住偷偷的咽口水,不過人家的修爲不低,所以即便口水咽的太多,真敢動歪心思的,也沒幾人。
男修倒是與其他登島修士,沒什麽兩樣,在島上的福來客棧中,小住了幾日後,便向孤鴻島上的勢力,遞交了拜帖,申請成爲孤鴻島周家的客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