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夜久然在山洞内一坐便是三年。
三年,經過山崖的修士無數,愣是沒人發現,這座山崖的半山腰有一座隐秘的山洞,和山洞内的三個異類,難怪夜久然當初殺陌昊羽,也要奪下山洞。
兩個人邊守着山洞,守着夜久然,邊修煉,三年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漫長的時光,相反兩人會時常讨論下修煉心得。
這時的陌昊羽,說話就不再精辟,能說詳細,絕不漏着說,所以兩人倒是覺得時間過的飛快。
藍寶依然會偶爾朝夜久然吐一兩個泡泡,有些還會吐粉色泡泡,而它的解釋便是:蟲蟲,夜久然體内有蟲蟲。
許恒樂知道,妖獸在某些方面的天賦直覺,強于修士,反正它吐了這麽多泡泡,夜久然沒事,反而似乎更好,她也就随它去了。
林銳從四方戰場厮殺回城,依然是第一時間沖到戰績榜廣場,但他已經對自己排在戰績榜第幾位,已沒了興趣,而是查看那個排在榜底的名字,是否還在。
戰績榜上的修士名字越來越少,唐馨文雖然沒死,但丹田盡碎,看在許恒樂的份上,他托人,将她送回天一城,對于唐馨文,這或許是上戰場厮殺,最好的結局。
林銳有時候會想,認識這樣一個師妹,其實讓人真的很麻煩,事事得爲她操心,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三年,還有一人也在默默關注着這個名字,隻是她眼裏多了陰鸷。
暑往寒來,四方戰場的四季一成不變,厮殺也不變,但山洞中,盤坐不動的人,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有着慢慢的變化,有一天藍寶突然歡快的跳起來,嘴裏嚷嚷着,隻有許恒樂能聽懂的吱吱聲:“出來了!出來了!”它藍色的大眼睛裏,滿滿都是即将成功的喜悅。
随着它的話,一直端坐不動的夜久然,猛然張開了嘴,一朵帶着個小黑點的幽藍色火焰,從他嘴裏瞬間噴了出來。
地心離火一如它離開萬幽谷地底那般,帶着股誓不回頭的決絕,從夜久然嘴裏快速噴湧而出。
幽藍色火焰中,有一個小黑點,似乎極其不情願離開夜久然的身體,拼命扭動着身體,想要掙脫地心離火的束縛,重回到夜久然的體内,但地心離火特性,離開了便不再回頭,所以任憑小黑點如何掙紮扭動,三息之内,在地心離火化冰之前,它無論如何也回不到夜久然體内。
守在山洞口的兩人見狀,同時快速出手,兩道靈光,一前一後,直奔地心離火。
護法的他們兩人都不知小黑點是什麽東西,而有過收地心離火經驗的許恒樂,顯然比修爲略高于她的陌昊羽更有經驗,快準的将霧隐珠内空置的玉盒,随手抛出,準确無誤的将地心離火收入其中。
雖然玉盒不是收取地心離火特制的玉瓶,但也能爲夜久然争取到幾息的時間。
陌昊羽的反應也很迅速,一見地心離火已被許恒樂收入玉盒中,靈光一閃,人便如風般,一下子飄到夜久然身前,并在他的身前,快速一連布下三四道靈氣屏障,防止好不容易被夜久然清出體外的小黑點反撲回來。
“啪”
就在靈力屏障成型的瞬間,地心離火撐破小玉瓶,化作薄冰覆蓋在山洞内,小黑點也如道黑線,向着夜久然的方向,如所料一般,直直的飛撲了過去。
夜久然此時早累癱在地,那有餘力阻擋小黑蟲的反撲,于是他耳畔中隻聽見,“咚”“咔嚓”
重重的撞擊聲和靈氣屏障的碎裂聲同時響起,小黑蟲震的倒飛了回來,而四道靈力屏障也應聲而碎了三道,陌昊羽噔噔噔連退數步,重重的撞擊在洞壁上。
都是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過的人,反應速度奇快,趁着小黑蟲,被震回的瞬間,空置的玉盒再出,再度準确無誤的捕捉住了小黑點,并快速無比的被收入霧隐珠内。
小黑蟲是啥東西,許恒樂不知,所以也不清楚盛放靈植的玉盒,能不能困住小黑蟲,但是霧隐珠連淡藍色道種都能收拾,困住個小黑點,絕對沒問題。
末了又怕夜久然誤會,她又忙補了一句:“夜久然等你恢複靈氣,馬上還你。”
“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處理的很準确,它的主人修爲很高,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也隻有它能困住它了。”臉色蒼白的夜久然突然覺得,山洞中的那場暢談,自己真的沒白坦誠,今日若沒這兩位相助,精疲力盡的自己,那裏還有能力将小黑蟲收入魔隐珠内,而這東西又不能直接弄死,否則今日之事,一旦暴露出去,自己的結果,也不會好到那裏去。
“謝謝!”他真誠的向兩人道謝,然後對着藍寶,又鄭重的道謝:“謝謝你藍寶,若沒你的泡泡,我沒能力這麽快,就将它清除出識海。”
藍寶卻是一頭紮進許恒樂懷裏,偷眼瞄他:隻要這家夥,不兇它,就可以!
“是什麽?”陌昊羽目光沉沉的看着夜久然這小東西恐怕不簡單吧!
“親子蠱。”
夜久然笑了起來,不是一貫的壞壞痞笑,而是由衷的,開心的,輕松的笑,那麽的明亮愉悅,似乎可以将山洞點亮。
“什麽!”
他笑的開心,許恒樂卻頓覺得惡心,滿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由的催促道:“喂别笑了,趕快調息恢複靈氣,把那麽惡心的東西收回去。”
“沒事,你現在就還給我也可以,不過動作得快點,我看你那隻玉盒,隻是收靈植用的普通玉盒,出了霧隐珠,困不住它多久。”知道許恒樂嫌棄,夜久然忙攤開手掌道。
許恒樂是真嫌棄,于是什麽客套一下,等你恢複了再還給你的話,一句都沒有,趕忙掏出玉盒,象扔個燙手的山芋一般,快速塞到夜久然掌心,看着玉盒一下子消失在他手心,她才大大的吐了口氣,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
“能說說嘛?”陌昊羽看着他,征詢的問道。
“當然。”夜久然點頭,這東西一出,他們兩個隻要不是笨蛋,都能猜到許多,瞞着也沒多大意義,他指指自己道:“不過能等會行嗎?”意思很明顯。
(本章完)