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符内的内容,雖然都是些啰嗦的繁瑣小事,但盡顯他們的關心,所以亦衡和許恒樂,誰都沒有一點不耐煩,甚至嘴角還帶上了微笑。
隻是當許恒樂拿起最後一枚傳訊符時,她嘴角的微笑就一下子便收了起來。
這是枚帶了點微弱紅色光芒的傳訊符,但師兄妹兩人,立馬辨認出了,這微弱的紅色光芒,來自亦宸身負的太陽異火。
這是亦宸爲了防止此枚傳訊符被人中途截走,刻意留下的記号,若不是他們師兄妹中的任何一人打開傳訊符,那縷留在傳訊符上的太陽異火,必會自動燒毀傳訊符。
亦宸如此的小心,隻能說明一件事,傳信符内的内容很重要。
許恒樂擡頭看亦衡,亦衡沖她微微點頭,許恒樂這才擡手,将自己的一道靈力,輸入了傳訊符中。
驗證此道靈力的确爲自家師妹所有後,留在傳訊符上的那縷太陽異火便晃了晃,消失不見,随即亦宸的聲音很快傳得出來,“大師兄,師妹,對不起啊,我們沒能殺了邪魔修,按照邪魔修逃離星沉大陸的方向來推算,我估摸着,他最有可能,逃到無涯海來,所以你們兩個要小心。”
還有那個許家的女修,也是跟随邪魔修一起逃離了星沉大陸,她對師妹的習性了如指掌,所以師妹你行走在無涯海,須得加倍小心。”
還有,師弟受了點傷,我得護他回轉宗門,不過你們放心,師弟的傷并不重,我是怕你們兩個,見我們兩個,沒有按照約定,前往無涯海與你們彙合,會胡思亂想,所以才特此聲明,如今已經結嬰的我,完全可以處理此事,所以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一切保重!”
“大師兄!”許恒樂急急的擡頭,眼裏明晃晃的寫着:林銳受傷了,二師兄沒騙他們吧?大師兄要不你回去看看!
亦衡眼裏也有焦急之色,但留師妹一人在無涯海,顯然也不太現實。
“大師兄,你還是回去看一看吧!”第三間修煉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甯溪扭着腰肢,款款的走了出來。
師兄妹兩人頓時被她驚豔到了!兩眼微微的,都有些發直。
甯溪是個妩媚的大美人,細腰扭動間,演繹出風情萬種。
但是一個人的容貌再美,若能驚豔到本就是人中龍鳳的師兄妹,根本沒這可能,事實上真正驚豔到他們兩個的是甯溪的修爲,金丹大圓滿!
她昏迷之前,明明隻有築基大圓滿,昏迷了百年,醒來便是整整跨越了一大階,這速度,比坐火箭還快,簡直就是一飛沖天!
“能說說是怎麽回事嗎?”許恒樂問。
雖然修士多隐私,别人不說,最好别問,但作爲異類,她不得不問,因爲自那次逆天事件後,她算是明白了,五星不可能缺了甯溪,也不可能缺了還沒謀面的另外一個,所以即便知道不合規矩,對于甯溪的異樣也不得不問。
“可以!”
或許也是因爲五星事件,讓甯溪也有所感,她答的非常爽快。
許恒樂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甯溪坐下再說,然後心念微動,将霧隐珠的通話功能打開,此事也關系到他們兩個異類,所以也必須讓他們倆也聽一聽,然後得出個共同的決定,至于三師兄的事,必須有确切的消息,方能說動大師兄回去,所以先放一放,先搞清楚甯溪後,再向陌大哥和夜久然打聽打聽。
甯溪款款的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然後沖着許恒樂笑道:“樂啊!不要對我抱有太多的希望,因爲龍角裏,隻有我的一魂,你也别指望現如今隻有兩魂兩魄的我,能把所有的事說清楚。”
“呵呵!”許恒樂皮笑肉不笑的沖她咧嘴。
“别!别介!樂,你這樣笑,讓人瘆得慌!”甯溪擡手,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額前碎發,十二分無奈的說道:“我隻記得!我是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扣死的,然後掙紮着逃命,樂,這種事說不明白,但我估摸着,你大概能猜到!”
許恒樂認同的點頭,但是臉色卻是十分的難看。
“你幹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惹得老天都看不過你!”
亦衡知道的事情,沒有許恒樂清楚,所以下意識便将天降大手,認作了飄淩世界天道的懲罰之手。
“不是的大師兄。”許恒樂代甯溪向他解釋道:“如果這一次,沒有大團的霧氣護住我,沒有甯溪及時出手,用菡萏傘将我遮住,那麽我相信,天上也會降下一隻大手,直接将我摁死!”
“當時我的腦海裏也有這樣的一幅畫面,所以才會沖出來。”甯溪唇邊露出苦苦的笑,她那時候怎麽就沒有這麽幸運,沒人支援她大團的霧氣呢!
亦衡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他不笨,許恒樂因何會昏迷,亦宸和林銳向他詳細講述過,所以他從不認爲師妹的行爲有違天道,相反,祭壇倒是充斥着的滿滿的邪魅,毀了正好!
而在他所參悟的天道裏,似乎也将祭壇認作殺孽,所以說天降大手未必就是天道所降,難怪師尊一定要他明心境,那句天道箴言,或許也未必真的就是天道箴言!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從她心底快速升騰而起,難怪師尊迫不及待的閉關。
師尊是修煉天才,如今化神中期修爲,也僅僅隻有兩千多歲,師尊即便不努力苦修,也必将成功成爲渡劫尊者,所以當年師尊宣布閉關時,他就覺得奇怪,原來不是奇怪,而是危機,他這大徒弟當的真不夠格,大師兄當的也差勁。
危機感在他心裏升騰,迫使他的道心越發的堅定起來:加快修煉速度,把那句話,狠狠的甩出識海。
許恒樂看着甯溪,真誠的說道:“打開菡萏傘吧,我們好好的說說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加入到我們之中,五角星星恐怕缺一不可。”
這是許恒樂第一次向甯溪發出加入異類的邀請,但死了甯溪,也隐約感覺到,當年若有五星聯手,她也不會死了。
于是她緩緩地打開了菡萏傘,這一次的談話,或許比先前的那場談話,更重要,更需要坦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